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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四章 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听到刘月倩的话,荀智友沉默片刻,才笑着轻轻点头,“你要试药,我也没什么意见,不过这事还得你家属都同意。我事先声明,这药虽然暂时证明有些效果,会不会有副作用,我一点把握都没有。如果你不能说服你家里人,我可没什么办法。”
    “我家属没意见!”
    刘月倩靠在床头,悠悠说着,“我爷爷奶奶最早感染了这种病,在我们上次找你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死在县医院了。我妈也在我后面一点,感染了这种可怕的疾病,她不肯用那药,已经丢下我们自己走了。现在我唯一的家属,就是我爸了,他已经差不多崩溃了,只要我答应活着,他什么都同意。”
    “唉——”听到刘月倩的话,荀智友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双手抱着头,良久没有说话。
    默默在病房站了一阵子,荀智友一言不发,转身就朝病房外面走去。
    “喂!喂喂!”
    刘月倩见荀智友就这么走了,连忙在后面喊着,“姓荀的,你这是几个意思,到底让不让我试药?”
    “我再考虑考虑!”
    荀智友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直接走出了病房。
    等他走到楼梯口,齐院长才追上来问他,“小荀,这事你怎么想,我觉得这丫头精神有些问题了,该不会是被病魔折磨疯了吧?”
    “疯到不至于!”
    荀智友轻轻摇头,“她现在内心充满疑惑,徘徊在痛苦和绝望的恐慌之中,还有一些莫名的情绪。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茫然状态,已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活着,只能拿仇恨来鼓励自己,其实她自己都没弄明白,她努力活着只是不想让她老爸崩溃罢了。”
    说了一句,荀智友轻轻摇头笑道:“不过不管她是什么心理,愿意活着,总比彻底绝望要好。其实免损伤害,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真正可怕的,还是患者内心的绝望。他们都知道,这病无药可医,一旦知道自己染上的是这种病,就彻底放弃了希望。眼下最大的困难,就是要给患者树立可以活下去的信心。”
    “这我也知道!”
    齐院长说了一句,忍不住无奈的摇头,“可是这种病,目前的确是无药可医,而且我们要采取隔离措施,也得让患者知情。就目前的情况,别说患者绝望,就连我也快被折磨疯了,想要让患者树立信心,实在没有什么可能。”
    “不!”
    荀智友轻轻摇头,“齐院长,这事也不是绝不可能!”
    “哦?”
    齐院长微微皱眉,看向荀智友,“我记得你说过,你也算是心理医生,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荀智友笑着轻轻摆手,“心理学说白了就是唬人,对于绝望的人,其实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我说的办法,不是运用心理学,而是由我们来给患者信心。”
    “我们给患者信心?”
    齐院长轻轻摇头,“这事不太可能吧,我们每天都在鼓励患者,让他们坚强活着,说只要撑住这一天,也许明天抗生素就能生产出来,可是也不见什么效果。”
    “口头的鼓励,往往只会让他们更绝望!”
    荀智友微微叹息,“人就是那样,一旦绝望,说什么都不再有意义。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一种办法,或许能够让他们树立信心,那就是让他们亲眼见证奇迹!“
    说到这里,荀智友用力一捏拳头,“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治好一个患者!不需要太多,只需要有一名免损伤寒患者康复,就能让他们相信,这病并不是无药可医!”
    齐院长沉默了一下,才轻轻点头,“这么说,你其实早已经有了决定了?”
    “嗯!”
    荀智友轻轻点头,“不管她出于什么动机,只要她还想活下去,那么起码比那些完全绝望的患者,要好很多。不过这事,我也得见见刘月倩的父亲,看他怎么想,如果他不同意,那也我们也只能再慢慢想办法。如果他同意了,那我就再冒一次险,努力去尝试一次!”
    “可是……”
    齐院长想到刘月倩父女之前对荀智友的态度,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小荀,他们那么仇视你,你就不担心治好了她,她却不领情,还反过来找你麻烦么?”
    “哈哈,这事没啥好担心的!”
    荀智友笑着耸耸肩,“虱子多了不痒,现在几乎整个红土镇的人都仇视我,也不多她那一两个。”
    随后荀智友见了刘月倩的父亲,也就是当日领头要找他算账的那名中年人。
    不过此时,刘月倩的父亲的确如同刘月倩所说那样,已经处于半崩溃状态,连仇恨荀智友的心思都没了。这个中年人,已经失去了太多,唯一的女儿也染上这不治之症。只要刘月倩能活下来,他什么都可以答应。
    征求到了刘父同意之后,荀智友思索再三,最终决定让刘月倩尝试他配制的中药二。那种药药性相对平和,效果还算可以,持续性也比较长,算是比较适合患者的。
    中药二起效果速度比较慢,短时间看不到结果,疲惫不堪的荀智友在护士把药给刘月倩喂下去之后,就离开了病房。
    昨晚聚精会神的做了一晚上手术,上午又连续给多名患者施展针灸术,此刻荀智友早已经心力交瘁。可是他依旧没办法去休息,因为还有太多的事情,随时需要他来忙碌。免损伤寒传染病,目前还没有找到可控的办法,红土镇卫生院的患者,早已经破百。而且有些人不知道从哪里得知,那些缓解药物是荀智友配制出来的,说什么也不肯用药,导致重病患者数目多了很多。
    尽管这些人都是咎由自取,可是荀智友还是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
    疲惫的荀智友习惯性走到停车场边的台阶上坐下,点燃一支烟。
    他刚吸几口,刘玉娥就缓步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荀智友只是微微看了一眼,就接着吸烟,并未开口说话。
    刘玉娥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轻声开口,“荀医生,我想找你聊聊。”
    荀智友闻言,拿下嘴里的半截香烟,长长吐出一口烟雾,轻轻摇头,“刘姑娘,我并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可以聊的。”
    “呵呵——”
    刘玉娥轻轻笑了笑,微微摇头,“我不这么觉得,起码你可以说说你的往事,让我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