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乌托邦_分节阅读_34
夜市晚上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人声鼎沸,六月底的夜晚的天气没有白天那么燥热,很多人就坐在街边的小摊子上放声大笑,我找了个林冉推荐给我的海鲜店带着几个跟我开了一整天会的人坐了进去。
我晚上本来吃的就不多,开车出来也不能喝酒,就坐在座位上跟人扯嘴皮子聊天。
晚上十一点散场,我结了账单安排好喝酒的人坐没喝酒人的车回家,随后自己开车回了自己家。
小区夜晚灯不亮,窄小的保安亭孤独地散发着光亮,里面轮夜班的保安像是用泡面锅煮了碗泡面正端着泡面锅一面吃面一边看电视,我经过的时候好像都能闻到泡面的味道。
我很难得的竟然不太讨厌这个味道,单元楼电梯达到十九层的时候我抬手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三十七分,大概人一旦过了他惯常睡觉的那个点就会变得比较精神抖擞。我精神抖擞地站在电梯里,随后在电梯门打开后看见了秋水正蹲在我家门口,他还是穿着一件简单的黑T恤,**可能因为天气热的原因,穿了个宽松的五分裤,听到电梯开门的动静转头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
我没忍住挑了挑眉毛,我从电梯里走出去,他缓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我看见他手中拎着一个一个袋子,里面似乎装着奶茶之类的东西。
他站起身不急不缓地朝我的方向走过来,他走到我面前,然后抬起手把手中的东西给我,他告诉我说:“我找到一个暑期兼职工作,在奶茶店里,这是我今天下班第一次自己做的。”
我想了想,礼貌地开口道:“我晚上不喝奶茶。”顿了顿后又问道,“你在我家门口呆了多久?”
他把装着奶茶的带子推给我,随后松开自己的手:“不是奶茶,是果汁,牛油果雪梨汁还有一杯红心火龙果汁。”
我伸手接过他往我身上推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张嘴问话,他转头像是怕电梯关上离开了般地迅速地走到电梯门口按了几下快门键,然后自己走了进去,他朝我微微点了下头:“再见。”说完后他伸手按上了电梯的关门键。
这一切都是我所语料未及,站在原地愣了片刻后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中的两杯果汁,没忍住啧了声,随后又觉得好笑。
鲜榨果汁一般都有个最佳食用时间,我不确定我这么晚到家他在我家门口等了多长时间,果汁是没喝,在家里放了一个晚上,工作日阿姨上门打扫卫生的时候自然回帮忙收拾,我也就没管。
第二天一早我八点每到出门晨跑,走出家门就见家门口放着一杯跟昨天晚上秋水给我的东西差不多包装的东西,我低头看了眼,弯腰把东西捡了起来,上面还贴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今天早上店长姐姐告诉我了果汁最好在半个小时之内喝完,昨天应该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希望你没有喝。
我把那张黄色的便利贴撕了下来,翻了一面后后面还有一句话——店长姐姐说这个在早上喝会比较好,如果你在八点之前发现它的,那你就可以喝。
他的字在话尾似乎迟疑着点了两个点,随后在后面画上了个笑脸。
我早上起来会有喝咖啡的习惯,不太习惯喝这些东西,我想了想最后还是转身回家把东西跟昨天那两杯果汁放到了一起。
我现在不太理解这个小孩现在这是在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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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周三晚上秋水到我家门口给我送过东西之后连续到周五他都会在我门口放上一两杯果汁之类的东西,我不太有喝这些东西的习惯,周末的时候他倒没来,到周一我出门晨跑回来后又见到他放在我家门口的东西,那包装袋上还带着冰凉的水汽,我支在自家门口想了会儿,拿出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手机里嘟声响了好一会儿,他接通电话沉默了片刻,随后告诉我说:“我现在在工作。”
我没忍住笑了声:“秋水你这是干什么?”
他认真地重复告诉我:“我现在真的在工作,不可以打电话。”
我手指在墙壁上叩了叩,他挂断了电话。
七月上旬天气越来越热起来,现在公司的冷气已经打的很足,宁戚已经决定了我七月中旬的时候需要带着我团队几个人去洛杉矶参加阿尔兹海默病协会国际会议,出差的请假流程我让助理林冉已经提前帮我提交好了,她那个时候刚好要办自己的婚礼,那么公司内部的很多事情就要转手给别人来帮忙,对此我有些烦躁,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提前先祝了她新婚快乐。
因为婚期将近的原因,她虽然脸上看起来有些疲惫但是闻言后朝我咧了个大笑:“谢谢。”
又一个星期三,连续给我送了一整个果汁的秋水在我下班到家八点的时候站在我家门口,他蹲在地板上,这次没送果汁了,他面前有一个纸盒子,他正低着头十分认真地盯着他面前的纸盒子,听见电梯的动静后他微微侧了侧头,看见是我后迟疑了片刻。
他蹲在地上一会儿看我一会儿看纸盒子,随后听见了几声十分微弱的猫叫声,我蹙了蹙眉头。
秋水伸手往盒子里摸了摸,他转头看我:“它的脚受伤了。”
我走过去低头看见纸盒子里是一只毛乱蓬蓬的小猫,十分瘦弱,看体型可能两个月大,小区内野猫算不上多,偶尔能看见几只怕人的听见人声就蹿得十分快的小动物。
秋水不知道在哪里看见了这么一只受伤了的小猫,他蹲在地上伸手抚摸猫的脑袋:“不知道怎么受伤的,趴在路边的草丛里一只在喵喵叫。”
我嗯了声说:“这边不能养猫。”
秋水慢腾腾又迟缓地“噢”出了一声。
我扯了扯自己的西装裤,蹲**子盯着这个在盒子里仰着头喵喵叫的小猫看了眼,我伸手碰了碰它的前爪,才发现它后脚不知道什么原因有十分深的伤口,几乎见骨,我蹙了蹙眉头,伸手把盒子抱了起来:“先去宠物医院吧。”
秋水跟着我慢腾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又迟缓地“噢”出一声。
我走到电梯口示意他:“按电梯。”
他走过来按了下电梯,随后站在我身边又转头看了眼纸盒里的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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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附近不远开车七八分钟的距离有个宠物医院,我到医院后把猫交给了医生,按照要求缴纳了费用等完成了一系列手续,最后坐在旁边等的时候,在宠物医院来来回回观望的秋水突然转过头定定地看了我好一会儿。
我挑了挑眉毛,抬起手对着他招了招:“秋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