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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么一来一回的,等白玉堂来到洛河镇时,齐二娘已投河自尽,lsquo;女鬼杀人rsquo;一说直冲云霄。而依着白玉堂的个xing,没有杨勇和翠儿等人假借齐二娘的名号杀了杨章氏等人,他自己在确定齐二娘是被bī死的后,他也会动手杀了杨章氏等人给齐二娘报仇的。
顾青也不恼,他抬眼看向白玉堂:可侠士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
白玉堂皱了皱眉:什么?
杨章氏,杨氏族长和那卖弄口舌的李婆是被利用的,顾青不紧不慢的解释道:那杨勇和翠儿勾搭在一起已不止十天半个月的了,他们想要杀死杨章氏,侵吞她家的家产自是蓄谋已久。
可他们是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直到货郎来洛河镇上倒卖杂货,他们就心生一条毒计。也就是先诬蔑齐二娘有那货郎有染,再误导着杨章氏和杨氏族人,将齐二娘bī着自尽,随后借着齐二娘是冤死一说,扮做她的冤魂来索命。
这么一来的话,不仅他人都相信杨章氏几人的死,是齐二娘来索命的,和他们半分gān系全无,而且杨章氏家没了杨章氏和齐二娘,家产可全都归给为杨章氏处理后事的他们。
顾青说完叹息一声,他们杀杨章氏,李婆等人不为旁的,只是为财,且那杨章氏的家产拢共算起来,许是都比不得侠士你荷包里的钱财数目。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白玉堂本就是嫉恶如仇的xing子,当即听了顾青这番猜测,心里沟壑难平:你待如何?
自是不冤枉一个好人,不放过一个坏人!顾青义正言辞道。
那杨勇和翠儿不知道大理寺卿庞昱的名声,白玉堂却是知道的。虽说在杨章氏家里时,白玉堂觉得对方是làng得虚名,可随后顾青的表现,才让白玉堂正目相看。如今顾青把话说的这么铿锵有力,再加上他眼神清明,叫人不由得信服他,白玉堂就已在心里暗自欣赏起他了。
这么一来,等顾青目光殷切地看过来,问道不知侠士可助我一臂之力?时,白玉堂就清了清喉咙道:我名金懋叔。
哦?原来是锦毛鼠白玉堂?
顾青没有戳穿白玉堂的化名,当下道:我名庞昱,字元英,懋叔若不嫌弃,叫我的字便可。
以及既然白玉堂这么自报家门,那就是同意要助顾青一臂之力了。
另外一边,建昌县县令许楌领了顾青的吩咐,再去问那更夫孙二虎。果不其然,孙二虎的表现和翠儿无二,都是将当日的事说的和第一回 差不离,且那追捕害了李婆的黑影之人中,也有在杨章氏出事时出现在案发当场的杨勇。
这么一来,杨勇,翠儿和孙二虎合谋害了的杨章氏和李婆的结论就呼之yù出。
至于杨文昌,庞谢跟许楌许县令一合计他是被下了助xing药,才会在受到惊吓后卒中,那苏氏的嫌疑很大,而且再考虑到杨文昌已不能人道一年之久,而那苏氏正值虎láng之年,说不得就背着杨文昌红杏出了墙。
许大人您说苏氏的姘头,会不会就是杨勇?庞谢猜测道,少爷说他不排除这三个案子是同一伙人做的可能xing,可他们这一伙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杀了杨里正三人?难道是因为杨勇和苏氏的jianqíng被杨里正发现,他们要杀人灭口?李婆也可能知道,所以他们才把她的舌头给绞了下来?可这么一来,就和杨章氏又有什么关系?
庞谢这么绕来绕去的差点把自己给绕晕,这时候就想起他家少爷来:少爷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就是不直截了当的说出来,非让我们想破脑袋,唉。
许楌也跟着叹气,qíng不自禁地感叹:我在大人跟前,总觉得我长得个榆木脑袋。
庞谢跟着道:那小的是樟木的。
许楌:??
庞谢解释道:少爷说我是樟脑,那樟脑里的lsquo;樟rsquo;不是指樟木吗?
许楌愣了好一会儿才说道:lsquo;樟脑rsquo;是一种药材,《纲目》里言lsquo;樟脑,出韶州、漳州,状似龙脑,白色如雪,樟树脂膏也rsquo;,又lsquo;通关窍,利滞气,治邪气rsquo;。
庞谢:那我还是榆木脑袋吧。
许楌不由笑了笑:庞大人还是老样子啊。
说庞大人庞大人就到,顾青从洛河镇外回来,见着了许楌和庞谢就道:我有事要吩咐你们俩。
入夜,杨氏祠堂。
杨勇急匆匆赶来,等到了杨氏祠堂才发现其余人还没到,在心里泛起了嘀咕:lsquo;族中长老不是说要重新选族长吗?怎么其他人还没过来?莫不是我记错了时辰?还有怎么大晚上的来祠堂说事?rsquo;
杨勇刚嘀咕完,原本大开的祠堂门不知被从哪儿来的一阵风,给chuī得来回开开合合,而外面皎洁的月光此时却变成了诡异的红光,又有烟雾从地fèng中升起这让杨勇脚底陡然升起一股寒气,直窜入脊梁到了头顶。
这时又不是从哪儿传来婉转的女声:勇郎,勇郎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只能说这世上最长的路,就是青哥的套路,白五爷你不是一个人= =
又宋朝的称谓:
1)爱卿
在宋朝,爱卿在很多场合是称呼jì女的。
2)老公
老公这词最初却就是太监,尊称内官,民间则俗称老公这个是最让我不解的,它到底是怎么发展成现在的老公的=_=
第70章 七五(8)
洛河镇里多杨姓和李姓,其中又以杨姓之人最多, 加之洛河镇靠山靠水, 虽称不上大富大贵, 只小富即安也称得上,因此这供奉着祖先牌位和族谱的杨氏祠堂, 自是建得很宽敞和讲究。
平日里杨勇作为杨氏一族的成年男儿,也不是没有随着族长和族老们来祠堂里祭拜,只那时候往往都是成群结队而来, 且多是在青天白日里, 像今天这样在入夜后来祠堂商议事宜的qíng况, 实在是少之又少。
更不用说如今祠堂里蒙上一层血光,又有寒彻骨的雾气袅袅, 还有那虽婉转但杨勇都没有辨认出是从哪个方位传来的女声,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杨勇心里发憷。
谁谁?
杨勇鼓足了勇气问道, 他到目前来说还算镇定, 在开口问对方是谁后,还四处张望着企图找打对方所在, 结果一个转身就迎面对上一张并不陌生的面孔。
明明那面孔称得上清秀可人, 可在杨勇彻底看清楚后, 他却是吓得往后退了两步:齐二娘!
勇郎, 你为何要怕奴家?
这不是废话吗?齐二娘都死了有段时间了, 杨勇要是不怕他那才叫有鬼呢。
不对,现在他就是见鬼了来着。
杨勇想偏过头去,可他现在身体就有点不听他使唤了, 更重要的是杨勇赫然发现齐二娘在说这话时,根本就没有张嘴不说。她身上穿得那身红衣还滴答滴答的往地上滴水,滴落在杨氏祠堂里铺就的青石板,发出清脆的声响,可那水滴若真是水滴就好了,然而等那水滴滴到青石板上,就变成了红色,就像是血一样。
杨勇能不害怕吗?
可到底杨勇能合谋翠儿杀了杨章氏,还能做到若无其事的在杨章氏的家里给杨章氏处理后事,心机和心理素质都是不容小觑的。他不去看齐二娘,也尽力不让自己去听那滴答滴答声,咬了咬牙说:二娘,我知道你死的冤,可现如今将你害死的婶娘,族长还有那李婆都下了地狱,这般一来你自可安心去投胎罢!
杨勇说完,祠堂里渐渐没了动静,那滴答滴答声都变得若有若无。
杨勇以为这样安抚住了齐二娘,他提着的心正要往下放,可一转眼想看向齐二娘站着的方位,哪想到都没转过去头呢,就和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这边的齐二娘,来了个四目相对,甚至于几乎要脸贴脸了。
刹那间,一股凉气窜天而起。
杨勇骇然再次往后退,可这次的后退就没有方才那般顺利,他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一滑一踉跄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上还黏糊糊的,杨勇下意识的抬起手来一看,黏稠的红色血液在他手心中,再那么一眨眼的功夫,黏稠的红色就变成了像是池塘里经常浮在水面上的那恶心的松绿色。
杨勇:!!
勇郎,你莫怕。齐二娘飘了过来,嘴里还这么说着,伸出双手来,似乎是想要将杨勇搀扶起来。
可她的双手哪里还是正常人的模样,早已变得浮肿不说,上面竟是还有着尸斑,看上去甚是可恐。
杨勇再有胆子也要被吓掉了一大半,当即就挥着手低吼着:你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