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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时期,龙寻再如何不在意旁人眼光,也不会做什么大型庆典劳民伤财。于是隐二的事qíng就一直拖了下来。
隐二对此也并没有什么反应,在自卑的他看来,他那样不能有子嗣人又难看的哥儿,没有名分是很正常的。
即便因为龙寻对他用心,他也渐渐的放开了一些,某些经过洗脑根深蒂固的观念,龙寻却还是无能为力。
那些观念,怕是只有时间才能消磨掉。
然而龙寻并不是不想给他名分,而是想让隐二成为他的皇后。这个世界的规矩,如果先行入宫,再升位分,那么封后大典的规制是不能比拟一入宫便成为皇后的人的。
龙寻想给他最好的,也就先按捺了不耐烦,等着大军凯旋。
终于处理好了这些令人烦躁的俗事之后,龙寻终于等到机会与隐二商量关于封后的事qíng。
在龙寻看来,他与隐二心意相通,在一起已经五年了,如今广告天下正名是理所当然的事qíng。
然而hellip;hellip;他却不能明白,在他这位死士的眼里,隐二他就是个用来给龙寻疏解yù望的人。
隐二从未想过,从未奢望过能得到名分,更别提是与帝王拥有同样尊荣的皇后之位。
当夜色中暧昧的声音停歇下来之后,已经随着岁月流逝,恢复自己原本成年男人模样的龙寻换上玄色帝王常服,拥着还在低低喘息着的隐二,冰冷的嗓音里夹杂着一丝浅浅的温柔,缓缓道:隐二,一月之后即将举行封后大典。rdquo;
隐二微微一怔,勉qiáng勾了勾嘴角,淡淡道:寻是该封后了。rdquo;
他也该回归自己死士的身份了。
这五年就如一场梦境,而今hellip;hellip;梦也该醒了。
然而,还未等隐二怅然完,龙寻却一本正经的在他耳边说:你等急了?抱歉,我想给你最好的。rdquo;
隐二脑海空白了一会儿,等他理清楚龙寻话语里的意思之后hellip;hellip;袭上心头的并不是惊喜,而是难以抑制的慌乱不安与担忧!
隐二连滚带爬滚下chuáng铺,还未等龙寻回过神来,他已经紧张的跪在了地上,一个响头磕了下去,急声道:请主人收回成命!rdquo;
龙寻被他的动作简直惊呆了,也心疼坏了,根本没听隐二的说话,就也跟着站起了身,连忙要去拽起隐二。
然而隐二铁了心的跪趴着,龙寻也不敢真用力,担心弄伤了他。
龙寻即惊且怒,不由绷紧了表qíng,冷下了声音,问他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五年前你应了我,如今反悔不成?!rdquo;
即便要反悔,也没门!更没窗户!
做人做神都要言而有信!不能骗我!不要骗我!
隐二跪在那里,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怕一抬起头,就让主人看到他泪流满面的脸。
不是不感动的,不是不明白帝王对他有多用心。
可是不行,正因为帝王对他那么用心,所以才不行。
隐二放缓了声音,不让自己的哽咽被龙寻听到,那沉稳平静仿若大山般可靠的嗓音就这样一字一句,徐徐陈述着他的理由。
隐二并非反悔,也不会后悔hellip;hellip;然而,隐二可以陪伴您,跟随您,不离不弃hellip;hellip;哪怕成为您的妃子也是可以,唯独不可成为您的皇后。rdquo;
或许是终于要将心底的自卑摊开来告诉他最重视的人,或许是方才经历过的激qíng在此刻心qíng激动下让身体产生不适。
隐二感觉到小腹隐隐的抽疼起来,脑海更是一阵一阵眩晕。
他咬破了舌尖让自己清醒了一下,继续道:隐二身为哥儿,却是白痣,注定无法有孕。加之hellip;hellip;形貌有碍观瞻hellip;hellip;如隐二这样,怎可母仪天下?rdquo;
所以hellip;hellip;rdquo;
隐二直起身子,又一个头磕了下去。
万望主人三hellip;hellip;rdquo;
突然的眩晕席上,隐二最后一个字尚未说出,已经昏了过去。
隐二?!rdquo;
龙寻简直要被他吓死了,瞬移过去将人抱在怀里,怒喝道:太医!!rdquo;
当太医们风风火火赶来,并在bào怒的龙寻杀气洗礼下面不改色的为隐二一一诊治完毕,他们都不由流露出些许惊讶的神色,相互看了看。
龙寻见状,心里杀戮bàonüè之气陡然升起,闭了闭眼睛才压下这股bàonüè,冷冰冰的道:隐二出了何事?说不明白,你们便去死。rdquo;
整天被威胁去死的太医们早都习惯了,一个个露出恭敬又不时惊喜的笑容,喜气洋洋的冲着龙寻道贺:恭喜陛下,贺喜陛下!rdquo;
眼看龙寻竖瞳里的杀气几乎要压抑不住,太医们终于不再道喜,乐呵呵的道:隐护卫很好,他这是喜脉啊!rdquo;
hellip;hellip;
有那么一刻,龙寻觉得自己可能又做梦回忆到鬼知道什么地方的久远过去了。
这种感觉一瞬就被他打散。
龙寻看起来格外沉稳,格外淡定,格外镇定。
他的声音还是冰冷的,表qíng还是冰冷的,眼神也还是冰冷的,就这样问了太医们一句:喜脉?rdquo;
对!是喜脉啊!rdquo;太医们感慨着陛下的涵养,他们作为医生,可是最清楚陛下有多紧张隐护卫的了hellip;hellip;如今隐护卫有了喜脉,陛下还这么淡定,果然不愧是陛下啊!
龙寻点了点头,冷静的让太医们下去准备保胎药,顺便让他们把哥儿怀孕时期的注意事项抄一份给他。
当寝宫之内的人走光了之后,龙寻才慢吞吞的,同手同脚的走到chuáng边,目光死死钉在了隐二的hellip;hellip;小腹。
那里还是平平的,什么异状也没有。
然后,龙寻又默默将目光挪到了隐二的脸上。
方才qíng绪激动之下,隐二刚刚怀孕,险些动了胎气,因此而昏过去了。不过现在喝了太医的药,他的脸色好看很多,神色也变得安详和缓。
他怀孕了。
龙寻脑海里突然响起这么一句话。
我的爱人,他怀孕了。
他好像现在才从恍惚中回过神,开始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知道这代表什么。
身形高大的俊美帝王,站在龙chuáng旁边,就这样小心翼翼的躬下身子,以一种蠢得令人发指的姿势,小心翼翼的伸出食指,隔着被子,轻轻虚点在安然睡着的暗卫小腹上。
他小声的说:我的孩子hellip;hellip;住在这吗?rdquo;
后知后觉的笑容,开始渐渐从他冰冷的面容上如同花儿一样的绽开,那么灿烂,那么夺目。
也那么傻bī。
那笑容,简直让人怀疑下一秒,他的嘴角是否就会留下口水,是否他就这样蹦跳着拍着巴掌,像个智障一样乐出声。
龙寻轻轻戳了戳隐二的肚子,又轻轻戳了戳隐二的肚子,小声的跟他的肚子说道:要乖,不能闹你爸爸。再像今天一样,让你爸爸晕倒了,等你出生hellip;hellip;我会打你的。rdquo;
龙寻扭过头,笑容满面的认真跟昏睡中的隐二邀功一样小小声的说:隐二,我警告他了。rdquo;
万幸hellip;hellip;此刻寝殿半空中,突然汇聚成型的水镜,阻止了龙寻继续掉智商的行为。
作者有话要说: 傻爸爸阿寻已上线。
傻叔叔沐凤即将上线。
第180章 黑化bàonüè的龙(九)
水镜通讯是天衍世界里惯用的通讯手段。而能运用到跨位面水平的,就只有神了。
龙寻沉浸在幸福快乐的要飞上天的qíng绪中,乐呵呵的接通了水镜通讯,对面出现一只光芒闪闪的金凤,金色的瞳眸充满了父母般的温和包容,看着十分慈祥。
然后沐凤就被龙寻崩了面瘫冰山形象的傻笑弄得无语了。
然而很快,当他得知龙寻为何如此开心的时候,刚刚还在心里吐槽的沐凤就飞快的丢弃了智商君,也露出那种傻得无法直视的笑容,急吼吼的挂断通讯就要赶来。
龙寻对于沐凤这种比他自己生孩子还激动的样子,并不感觉到什么意外。
祖神这种存在,他们就算是赐予自己血脉给生灵,也不能多。多了对对方也并没有什么太大好处。
前车之鉴的阿檀,身为龙寻唯一造物拥有他血脉的儿子,因为龙寻当初将阿檀龙卵整个浸润在自己祖神之血中,任由他吸收,结果导致阿檀刚刚出生时甚至都不是龙形,而是只有指头那么点的小蛇。
后来成长过程中,阿檀也是吃足了苦头,无论怎么修炼,进境都极为缓慢,天资驽钝到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被人认为是龙神的一大污点。
赐予血脉比孕育子嗣简单太多了,都会造成这样的后果。而天衍大世界里诸多相互结为伴侣的神明,也统统告知了世人,神的子嗣压根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看运气拼人品。
孕育子嗣对于祖神来说,更是连想都不曾想过的事。
曾经龙寻在娱乐圈的那个世界里,阿宸意外有了一个孩子,只是在孩子还仅仅是细胞的阶段就因为意外失去了。那时候沐凤和龙寻都以为,以后可能也不会再有孩子。
而今,隐二突然有了孩子,这种天外之喜,想都不敢想的喜事,在龙寻和沐凤的想法中,可能是他们这些祖神唯一一个真正是血亲的孩子,意义自然是不一样的。
不怪龙寻和沐凤突然就傻了,就像被弱智光环照了一样,实在是惊喜来的太突然,他们自然就喜疯了。
也幸好,不论沐凤和龙寻,都是qiáng悍之辈,不然这么突然的喜事出现,估计他们俩就不仅仅是笑的像花一样,而是直接如范进一样变得疯疯癫癫的了。
龙寻挥去水镜,赶紧守到了隐二身边,弯着腰小心的将被子给他整理好,身后的龙尾高高扬起左右摇摆,明明是条龙,却突然变得像一只大狗。
还未等他整理完,龙寻就感觉身后一亮,他警觉的迅速收敛了笑容,宛如守护珍宝的凶shòu一样眼神冷酷残bào的回过头,就看到亮闪闪的沐凤站在身后。
然后龙寻不由自主的把眼睛移开了。
惊鸿一瞥,他已经看清了沐凤如今的打扮。
沐凤这个人,总是会让人因为他的温和包容,忽略掉他一个显而易见的特质――骚包,臭美。
或许因为原型是极为美好华丽的鸟类,沐凤特别特别喜欢那种华丽闪亮的衣服,也格外疼惜自己的羽毛。化为原型时,有事没事就会用喙将羽毛理顺,然后以那种在外人眼里看来十分优美娴静的姿势将脖子歪过去,静静欣赏自己的羽毛。
而在人形时,沐凤就直接将羽毛化为各种华丽的锦衣,有时候是五彩的,有时候是金色的,他那华贵的尾羽直接从腰际拖地,长长的好像裙摆,骚包无比。
然而这种在别人身上就无比伤眼的打扮,以往沐凤都以自己温和qiáng势的气场直接镇住了,那些华丽的色彩只是衬托了他本身的气质。
可但是,但可是。
或许今天沐凤终于在惊喜的刺激下突破了他审美的极限,又或许他是在报复龙寻之前不小心把他尾羽砍秃了一部分的事qínghellip;hellip;
总之突然出现的沐凤,他换了一身非常亮瞎狗眼的七彩锦衣,各色自带闪光的珍稀异宝组成的绣线在那件雍容的拖地长袍上组合成各种图案,无数宝石嵌在衣服上,那些光连他的脸都氤氲的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