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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非高深莫测的对西门chuī雪说道:贫道之前说过,剑乃外形,内存道心;道法不灭,我身长存。
谁能在他lsquo;有效rsquo;的镇山河里砍掉他,谢知非愿意立刻跪下去唱征服!
以道入剑。再次听到谢知非这么说,西门chuī雪冷漠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动容,他沉默一会儿对谢知非淡淡道:是我小瞧了道家传承。
道家传说中,道家高手悟道御剑可通天晓地,西门chuī雪原本当作戏言来听。毕竟道家在江湖行走的不是没有,比如说木道人、梅真人都是道家高手,但是这些人同他的剑法是一样的,何来御剑一说。
而现在西门chuī雪发现,他面前就有一个,谢知非的剑法就像是道家传说中的御剑。
西门chuī雪爱剑,自然也爱剑法,遇到谢知非这样的另类,恨不得立刻同对方论上一夜:我已让人焚香煮茶,愿洗耳恭听道家绝艺。
洗耳恭听什么?洗耳恭听他为什么只需要脑子里想一下名字就可以使出这个招式么。
谢知非本身对道术的了解只来源他阅读系统里那些书籍,能将所有人都哄住,有一大半得归功于他这一身飘着仙气的壳子,另一小半就是他从来没有间断过的坐忘无我。以谢知非对道法理解的皮毛,要是真同人论剑论道,不需要一个晚上,只需要半个时辰都会彻底露馅。
谢知非揣着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模样,对西门chuī雪半吐半藏的说:多谢西门庄主款待,贫道入世本为渡劫,今贫道已知道自己劫数在何处,也知道家确实与万梅山庄有缘。只可惜那如今尚不在这里,今日一番叨扰,贫道是时候离开了。
西门chuī雪眼里露出可惜,但只得作罢,他不是多嘴的人,更不是会多言留人的人。
西门chuī雪依旧不会问谢知非口中的有缘人是谁,因为他永远不会有兴趣。西门chuī雪之前感兴趣的是谢知非的剑,现在感兴趣的是谢知非这个人。
但无论是谢知非这个人,还是谢知非的剑,都同谢知非口中的有缘人没关系,所以西门chuī雪不会放更多的jīng力在上面。
反倒是在孙秀青身边的管家留了个心眼。
谢知非同西门chuī雪这么半天下来,无论是谁,都不会小觑谢知非,也不会小觑谢知非的话。既然谢知非这么说,就一定会有因由,管家皱着眉头不解:他们山庄里除了庄主,还有谁有可能同道家有缘分。
面对自己感兴趣的人,西门chuī雪罕见的送了谢知非一程,并对谢知非承诺道:谢道长无论何时来,万梅山庄必当扫榻以待。
听到西门chuī雪这么说,不管是孙秀青还是万梅山庄的管家,都忍不住再多看谢知非两眼。
这样的待遇只有名满天下的陆小凤获得过,而万梅山庄的管家看了眼谢知非,又垂下头。谢知非这样的人一看便知道只是个江湖的过客,他只需在意谢知非口中那个有缘人是谁即可。
多谢。谢知非应了声,视线从孙秀青身上掠过,心里有一种叹息:
这个有缘还不如没缘的好。
孙秀青觉得谢知非的眼神有些古怪,待她准备再细看的时候,谢知非已经下山去了。
梅影叠叠,飘飘渺渺,谢知非身形早已经消失在下山的路上。孙秀青看向西门chuī雪,见到西门chuī雪眼底的柔qíng,孙秀青对他柔柔一笑,安慰自己:谢知非是世外高人,刚才应只是她的错觉。
大半天过去,万梅山庄的山脚下,花满楼依旧在那里等谢知非。
他坐在一株梅树下,偏着头像是听到了非常美妙的歌声,甚是陶醉。
谢知非听不到雪花的声音,感受不到花开的美妙更闻不到风中的气息,他不动生命的意义是怎样的重要。但看到花满楼这般模样的谢知非现在知道:有的人只要在那里,就是对生命最大的尊重。
他一停下来,花满楼便站起来,牵着马儿走过来:知非同西门庄主论完剑了?
谢知非沉默了一下,点点头:是。如果他同西门chuī雪那样也算论剑的话,那就是论剑吧。
花满楼将马缰递给谢知非,两人翻身上马之后,花满楼淡淡问道:如何。
我以为你不会询问我结果。谢知非颇感诧异,因为花满楼不是一个对输赢执着的人,更不是喜欢讨论打斗的人,花满楼这样的人问这样的问题,就像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一样稀奇。
花满楼笑了,他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将三月的chūn风提前带来了这里,让这雪中梅也为之失色:知非是我朋友,我自然要问一问。
谢知非心里一暖,对花满楼说道:西门庄主剑法万中无一。
花满楼笑得更欢:看来是没有分出胜负。
谢知非静静的看着脸露笑意的花满楼,缓缓纠正道:我同西门庄主之间,如今无法分出胜负。
他打西门chuī雪不是闪避就是识破,西门chuī雪打他除了最开始那一下,就没法挨着他衣角。这样的对决,只要两个人jīng力足够,打到天荒地老都分不出胜负。
第7章 人间六剑仙
烟花三月,暮chūn浓艳,下江南。
花满楼绝对是江湖的一个异类,在这个充满着杀缪的江湖里,花满楼是一个和平主义者。
从白梅衬雪的万梅山庄,到鲜花满楼的扬州西湖,同花满楼一起顺水而下的一个月在谢知非看来,算得上是一种心灵上的享受。
花满楼也欢喜,因为他能感受到来自谢知非的开心,对于花满楼来说,朋友开心,他自然就开心,不需要更多的理由。
但是对于江南花家来说,那就是另外一番jī飞狗跳。
江南首富花如令有七个儿子,取名字的时候都是依着自己在那儿待着的就怎么取,亭台楼阁榭如轩,七个儿子一个不漏人占其一,花满楼是花如令最小的儿子也是他最心疼的儿子。
得知自己的小儿子又jiāo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花如令本来并不怎么在意,只是听说花满楼要带朋友回家里来的时候花如令急了,他急得团团转。
转了两圈,花如令没好气的用手拍了一掌桌子,对着准备秀自己茶艺的长子花盛亭没好气的问:楼儿他身边的是谁,你查了没有?
查了,叫谢知非,是名剑法非凡的道士。花盛亭提壶让沸水冲洗自己面前的天青色茶具,神色淡淡的对花如令说道:父亲,七弟知道你查他朋友会生气的。
花盛亭手法轻柔,一道白鹤戏水的技艺炉火纯青,见茶具上浮现如同冰裂的纹路,屏息从一旁双手取出掌大的锡灌。
匀齐毫显肥壮均匀,白毫披身芽尖似峰,色如象牙鱼叶金huáng。花盛亭满意的点点头,明前的huáng山毛峰,极品,今日是有口福了。
哼!我这不过是怕楼儿心善,又引来了一个不知好歹的上官飞燕。说道上官飞燕,即便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花如令依旧气得心窝子疼,他好好的儿子怎么就遇到了这样的一个女人,当真是老天不开眼。
花如令将视线从大堂里扫过,除了一心一意为自己新茶瑶池沐浴的花盛亭,所有人都温顺的低下了头。花如令再次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不说,你不说,谁知道?如果楼儿知道了,一定是你泄露的!
花如令这一巴掌拍得重,花盛亭皱眉看了会儿自己最后两杯茶盏里未能均匀的茶叶,用茶导调拨均匀这才缓缓同对着他chuī胡子瞪眼睛的花如令说道:父亲,七弟他不傻。再说了,你口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上官飞燕并非真不知道利害,她不但懂得看人还很会借势导力,否则那一次上官飞燕也不会仅凭一个人就能将七弟他们玩得团团转。
花如令相当欣赏上官飞燕的本事,要知道在这个女人并不qiáng势的世上,一个女人如果能同时把十几个男人玩得团团,那绝对比男人还要厉害许多。花盛亭一抬手,沸水如练倾斜入了茶盏之中,水涨chūn江八分满,花盛亭盖上杯盖将其中一盏往花如令的面前推:况且,这次七弟要带回来的朋友同上官飞燕并不相同,谢知非不但是个道士,还是一个是男人。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
花如令使劲的瞪了眼花盛亭,自己大儿子哪儿都好,所以他敢放心的把许多的事都jiāo给花盛亭来处理。但是花盛亭万般好,只有一点不好,那就是在某些场合不知道给自己这个做爹的面子。花如令哼了声端起茶盏打开杯盖,茶汤翠绿明亮,茶叶露蕊纤纤,像是一朵朵兰花在茶汤里绽放,一道清幽的兰香悠悠味长。
花如令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品了一口,这才心不甘qíng不愿的说:你们不懂,有时候男人只会更危险,楼儿钟灵俊秀,善解人意,说不定那个叫谢知非的就抱着不可告人的心思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