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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我们、我们完了。
    覃璜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就被保镖给缚了起来。
    而言衡却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覃璜,径直的走到了躺着的人身边。
    言衡不知道为什么,双手突然间有些颤抖。
    他的视线从地上的血移到了宴清歌的脸上,然后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发现还有气,他一把将她狠狠的抱在了怀里,然后细细的亲着她的头顶。
    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言衡说着说真,声音颤抖了起来,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他断断续续的一直重复,直到带着宴清歌出了门。
    医院里,宴清歌刚被送进了急诊室,言衡坐在外面,神色有些颓废。
    他心里一阵后怕,刚才如果自己去晚了,后果会不会幸好,幸好来得及!
    老板,喝杯热茶吧!张荣递了一杯茶给言衡。
    言衡摇了摇头:不要了。
    两人在外面等了一个小时,急诊室上面的红色亮光字体才熄了下来,紧接着,几个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领头的医生摘过了面上的口罩:病人手腕上的伤,我们已经缝合了,失血过多,但是已经救治过来。
    言衡听了松了一口气。
    医生紧接着说道:但是,在替病人治疗的时候,我们发现病人存在先天不足的情况,而且发烧了十几天一直没有褪去。这才是问题的所在。
    病人的高烧是由病毒感染(金黄色葡萄球菌感染)引起的,一直高热没有得到缓解,而且治疗不及时,身体失血过多,体质常年来虚弱,导致病情加重,形成了败血症。
    但是由于病人对抗生素过敏,只能保守治疗,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说完,用同情的眼光看了言衡一眼,这种事他们见多了,只是今天送来的病人手上被割开了,又听说可能喝了卸妆水,洗了胃,这简直是一心求死啊!只是割腕死不了,喝卸妆油死不了,最后死在了败血症上。
    言衡顿时愣在了原地,他一动不动的问:张秘书,刚才医生的说你听清楚了吗
    张荣看着言衡的样子,有些不忍心,但他还是回答:听明白了。
    他的意思是,宴清歌,救不活了
    张荣低下头,没出声。
    你回答我!到底是不是!言衡一把揪起了张荣的衣领,吼着出声问。
    张荣耳膜被震动了一下,索性断了言衡的念想:是,救不活了!
    言衡松开了张荣的衣服,喃喃道:是这群医生太无能了,才不会呢!她说了要陪着我一生的,怎么可能救不活呢我要找郑医生,对,郑医生
    言衡说着就打开了手机:郑伯伯我姐姐不,她要死了我不相信
    他开始慌张了起来,最后竟然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出口,手足无措的直接将手机不小心摔在了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张荣走到了言衡的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生老病死,这是自然的定律,谁都改变不了。
    言衡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说一句话。
    宴清歌从急诊室出来之后,转到了普通病房。
    败血症造成了肠道感染,伴随着腹痛、呕吐的一系列症状。
    她初始到觉得没什么,可是后面,情况越是严重,她甚至连坐都坐不起来。
    躺在医院的这三天,言衡一直陪着她的身边,就连她上厕所,都是言衡陪着她到厕所门外,生怕她再跑掉似的。
    以前是你照顾我,现在该我了。言衡总是这么说,多余的话一句也不肯透露。
    只是宴清歌很清楚,她在这个世界上所待的时日无多了。
    在医院住的第七天,她一早醒来,就吐了一口血。
    言衡看着落在床单上的血,像是受了刺激一样,急忙的喊护士换床单,情绪到了崩溃的地步。
    护士都有些害怕的换了床单,急忙的跑走了。
    宴清歌躺在了床上,看了一眼外面的雪 :今年冬天的雪,落得真大连下了七天咳咳
    言衡挪个小凳子,坐在床边,将头轻轻的靠在了宴清歌的被子上,轻声回答,似是害怕惊扰了死神:是啊,很大。
    我走了以后就将我埋在席家吧
    宴清歌还没说完,就听见了言衡低声笑了起来:你想走他反问了一句,接着说道,你想走到哪里去我告诉你,宴清歌你不准死,你不是爱席崇桢吗,你要是敢死,我就让席崇桢破产,我让他去扫大街,我让你在地下不得安宁,我报复死你
    他的语气越来越强烈,分明是有点幼稚孩子威胁大人的感觉,可是逐渐的,也不自觉带上了祈求:可是,可是你硬要走,我该怎么办我又能怎么办呢
    声音低到尘埃。
    宴清歌躺在了床上,不知道是雪色相映还是什么原因,她的脸色越发白了。她动了动嘴唇,腹部很疼,发出声音有些艰难:阿衡,人的一生都不可能太称心如意我或许就是你是你、不如意的一件事
    她一句话说完废了很大的力气。
    是啊,言衡握住了她的手,亲吻着她的手心,这么多年来,他的感情如同阴暗地下的杂草,肆意的生长,又像是病毒,不停的传播,越来越多,他拔不尽,也舍不得除去,他心里一点点的消磨又重复,终于,他可以光明正大的亲吻着她有些冰凉的手心,外面白雪皑皑,真算是个大白天,这是他以前从未想过的事情,想到这里,他突然间生出了一股执拗,我都遭遇了这么多不幸的事。那么唯独你,我偏偏要留住呢
    宴清歌呆呆的看着言衡,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被言衡逮个正着。她伸出手摸了摸言衡的头:感情多,离别就太苦阿衡,我不希望
    言衡眼睛突然间亮了一下,他想寻求一个答案,他急忙问道:你究竟有没有、你有没有爱过我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宴清歌的咳嗽声打断,她的咳嗽声越来越急促,呼吸越来越困难,似乎是情绪上涌,言衡急忙的跑出去找医生。
    宴清歌勉强的睁开了双眼看着言衡去找医生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嘴角露出了一个微笑,很是苍白又无力。
    她动了动嘴巴,想说些什么。
    最终,还是没出声,眼睛动了动,轻轻闭了过去,就再也不曾醒过。
    *
    言衡遵照了宴清歌的心愿,让席崇桢将遗体带了回去。
    二月五号,天道黄,宜殡葬。
    宴清歌下葬的日子。
    所有人,包括宴文、宴初叶全部出席了。他们有人聚在在一起聊天,有人谈着公司的发展唯独没人关心宴清歌的死活。终于有客人提到,宴家二小姐的殡葬,她最疼爱的弟弟竟然没出席,真是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