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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峻被他的话刺得遍是心伤:我说的是感情,燕顷,你答应过我对我不离不弃。
他说这话时,九尺男儿声音却差点被憋在喉咙里。
燕子郗心里一下子就不好受了,他的确承诺过现在他看陆沉峻眼里很多血丝,模样也显得憔悴许多,但是特意穿了最好看的一身甲胄,正是之前燕子郗窝在他怀里时,夸他穿这身最好看的那件。
但燕子郗从来没向陆沉峻低头过,而且他本来就有任务在身,算不得大错一向包容他的陆沉峻现在这么对他。
男人作起来一向要命。
一个傲娇的天之骄子作起来更要命。燕子郗伪装得非常好,他像是毫不在意陆沉峻的感受:我一生说过的话许多,将军要我条条都遵守不成
他既不愿意否定对陆沉峻不离不弃的诺言,又不想向陆沉峻服软,便选择这样哽他。
陆沉峻切齿:你是不认
燕子郗拂袖:随将军怎么理解。他说完就往后走,陆沉峻再忍不住,一下扑过去,按住燕子郗的肩膀扑到床上。
燕子郗被死死压制:陆沉峻!你究竟要对本世子如何他本来不怕陆沉峻,可现在陆沉峻这样生气,他很怕痛,整个人都有些畏惧。
陆沉峻脑袋一下翁鸣。
顾沉!你究竟要对本宫做什么同样的声音、同样的情境,身下的人一样的美、一样的气质斯文、一样的坏。
陆沉峻像是要抓住什么重要的东西,却瞬间溜走。
他也不管这些,也说不出什么流氓的话讨人欢心,只低头一下攥住燕子郗的唇瓣,疯狂亲吻,嘴里很快弥漫了血腥味。
气息交缠间,陆沉峻恨不得把燕子郗揉到骨头里。他从掠夺到温柔,燕子郗毫无招架之力。这整整一天,燕子郗的情绪起伏都非常大,被亲完什么反应都没了。
陆沉峻只以为他是在拒绝,克制欲念起身,硬梆梆地撂下狠话:燕顷,你别想着说的话能不兑现。三日后就是良辰吉日,我们会在那日成亲。届时你不想兑现也不行。
陆沉峻狠了心要对燕子郗强硬一点,半点都不敢看燕子郗的脸,大步走了出去。
燕子郗垂眸,起身整理有些皱的衣服。
房门响了两下,却是庞先生。
庞先生惊讶道:主公居然这么快就走了他还以为他们会不可描述一番。
燕子郗知道庞先生的意思,扫他一眼后,拿出茶杯泡茶。
啧啧啧,这心理素质,弄得就不像一个才被逼婚抢到府里的人一样。庞先生坏心眼道:祭酒,你嘴怎么肿了怕是主公强吻的哇。
燕子郗冷淡道:蚊虫叮咬。他睁着眼睛说瞎话,一点也不惭愧。
庞先生也不敢真把自家祭酒逗狠了,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他和主公
庞先生道:这次主公把祭酒你带回来的事,我也没想到。主公今日未免有些鲁莽。应该很不讨祭酒的喜欢。
燕子郗不说话,继续品茶。
庞先生叹一口气:可此事也不能全怪主公。祭酒你离了主公那么多天,不只没消瘦,反而风姿更胜以往,一见便知过得极好。可你看看主公,他就没再睡过一次好觉。
庞先生同燕子郗是好友,也忍不住为陆沉峻鸣不平:你要是不那么喜欢主公,当初为何又要招惹他现在他一门心思都陷进去,要逼你成婚,看你如何办。
一个有谋主之才的谋士,现在要嫁人了这想想也知道多难受。
燕子郗的确难受,捧着茶杯什么话也不说。他现在思绪有些乱,可能是被陆沉峻亲得脑子发晕,需要好好理清。
第127章 谋士受完
斯文的谋主大人, 现在捧着茶杯, 漂亮的眼睛有些空。
茶香袅袅而上,也只在青扇般的睫毛尖氤氲上热气,本来极俊秀聪明的长相,现在显得有些呆。
庞先生多大年纪了, 并不会被美色所迷,他暗道一样米养百样人, 祭酒那么凶残负心的性格,偏偏长了张能骗人的脸。
祭酒, 你现在打算如何平心而论,庞先生不舍得看燕子郗这样的人雌伏人下, 但主公那边也实在被伤透了。
燕子郗敛眸, 一瞬间那个杀伐果断的谋士又回来了:我不能如何,端看陆沉峻怎样做。大业未竟, 他行事却如此令人心寒。
庞先生道:令谁心寒总不可能是祭酒你。主公对他那么好, 他要再心寒,那还叫人
燕子郗冷着脸, 没丝毫自觉:我是淮阴侯世子,属本朝皇室, 陆沉峻若想登大宝, 便不能和我多作纠缠。他在众目睽睽下对我羞耻, 不能这样说, 燕子郗低眸:众目睽睽下同我表现亲厚, 一来令手下将领寒心, 二来将我多日来为他倾注的心血看作什么
燕子郗为陆沉峻铺就的是帝王业,陆沉峻却做这种自毁长城的事。
庞先生听不下去:祭酒,你当真不懂主公思考的是感情,你谋划的是天下。你觉得你是一番好意,可在主公看来,他不是不能照着你的想法去做,只要你同他在一起。可你没给任何理由地离开他你就算把江山捧到他面前,他也是先问你感情。若你们曾经不是那种关系,是主公缠着你,那你无论怎么对他都无可厚非,可是你明明同主公交往
燕子郗容色不变:那你觉得我错了他把茶水搁到桌上:儿女情长和千秋霸业相比,我便是错了,也要选功名。
庞先生气笑了:祭酒,我今年活了四十又三,像祭酒这样的,生平仅见。渣得理直气壮。
燕子郗闭嘴不说话。
庞先生也拿这个好友的榆木脑壳没办法:祭酒既然铁了心如此,等你和主公大喜之日时,我定来讨几杯喜酒。这种人真的得治,不然他能上房揭瓦。做人哪能没有人情味儿
在今天之前,庞先生还担忧陆沉峻那么对燕子郗会不会彻底把人惹毛了,今天后他只担忧主公心慈手软!
庞先生起身离去,门吱呀一声被关上。
燕子郗又拿起茶杯,脸隐在阴影里,桃花眼微垂,看着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可他注视着杯里打转的茶叶,满腹心事,久久也挪不开眼。
在准备婚事这几日,陆沉峻还是没睡好觉。
他原本以为只要燕子郗回来了,他就能安枕。可是陆沉峻发现不够,人是回来了,心不知道还在哪儿野。
他相思成疾,需要燕子郗躺在身侧,他伸手抱住他才能好。
可是陆沉峻不敢去寻燕子郗,他这次不愿让步,而那个白眼狼从来就没让过步陆沉峻不想再像上次一样不欢而散,于是在某个深夜,悄悄推开了燕子郗的房门。
月光凉胜水,那个白眼狼心比月光还凉。
陆沉峻走上前,看着燕子郗安分地躺在被子里,长长的头发还半掉了一缕垂在床沿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