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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掩在手掌下的双眸十分迅速地转了好几圈,嘴上却还在缓缓道:你不能吃我。因为因为
因为
莫默焦急之间,突然一道亮光自心头闪过,他迅速抬头,义正言辞地道:因为你抓错人了,我不是牡丹!
兔子的红眼睛一瞬间瞪得老大,眼睛里的qíng绪也十分明显地透露出来,仿佛在说:你特么在逗我!
兔子耸动了几下三瓣嘴,居然口吐人言:你说谎,你的味道,明明就和我之前吃的牡丹叶的味道一模一样。
声音清脆悦耳,还带点萝莉腔,果然是女主金图图。
确定了兔子的身份,以及事先对女主的智商知根知底,莫默心里的惊慌终于稍微减缓了一些,清了清嗓子,径直看向女主的红眼睛道:我真的不是牡丹,其实,我本是大山深处一颗修炼千年的白菜。
眼看着女主的兔眼睛里显而易见地写着逗我两个大字,莫默连忙装作忧伤地叹口气,继续道:白兔大人息怒,请听我说。事实上,你要抓的牡丹,乃是我最要好的朋友,阿绿。我们在靠近A市的白láng山上一起吸收日月jīng华,一起开了灵智,可谓是形影不离,生死相伴。谁知道,就在几日前,阿绿突然被隔壁小镇的花店老板采了去,我本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天涯永隔。他当他的美丽牡丹,我做我的深山白菜。
眼看着兔子已经不由自主地趴了下来听得津津有味,莫默暗道有门儿,暗地掐了自己一把,憋出两泡眼泪:谁知道,就在近日,我也被那个恶贯满盈的花店老板掳了去,他竟然说,由于最近生意不景气,要把我假扮成一颗豆绿牡丹卖钱!能把一颗白菜当牡丹卖,实在是太黑心了!
恶贯满盈的花店张老板:躺枪。
我本以为,人类那么聪明,应该不会有人蠢笨到不分白菜和牡丹的地步,谁知道,竟然真的有人愿意花大价钱把我买了去。莫默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说,他是不是太笨了?
蠢笨到白菜和牡丹不分的男主大人躺枪。
兔子听他这么说,再瞧了瞧他此时白菜一般的脸色,倒真有些犹豫起来。
被这个男人买下来后,我听花店老板说,居然也是他买了我的阿绿,我想着能见到我的好朋友,顿时十分高兴起来。莫默以袖口擦拭眼角不存在的泪花,哽咽道,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和兔子大人一样,也对牡丹食材qíng有独钟,我那可怜的阿绿朋友啊,刚刚已经丧生在他的刀下。
阿绿?她之前进去怎么没看见那朵被切过的牡丹啊?兔子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
就是你刚刚吃的那盘牡丹沙拉。
兔子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表示秒懂。
而我,由于和阿绿朝夕相处千年,身上也不由自主地沾满了他的味道,且已经能够化身成人,所以兔子大人才会误认为我是一颗牡丹。莫默继续在努力瞎扯,若是兔子大人不相信,我可以化身成原形,让大人看看。反正他原身长得的确跟白菜差不多,到时候再让0137加层白菜jīng的遮掩气息就是了。
眼看着女主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示意他快点现形,莫默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下一刻就联系了身体里的0137,把自己真正扮成了一颗白菜。
直到一颗翠绿yù滴的大白菜完完全全出现在自己面前,身上也的确散发着白菜jīng的味道,兔子这才无奈地相信,自己真的绑错菜了。
她有些犹豫地绕着白菜转起圈来。
虽然她是兔子,但她从小到大口味都很奇怪,平生最爱两种蔬菜:萝卜和牡丹,而最讨厌的,就是白菜了。说起来这还是由于她的童年yīn影。
那时候她还小,还是一只不会化形的小兔子,一天到晚跟着兔妈妈在山里为了每日的吃食忙碌。那时候最喜欢的,就是果实丰盛的秋天,而最讨厌的,则是寸糙不生的寒冬。每到那个季节,他们兔子一家只能哆哆嗦嗦地蜷缩在dòng里,啃那些兔妈妈秋天里就腌好的gān白菜,一个冬天下来,她的兔毛都因为吃得太咸而快掉光了。
所以自从她能化身成人之后,她就发誓,再也不碰白菜这种可怕的蔬菜一下了。
可是既然绑都绑出来了,要是不吃掉这棵白菜,她又该怎么处理它呢?扔掉?带回家给妈妈吃?还是还回去?
想到这里,兔子jīng缓缓蹲了下来,细细思考起来。
我莫默看着眼前的兔子jīng,突然开口,我经常和牡丹在一起,所以能分辨出哪种牡丹最好吃。
兔子jīng眼睛一亮。
我还在那个男人那里看到过制作牡丹沙拉糖醋牡丹牡丹炒ròu的食谱
兔子jīng咽了一口口水。
莫默昧着良心忽悠完,正紧张地盯着眼前的女主,等待自己最终的结局,却听到一道熟悉的男声在耳后低低响起:
原来在这里?
莫默顿时虎躯一震jú花一紧,这么快就追来了?!
大大大大大王?!
莫默赶紧四处张望着。
周围却只有一只沉思着的兔子jīng,哪有半个人影。
难道他幻听了?不可能啊。莫默不由皱眉。
别找了,好蠢。我在你耳后,你摸摸,是不是有一颗鳞片附在上面。男人的语气中是显而易见的嫌弃,以灵气灌注在鳞片之上,就可以和我通话了。对了,先别惊动那只兔子,我一会儿还想捉回来煲汤。
煲煲煲汤?!
夭寿啦!男人这个蛇jīng病真的想把自己的原定女主吃掉啊!
第118章 世界七 牛嚼牡丹(八)
对了,大王。莫默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鳞片那头的男人低声轻笑,磁xing低沉的声音宛若贴着他的耳畔响起:你吸我灵气化形,方圆十里,皆有感应。
明明是一句普通的话语,男人偏偏把吸字咬得极重,不知道为什么,莫默总觉得脸上有点烫。
那只兔子看起来挺蠢,应该伤不了你。你在外面陪它玩一会,我把家里打扫一下就来接你。男人的声音隔着鳞片低低传过来,听起来意外地温柔。
莫默被他好听的声线蛊惑,不知不觉地,就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温柔?当男人听清鳞片那段传来的自家白菜清丽的嗓音,不由一愣,随即垂眸看着掌心安静躺着的一绺红毛,声音不觉放得更轻,嗯,我这人一向脾气温和。
咚。
男人话音刚落,便有一声闷响从他那边传过来,莫默被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什么声音?
没事,扫把掉地上了。男人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一双凤眸却微微眯起,朝某个方向轻飘飘斜了一眼。
沙发角落那头,浑身上下被拔得只剩贴身稀疏白毛的红狐狸此刻正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上,一接触到男人危险的眼神,立即大大地打了一寒颤,连忙翻身起来,叼住落在一旁的抹布,黑溜溜的小眼睛里含着一大泡眼泪,继续擦拭起地面来。
大王,你既然在忙,就不用分心跟我说话了。鳞片那头的莫默并不知道男人的真实qíng况,一听男人在打扫卫生,颇有些担心地叮嘱道,另外,清理的时候千万不要把原来归类好的东西放乱,不然我回来之后整理起来很麻烦。
嗯,都听你的。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朝地上光溜溜的狐狸瞥了一眼,狐狸连忙狂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绝对不乱动东西。
男人满意地勾唇,随即把注意力放回桌面上堆得整整齐齐的红色狐狸毛:你们牡丹娇弱,我过几天给你做几套毛衣留着冬天保暖可好?
这才冬天刚过虽然嘴里这么说着,莫默脸上还是不由一红,男人居然要给他做衣服呢
有备无患。若不是顾及你身体太弱,我倒是更喜欢看你不穿衣服的样子。男人轻轻松松把鳞片那头的白菜撩得面红耳赤,又跟白菜磕了会儿家常,直到那头白菜说兔子已经回过神来要和他说话了,方才慢悠悠暂时切断了灵气。
地上的狐狸还在兢兢业业擦拭着地板,两只前爪抓住抹布,后腿努力蹬直蹬高,间或会因为打滑或是不小心蹬到自己而扑倒在地上,显得分外可怜。
男人懒懒地倚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光狐狸,突然出声:谁派你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