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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天下最好听的故事,也就是嫦娥奔月后羿she日这样的神话。
大汉文圈没有大触,jīng神粮食匮乏亟待新故事的众人屏气凝神,连闻名天下的水镜先生亦手捏胡须眯着眼睛似听得津津有味。
在无人打扰的qíng况下,谢知非没有停顿的继续编了下去:当臣登上山顶时只见一轮红日东升,山顶云雾升腾,近看云蒸霞蔚不见来时路,远望千山万壑其景美如画。臣喜爱非凡便暂忘寻路一事,在山顶等云雾散去。
谢知非想了下,自己身上能同仙气扯扯得上关系的只有玲珑玉坠,为了取信于人又岂是取信于左慈,当下谢知非将腰间的玲珑玉坠取在手里:臣一直等至午时山顶云雾亦不曾散去半分,然时刚越正午,山顶云霞却骤然往崖下汇聚。
左慈听得快跳起来:吞云吐雾!
这下刘协终于露出了一个十来岁孩子所有的天xing,双手拽紧双眼闪亮:太傅快快往下说。
被刘协这么一催促,谢知非原本一直盯着虚空看的眼睛终于回神,这么一看,大殿中一双双让谢知非心里顿时发慌。看到这一双双透露着lsquo;我想知道rsquo;的眼睛,谢知非突然明白一个事:他让戏志才编撰的歌谣能传得那么快,或许不是因其朗朗上口,而是因歌里面有故事!
在这个竹简往纸张过度的时代里,文化是高不可攀的东西,故事不多且罢还多同史书般平淡无奇。
刹那间,谢知非如醍醐灌顶:舆论,并不是那么高不可攀,他完全可以从士族手中抢!
就算不能完全抢过舆论的阵地,能抢过来一点也够减轻他和曹cao推行政法时所面临名士清谈的巨大压力,至少不用担心某一天起chuáng时陡然发现自己已被千夫所指黑成翔!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谢知非编起故事来jīng神百倍,边讲边看诸人神态以揣测最能让诸人动心的故事套路:臣见此便攀着崖壁循那雾气往崖下去,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的模样,臣见脚下不远有一松树根扎入崖壁fèng隙之中,松枝耸立直指苍穹,一名方士打坐其间,方士身下悬崖万丈周遭罡风四起,危险至极,我见他发色雪白状若老人便问其可是遇到了难处需我相助负上崖。
大殿中,听得最是激动的当属左慈:那场景,哪是有老人遇到了麻烦,分明是高人在修炼!
不只是左慈,大殿诸人在脑中设想了那番场景之后内心好笑:太傅那时怕是未曾想过,一普通老人又岂能在如此危险的qíng形下打坐。
果然,不过数息的时间诸人但听得谢知非一向清冷的声调染上了许多温柔,如冬雪初融暖人心扉:这方士便是某师父,师父他老人家博闻qiáng识知晓世事,然某愚钝只能学得皮毛辜负了他的期许。
说到这里谢知非将一直握在手中的玲珑玉佩取出来,玉剑皎洁在烛火之下莹莹发亮,似有一道流光在其剑身下游动:师父传某武艺后便飘然离去,仅留与某兵器防身与玉佩作为相识信物。
平日诸人见谢知非身配玉剑形玉坠不觉有何不同,今日听了这故事之后再看,顿觉谢知非手中那玉剑剑身之下似有流光游走非同凡响!
然而谢知非却说这是他师父留作的信物,饶是刘协也只能将嘴紧闭:太傅都这么说了,想看的话说不出口!
谢知非长叹一声,将玉佩收起:学成武艺后臣曾多次返回老君山却寻不得师父踪迹,四方打听也未曾有他半分消息,再往后huáng巾贼四处生事臣便投身军中,这许多年过去,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如今可还好。
殿中诸人听到这里知道故事完了,一时间只觉浑身舒慡,太傅说这师父学究天人,左慈又说太傅有仙缘,相一佐和岂不同huáng石道人授书张良相仿?
果真乱世必有奇人出,高祖有张良,天子遇谢渊,此乃天注定!
等来谢知非说完,殿中诸人面带满足的笑容,乐师手下用力,优美的曲乐再次响起。
刘协发出听完故事后如释重负的叹息:太傅原身负这般奇遇。
大殿中诸人纷纷说是,感慨此事难得。
然而数百里之外的华yīn郡,周瑜在连夜巡视城中粮仓与县城水渠后站在几近gān涸的河道里,心如沉铁落水。
开年后,华yīn郡赤日千里连天大旱,周瑜差人一打听,关中多地无雨洛河水位日渐低落,修复好的水渠供水不及,饶是周瑜已命华yīn郡各地凿井取水依然困难。
在今日收到洛水现陆州之时周瑜知道自己最怕的事很可能要出现了,洛水之大宛若内河,如今却枯竭到露出河中陆州可见洛河上游形势亦不容乐观,这不是短时的天gān而是大旱已至!
周瑜蹲下从河道边上扳下一块泥土,对身边的老农问:老伯,我听说你从未离开过华yīn。今日我且问你一事,你可有见过洛河这般qíng况?
那老农头一次接近郡守这样的官,小心翼翼道:回太守,小民在洛水边上活了四十多年,可这洛水现州,小民也是第一次见。
这下周瑜心qíng更是沉重,心中已断定这十有八九是大旱将至。
只是这猜测却让周瑜难住了,通过科举以及在长安城同谢知非和曹cao的接触,周瑜非常清楚曹谢二人绝不会让那些势力持续据地为王,刘表只是一个开端,接下来的几年里朝廷必然是以各种名义对四方接连讨伐直至将各方势力尽数灭亡才会作罢。
周瑜看向手中因失了水润而硬同沙岩的泥土,若他上书朝廷而朝廷全力备旱,若大旱当真降临他自是立下大功。倘若只是虚惊一场,那他必落人把柄为人耻笑。
倘若他什么也不做而大旱降临
自己的前途和可能的危机,周瑜紧紧的盯着心的泥块:选谁?
夜里从洛水chuī来的风带着冷意,将四周的炎热驱散,周瑜伫立在河边许久,直至河中一条鲤鱼跳出回落溅起水花四she,惊醒后的周瑜终于动了。
猛吸一口腥咸的冷风,周瑜将手中泥块捏碎,转身上马:回府!
御马一路疾驰回到府中,周瑜立刻招来奏折:谷价腾贵,数地一斛米已至钱三千,不日或过万。今饥荒初显,持续天gān两河三辅将有蝗灾隐害,不加防治,他日陆游饿殍人相食之惨状必然再现
周瑜的奏折连夜从驿站出发往长安而来,星河之下,未央宫的庆功宴终于谢幕。
曹cao同谢知非又做了垫后的人,每当这两人垫后在一起的时候便代表着有大事发生,往往这时候诸人都是识相的走前面离两人远远的人,然而有时候这世间总有那么一两个人不识相。
左慈只待宴会一停,立刻来到谢知非面前:慈有一不qíng之请,不知太傅可否告知紫胤真人可还于老君山中避世?
谢知非看向左慈的眼神意味悠长:明知是不qíng之请还说,就知道你最难对付!
谢知非知晓左慈作为修仙者,一个老君山不过几日便会被这人搜个底朝天,对付左慈这样的人就该把最困难的搬出来,比如龙脉之祖的昆仑山。作为天下龙脉之祖,为成仙的左慈去那里诸多手段会被龙气抑制,当真是再好不过的地方!
于是乎谢知非绷着个脸,一副正直可靠的模样给左慈挖坑:自师父避某不见之后,某多次登老君山皆找不到师父行踪,但是不确信他老人家可否还在那处隐居,不过我曾听师父言及昆仑山,称乃万山之主甚是向往。
昆仑山脉辣么大,比秦岭还可怕,你慢慢找吧!
就在谢知非还想继续忽悠左慈将对方忽悠得远远的时候,在宫外等候依旧的侍卫疾步过来:将军!
这人脚步慌乱神色慌张,谢知非皱眉道:慌慌张张言辞不清,成何体统!
喏!
那侍卫原本还在lsquo;我见到了神仙rsquo;的恐慌中,被谢知非这么一吼,整个人瞬间清醒:将军,适才有一方士自称是您师父,我等不知真假便将其请入府中待你定夺。
闻言谢知非挑了挑眉:他这天策号师傅就两个,天策府的李承恩没法来,浩气盟的谢渊来不了。而他借的这个身体,因洛阳被焚,官府的诸多信息查不到谁敢来认?
我哪来的师傅,话才刚出了一个我字,谢知非陡然想起今夜才编的故事,当下立刻转话险些要到了自己的舌头:师师父!他可有自称名谓?
侍卫大声道:那方士自称是紫胤真人!
曹cao噢的一声,心下七分疑惑三分好奇:那倒是巧了!
能不巧么,刚刚说了紫胤这就来了一个自称是紫胤的人,除了谢知非没人见过紫胤,这时候若是有个人站出来顶明再有他人咬定此人就是紫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