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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双正直的眼睛看过来的时候,没有人能拒绝得了谢知非,即便这个人是曹cao:既你我是兄弟,汝父既为吾父,此番血仇岂能不感同身受!
然大哥去了前线,何人坐镇兖州,我与政务一窍不通,倘若此时袁绍袭来又该如何。
有的人即便说假话也会让你以为是真话,因为没有人会将他与谎言挂钩,就像如今的谢知非,更何况当谢知非说的是真话的时候:若大哥信得过我,认我这弟弟,我此去必将陶谦同首恶抓来,以祭曹父在天之灵!
曹cao听到谢知非静静的看着他,说着简单的话,然而这简单对话却让曹cao忍不住落泪:有人言忠孝不能两全,但我yù与大哥分担,两全忠孝,只是大哥可愿意同我一起?
有何不愿,曹cao张开口哽咽道:我多了你这样优秀的弟弟,父亲在天之灵必会高兴!
第129章 人间八忠骨
既然答应了曹cao打徐州,远在长安的天子自然就被众人放在脑后,兖州诸人将目标对准徐州。
首先:这年头从来都是大欺小,小欺大还灭全家的,陶谦这也算是头一遭了。
简直是不懂规矩,该打!
再者:混乱的年代里有本事的都是四处跑、搞投机,一直在家乡任职的到底还是少数,屠家人的先例已经被开了个袁氏。
要是这成了惯例,那以后大家都得小心自己远在外地的亲人?
谁能保证占有自己家乡的人不会脑一抽,对着自己的家族大下杀手呢?
因此在搞定曹cao之后兖州上下谋士纷纷对谢知非表示:将军所言甚是,我们必须给徐州一点颜色看看!
三个月的时间太短,要给徐州颜色看的速度必须够快。
谢知非在鞭策着兖州谋士武将忙碌了一日两夜之后,第三日便带着十万余人的军队往徐州进军,而赵云则是率两万人北上临邕防御。
待第五日的时候谢知非全军已经过费县入了徐州的地界,而此时青州前来支援的军队也到了徐州的阳都。
狭路相逢勇者胜,谢知非这边显然要比青州援军要勇一些。
因此怂了的青州援军在阳都就这么停了下来guī缩不前,不肯越雷池半步。
青州的援军是停了,但摆在那里显然不是做吉祥物用的,到底是先将青州这边做先遣的愣头青打趴了避免徐州有更多援军到来,还是先打了琅邪再掉过头来将青州援军bào打一顿?
对此军帐之中各有各的说法:
夏侯渊皱眉道:琅邪城高池深,一旦攻不下而青州军至,我等面临两难之境地,在下人为我等需先打青州军解决后顾之忧!
曹洪撇了撇嘴,对于青州军的战斗力甚是不屑,大汉十三州也就青州一直没能剿灭huáng巾军,不但没剿灭还让huáng巾军在青州座大:青州军那些人,呵呵
见帐中一行人在先打青州军还是先打琅邪上争论,戏志才咳了两声转头看向了谢知非。
无论军中之人如何出谋划策,最终做决定的人还是谢知非,与其在这里讨论,不弱先知晓谢知非是如何想的:将军可是有了决策?
曹洪等人眼睛唰的就亮了,噌的一下网谢知非那里看过去。
谢知非心里也有许多顾虑因此并未说话,只是在看到青州的援军一直盘踞阳都半步不出之后这才下了决心:隔得这么远,要想完全把握他们的行军也是挺困难的。
在没有电话的年代里,通讯不靠吼就靠跑,信鸽这东西不但是个稀有物还定点,打起战来几乎只能城与城通讯。
只要能将烟雾弹做得足够大,依旧能迷惑所有人。
当下谢知非命人将徐州的地图在众人面前展开,谢知非在诸人的注视下走过去,伸手在地图上画了一条蜿蜒的线:无需攻琅邪,我等目的是夺去下邳活捉陶谦,攻城只会拖累我等行军速度,我等举攻下邳之名,待徐州上下皆知的时候我等再绕道往这里去。
诸人的目光随着谢知非手一路移动至邳县。
就在诸人以为谢知非说要攻打下邳的时候,谢知非的手一转往上突然点向了彭城:此时下邳必然已调来四周军队防御,我等立刻袭击彭城,夺下彭城后迅速打通往兖州的要道。
此时兖州同徐州的接触面太窄,现在谢知非若是按照稳妥的方法打,只有一口一口的吃过去。
这样打三个月的时间根本不够用,要想攻下徐州唯有取巧,搞得声势浩大喊着要打打下邳。
下邳是徐州的府州,陶谦等人只要信了他们攻打下邳的烟雾弹就会将徐州附近的军队往下邳聚集,局时谢知非再放弃下邳偷袭彭城。
谢知非在地图上点了三个城池,这三个是位于彭城与兖州之间的城池:我等皆知彭城与兖州相差并不远,其间也有道路相通,之前不选此路行军不过是因为从兖州而来路窄难行,然从这条路若彭城过去便如同坦途,攻之不难。
一旦彭城到手,攻克承县和枣庄顶天也不过月来的时间,当兖州同彭城连成一线之后,谢知非他们的后勤将不再是问题,而下邳也是谢知非嘴边的肥ròu,想怎么啃就怎么啃。
帐中诸人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谢知非如此大胆,竟然要带着十万人的军队绕城而行攻打彭城。
虽然孤军深入有诸多好处,cao作得当往往能取得奇效,但比起孤军深入的这些好处来说,缺点往往更大,大到可以令人忽略这些好处,这诸多缺点中最重要的一条便是后勤补给困难。
如补给被切断而大军陷入困境,那便是全军覆灭之局。
因此在攻打一处的时候,少有会出现一方大军绕过眼前各路城池,直奔其身后攻城的qíng况,领军将领多是选择稳扎稳打进行攻城略地。
这是一个大胆而又危险的想法,然而偏偏谢知非冷漠着一张脸说出来的时候,就像是小事一桩不值一提般,似乎稳胜券。
戏志才皱眉想要劝两句,只是这劝阻的话语还未组织好便听到帐中一片叫好声,只见帐中曹洪等人半点不怀疑,异口同声的大声道:不愧是将军,我怎么就没想到,只要下了彭城,我等还怕拿不下区区一个下邳!
戏志才:呵呵区区一个下邳,你们好自信!
看着帐中诸人半点不但有,似乎彭城已经拿下的模样,戏志才默然无语:他早因该知道,整个天策大军的军营里其实只有两种思想。
一种是谢知非的,一种是他的!
戏志才明白谢知非为何如此冒险,就他们一路而行来看,徐州这边显然已决定守城不出,他们剩下来也唯有攻城一路。
而攻城最耗时也最耗人力物力,三个月的时间太短,一个城池一个城池往前固然稳妥,但若要从兖州攻至徐州,一路需经过琅邪、卿丘、郑国等地才能见到下邳的影子。
比起狂风bào雨的冒险,戏志才更喜欢和风沐雨的稳妥打法:他身板小,扛不住大风大làng!
然而人微言轻,在兖州这个神奇的地方,武将和谋士的工作往往是分开的,谋士多是提建议上了战场最终还得看谢知非同不同意。
最常见的qíng况便是现在,谢知非直接告诉众人他要打彭城,手下的谋士则是开始思索这样做会面临的困境,武将则是开始思索该怎样攻城。
至于不攻打彭城这件事,谢知非表示:没有足够的理由就不要哔哔。
戏志才决定挣扎下:将军当真要冒险?
不冒险不行啊,小伙伴的好感度快刷到五重了,要是食言而肥保证纷纷钟掉回四成。
想要享受五重阵的谢知非点头道:兖州如今qíng形志才应当比我更清楚,安置huáng巾军后怕是有些吃紧。
三十万的huáng巾军虽然说是一大片劳动力,但这些劳动力因为什么都没有,如今吃的粮食种的谷子都兖州提供,好处最早也要在明年才能看到。
今年的huáng巾降军还只是个需要兖州大量投入物力财力的窟窿。
相较于兖州如今的qíng形,徐州显然要好许多,仅人口便胜过兖州不少。
更何况这些年徐州几乎完美的避过了每一次打战,民生几乎没被破坏,打起持久战兖州自然要吃大亏。
说到这里,谢知非不由叹息一声,陶谦这样的人在盛世的时候的确是个能臣,然而在乱世的时候就很难有所作为:陶谦虽然有些老糊涂,但对徐州治理不差,在徐州颇有声望。
我等若一路攻城略地,必招来徐州殊死抵抗,若各处城池均据城不出,三月内即便勉qiáng将下邳攻下,天策军也会损伤不少。
然而若我等拿下彭城,那一切将会大为不同!
谢知非的手在沂、泗二水上划了下,这两处之水一旦决堤下邳顷刻便会成为水中孤岛四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