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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非紧紧的盯着白愁飞那双眼睛,透过那双还稚嫩的眼睛,谢知非仿佛看到了白愁飞那颗想飞上的不死之心:你应该让世人知道,你是就是你,你是白愁飞,是顶天立地的白愁飞,既不是五圣教的白愁飞,更不是谢知非弟子的白愁飞!
白愁飞愣愣的听着这话,久久不能回神。这世间从未有人如此对他说,不是告诉他自己有不同,而是告诉他,他的未来是怎样的波làng壮阔。
一瞬间,看着谢知非仿佛看透了一切,对他充满了期待的眼睛,白愁飞陡然生出一阵向往、一阵豪qíng,想要如同雄鹰一般在天空翱翔。五圣教也好,江湖也好,都不是他该有的目标,他的眼光应该更高,梦想应该更远,世界应该更大:我知道了师父!
让你翁安顿白愁飞之后,谢知非这才出了山dòng,此时清水江上的李秋水同巫行云已不见了踪影,或许是累了偃旗息鼓准备再战,或许是顺着清水江不知道打到哪儿去了。
看着被打来坑坑洼洼的河岸,谢知非深吸一口气,原本准备回木屋的脚转个脚尖,朝着无崖子那个方向直奔而去:无崖子你的桃花债还管不管了!
找到无崖子,谢知非还没来得及开口问罪,无崖子倒是先张口了,虽然语句不显,但是语气怨意满满: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来找我。
无崖子懒懒的抬头,眼前的人还是离开那日的模样,只是换了身衣服电光火石的瞬间,无崖子到了嘴边的话化作了惊讶,重练北冥神功的无崖子轻松发现谢知非此时体内的内力连江湖三流高手都算不上。
然而在数月前,在谢知非离开的时候,至少身负一甲子的内力,这不过短短数月的时间:你你这段时间遇到了什么。
一身普通布衣,没有任何属xing加成,血量同内力只比普通人qiáng一点的谢知非抬了抬眼:你说呢。
无崖子神色一凛,没想到谢知非qíng形如此糟糕:内力除非被人吸取内力或是给人传功,这否则只有增加断无减少的道理。而这世间,又有谁能吸谢知非的内力,为了五圣教,谢知非也断无传功他人的道理。
想到谢知非曾说自己是因凤凰蛊重生,而凤凰蛊神效将过,想来内力的流逝也是凤凰蛊效用将至的表现之一,无崖子正色道:你今日找我来是做什么。
谢知非冷冷的看向无崖子:他来这里当然是为了避免自己走后,无崖子的师姐师妹一言不合想将五圣教拆了的时候,教内没人能制止这样的惨状。
没有回答无崖子的话,谢知非忽视了一边的苏星河,将目光放到无崖子的手脚上:你的手脚筋坏了几十年,早已死了,若是碰到旁人,绝无半点修复的可能。
无崖子淡淡道:难道教主有办法?
自然有!谢知非将笛子取到手里,对着脚边的糙地读了一段醉舞九天,顷刻间,有数只紫色的蝴蝶从谢知非身体里飞出,散落到一边的糙地上。
同谢知非面对面,然而无崖子甚至不知道这蝴蝶是怎么来的,他只看到谢知非动了动手,这些蝴蝶就凭空出现,无崖子lsquo;咦rsquo;了一声问道:这就是蛊术?
旋即无崖子又觉奇怪:为何其他人施展蛊术,不曾见有蝴蝶飞出。
因为他们没系统,武侠世界怎么可能有这么剑三这么玄幻的东西!
冷着脸的谢知非一本正经的胡扯:这是蝶蛹,因我体内凤凰蛊即将失效,我生命正在流逝,每当我施展内力的时候,体内原本用于平衡气血的蝶蛹就会不断吸食我的内力,孵化成蝶。
越是大招蝴蝶越多,内力消耗自然就多,看起来自然也就是内力被吸食得越多。
谢知非伤感的看着飞到糙地上,煽动着翅膀消失的蝴蝶:这些漂亮的小东西越多,我内力流逝越快,到最后的时候就会同它们一样。
生死,永远是沉重到让人难以言说的话题。
无崖子内心叹了一声,却无法说出半句话来。
使劲造了一场愁云惨雾的谢知非眨眨眼,趁热打铁:无崖子,你可信我。
【快来组个队!】
无崖子摇了摇头,莫说谢知非,现在除了苏星河,无崖子并没有一个他真心信任的人,无论是李秋水还是巫行云,又或是谢知非,无崖子都不信任。
之所以无崖子愿替谢知非照看五圣教,为的是还一份逍遥派欠不老长生谷的债。
【侠士无崖子拒绝了你的组队申请】
见系统显示拒绝,谢知非顿时郁闷了:给你讲半天凄苦,是个人都有说是的心思,你居然拒绝了!当下,谢知非赶紧换了个说法:无崖子,我能否信任你。
【组个队,凤凰蛊还要不要了!】
他能否被信任,无崖子恍惚的想:自己是否值得信任?
答案是值!
谢知非于他不止有活命之恩,逍遥派还亏欠着不老长chūn谷洗涤品,无崖子想到:他已经辜负了那么多人和事,总不能在这件事上,再辜负。
【侠士无崖子接受了你的组队申请】
听到系统的提示音,谢知非松了口气,立刻将手中的笛子往上一抬,紫色的小虫眨眼便钻入无崖子的体内,而无崖子头像下也出现了凤凰蛊的状态。
面对一个种了凤凰蛊,可以随便打的无崖子,谢知非露给对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小子,因为你的缘故,圣教受了不少损失,恩将仇报必须讨个说法,今日风和日丽正适合杀人灭口!
谢知非当机立断的退组,让系统开仇杀:
【侠士谢知非对侠士无崖子开启仇杀,倒数计时开始】
等到无崖子的名字从绿变huáng,再变红,在进入战斗状态前便已经切换好心法的谢知非抬手一记蝎心,毫不含糊,直接对着无崖子胸膛打过去。
凤凰涅槃么,不死怎么涅槃。
速速送死!
面对谢知非比九月天变得还快的脸,以及突然发难打过来的狠戾蝎心,无崖子也不知是懵住了还是不在状态,又或是因为愧疚所以无动于衷,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没有任何躲避。
虽然这几个月无崖子在重练北冥神功,但这点内力在谢知非一甲子内力面前显得毫无抵抗力,初时候无崖子只觉得自己心头一疼,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那里咬了他一口。
五圣教这里蛊虫多,几个月下来无崖子对蛊虫也有所了解,知晓自己这是中了蛊。
只是无崖子还来不及想谢知非给他种的是什么蛊,谢知非一记蝎心抽过来,灭顶的疼感好似多年前被暗算摔落山崖那样,让无崖子脑中一片白光。
一身广袖仙袍的无崖子闭着眼,从轮椅上滚落,躺在青绿的糙地上。
师父,师父!谢知非这一击来得太快,苏星河来不及拦截,只能看着谢知非的蝎心dòng穿了无崖子胸膛,而他师父则是闭着眼睛,胸膛没了起伏。
苏星河眼睛一红,好似厉鬼一般往谢知非冲过来:我同你拼了!
无崖子生龙活虎好得很,你同我拼什么?全盛时期的苏星河不是谢知非的对手,更何况是心虚浮动乱了方寸的时候。见苏星河扑过来,谢知非往后退了一步,留着一条腿横来将苏星河绊倒。
六十岁的苏星河lsquo;哎哟rsquo;一声倒下去,还没爬起来便看到谢知非用脚踢了踢无崖子,口中不客气的喊道快起来,你还想躺到什么时候。
你!你!苏星河险些气绝,这姓谢的不但杀了他师父,还对他师父尸体如此!如此
苏星河恶狠狠的盯着谢知非,如果眼神能化作she线,谢知非此时已经被dòng穿了:丧心病狂!
苏星河手在地上一撑,正准备起身同谢知非拼命,刹那间眼前的qíng形让苏星河愤怒的表qíng变作惊讶,而后是惊喜,就着这个将要起身的动作在也有了下文。
只见躺在地上,好似没了气息的无崖子手脚陡然一阵痉挛,空dàngdàng好似无物的衣袖有了手臂的轮廓。
而露在衣袖外,无崖子那双gān枯得如同僵尸的手臂,焦huáng的皮肤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涌动,随着这东西的涌动,无崖子的手臂如同gān旱的河chuáng迎来了清泉。每一次那不明物体的涌动,无崖子的手臂便会多一分生机,待无崖子皮肤下不再有古怪涌动的时候,无崖子那双手已经看不出来半点残疾的模样。
而无崖子也在苏星河惊喜的注视下,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几十年来,无崖子未曾有机会再用一次手脚,今日陡然有了知觉,抬手看到的不是如同枯gān的手臂。无崖子忍不住用左手碰了碰右手,随手两只手碰了碰自己的脚,一时间,无崖子宛如身置梦中:如果这是梦,他不要醒过来,他要在梦里站起来,哪怕只是片刻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