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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哀叹一声,不知道自己要做多少,才能修补这个裂痕,现在,他已经不奢望沈北莘会爱上他了,怎么看都不可能,沈北莘什么时候能正眼看他,就让他心满意足了。
    顾景受伤的是左手,所以,吃饭什么的影响不大,沈卉贴心地让厨房准备了很多适合用勺子的饭菜。
    顾景心不在焉地吃着饭。
    沈卉将鱼肚上的ròu剃下来,夹到顾景碗里,温声道:宁宁,要我给你请假吗,这几天就在家休息吧?
    顾景想了想,刚才沈北莘的态度,让他有些心灰意懒,去上学的话早晚又要和他碰面,将口里的饭菜咽下,说:好,谢谢卉姨。
    沈卉看他蔫蔫的样子,有些心疼,吃完饭,早些休息。
    嗯,知道了。顾景向旁看了一眼,沈北莘低头吃饭,面无表qíng,顾景心中有些气闷,匆匆扒完了碗里的饭,放下勺子,卉姨,我吃饱了,你们慢用。说完,起身离去,仿佛身后有洪水猛shòu一般。
    沈卉只来得及说一句,宁宁,等会洗澡让小莘帮你。
    不用了卉姨,我自己能行。顾景匆匆丢下一句。
    沈北莘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又低下头继续吃饭。
    吃完饭回到卧室,沈北莘拨了一个电话,电话通了,对面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男声。
    『少爷,怎么现在打电话,有事吗?』
    今天在医院,我被袭击了。
    什么――那边倒抽口气,焦急道:少爷,您没事吧,受伤了吗?
    我没事,沈北莘顿了顿,说:你说,是他的人吗?
    ☆、第80章 艰难的追妻之路(四)
    高文尚皱眉,还没开口,电话里,沈北莘的声音传来,有些低沉。
    『那个人,想要我的命。』
    高文尚手一抖,电话差点滑落,忙握紧手机,少爷,您真的没事吗?
    『我没事,高叔,现在不安全了,您先去外地避一避。』
    高文尚有些迟疑,那您呢?
    『我在宣家,暂时是安全的。』
    高文尚心往下沉,好吧,少爷,您一定要当心。
    『嗯。』
    高文尚挂了电话,心中沉重,终于来了,比想象中早了太多,少爷如今才15岁,羽翼未丰,但好在,宣家已今非昔比,自从宣宏森进了内阁,宣家一跃跻身上流社会,他若是想动少爷,也要掂量掂量了,也难怪,这么早就发现了少爷的踪迹。
    沈北莘将电话扔到一旁,解开衬衣扣子,朝浴室走去,走到门口,停住了脚步,想了想,转身出了房间。
    隔壁卧室。
    顾景低头站在洗手台前,单手掬起一捧热水,朝脸上胡乱扑了扑,拉下架子上的毛巾,正要擦脸,突然,有人走了进来,顾景抬头看了一眼镜子,又低下头,将毛巾盖到脸上,随便擦了两下,随手搭在架子上,转身朝外走去,没有要理会沈北莘的打算。
    沈北莘挑了挑眉,在顾景走到他身边时,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需要帮忙吗?
    顾景甩了甩胳膊,没有甩掉,不用了。
    手好之前,你都不打算洗澡了?
    跟你无关。
    沈北莘愣了愣,对他冷淡的态度有些不适应,前两天还跟只小狗似得,围着他打转,不管怎么嫌弃,都要黏过来,现在突然这么冷淡,让他竟莫名其妙有些不慡。
    他这样是因为刚才那番话么?沈北莘难得的心中有了一丝愧疚,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因为自己受伤的。
    放开我。顾景用力想抽回胳膊,奈何沈北莘手跟钳子似得,越抓越紧,顾景气闷地瞪向他。
    别闹了,我帮你洗澡。沈北莘手放松了一些,不过没有松开钳制。
    我不需要,你不是说了,井水不犯河水。
    果然如此,沈北莘拉着他,朝里面的浴室走去,虽然心中有些许的愧疚,嘴上却习惯xing地针锋相对,我是不想管你,不过你的手是因为我受伤的,我不想欠你人qíng。话说完,沈北莘有些后悔。
    顾景没有生气,愣道:那个人是冲你来的?
    沈北莘的动作一顿,假装没有听到,放开他,拿起一边的花洒,泡澡不方便,淋浴吧?
    顾景拉住他,又重复了一遍,那个人是冲你来的吗?
    水流的刷刷声响起,沈北莘打开了花洒开关,试了试水温。
    过了半晌,顾景好像听到了一个嗯字。
    沈北莘转头看向顾景,意识到他现在无法完成脱衣服这个简单的动作,将花洒关了,走了出去。
    顾景心往下沉,当时就觉得隐隐有些不对劲,他在脑中问道:今天袭击沈北莘的,是那边的人?
    没错。
    他们不是还没有发现沈北莘的存在吗?
    宣家现在太惹人注目了。
    顾景眼中划过一抹担忧,那沈北莘现在不是危险了?
    暂时应该没事,还有宣家在,虽然惹人注目,但是,也是一把□□。
    沈北莘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把剪刀和一卷保鲜膜,轻车熟路地将顾景的衣服剪了,顾景也没心思与他生气了,任由他将衣服脱下,然而,当沈北莘的手伸向牛仔裤拉链的时候,顾景一惊,慌忙抓住他的手。
    沈北莘抬头,挑眉看向他。
    顾景有些结巴, 我,我自己来。
    沈北莘拉开他的手,都是男的,害羞什么。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明显的促狭。
    顾景孤掌不敌双手,只得任由他将裤子脱下,脸上有些发热。
    沈北莘看着顾景不知道是由于热气蒸腾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微微泛红的脸,突然觉得,这张一向让他讨厌的脸,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沈北莘本来还想帮顾景将短裤脱下,顾景抵死不从,别扭的转过身自己脱了。
    已经脱光的顾景,看着依然衣冠整齐的沈北莘,突然觉得万分不自在,然后,一句不经过大脑的话脱口而出,一起洗吧。说完就恨不得撞墙,忙道,哈,我开玩笑的。
    没想到沈北莘却很配合,开始脱衣服。
    顾景瞪大眼,说好的井水不犯河水呢,说好的不想兄友弟恭呢,这么积极的脱衣服,是想gān什么啊摔。
    沈北莘三两下脱了衣服,对顾景招了招手,顾景走过去,沈北莘替他在绷带外面裹上了保鲜膜。
    顾景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他结实jīng瘦的身体,不像自己白斩jī似的身材,肌ròu漂亮,完美的倒三角身材,可以直接去拍内裤广告了,他突然觉得浴室里更闷了,让他有些缺氧。
    沈北莘打开了花洒,看向顾景,手抬起来。
    顾景将受伤的胳膊抬高,沈北莘举起花洒,想了想,道:眼睛闭上。
    顾景闭上眼睛,头被按低了一点,温热的水流打在头上,顺着脸颊,汇聚到尖尖的下颌,向下滴落。
    接着,顾景闻到了洗发水的味道,一双手cha入发丝间,力道不太温柔的揉搓起来。
    沈北莘看差不多了,将花洒对准白花花的泡沫,冲掉,又让顾景抬起头,将他的头发梳到后面,替他冲洗。
    浴室暖huáng色的光线打在顾景白皙的脸上,头发全部被梳到后面,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沈北莘看着闭着眼睛、仰起头的少年,脸上湿漉漉的,连睫毛也被打湿,贴在眼睑处,突然觉得有些口gān舌燥。
    水流一直打在一个地方,顾景有些不舒服,微微动了动。
    沈北莘回过神,收回视线,接下来,动作快速地替顾景洗完了澡。
    顾景裹着浴袍坐在椅子上,看着沈北莘有些匆忙的背影,疑惑地眨了眨眼。
    这时,门被敲响,沈卉走了进来,看向顾景,宁宁,还没睡吗?
    卉姨,马上就睡了。
    顾景单手擦着头发,有些费劲。
    沈卉走进浴室,出来时手里拿着chuī风,走到顾景身后,开始替他chuī头发,手指cha入发间轻轻摩挲,顾景舒服的眯了眯眼,好像被顺毛后的猫咪:谢谢卉姨。
    沈卉看到他乖巧的模样,眼梢带上笑意,替他chuīgān了头发,嘱咐他早些睡觉,就出去了。
    顾景躺在chuáng上,却有点睡不着,他已经对沈北莘下手了,直接撕破脸皮了么,还是在自己在的qíng况下,如此肆无忌惮,看来,他并未把宣家放在眼里,宣家虽然是新贵,却也比不上沈家这名门大族但是,如果宣宁父亲追究起来,他难道就真的一点也不在意?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如此急迫地要将沈北莘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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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闹钟的侵扰,顾景睡到日上三竿,揉了揉眼睛,外面已经大亮,肚子发出咕噜咕噜声。
    简单洗漱了下,走到楼下,顾景一眼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正在同沈卉说话,宣宏森终于回来了。
    宣宏森长相有些yīn柔,头发偏长,十分年轻,站在顾景身边,不像是他父亲,反而有点像他哥哥。
    他看到顾景,几步走了过来,盯着顾景吊在胸前的手,一把抓住他没有受伤的胳膊,眼露焦急,宝贝,是谁把你弄成这样?
    顾景有点澹爸爸,是我自己不小心。
    宣宏森抬起他的脸,宝贝,跟爸爸说实话。
    我和哥去医院换药,碰上了抢劫的。
    宣宏森眼中划过一抹yīn鸷,顾景的肚子叫了一声,宣宏森揉了揉他的头发,饿了吗?
    顾景点点头。
    沈卉走了过来,宏森,别太担心,医生说只是皮ròu伤,宁宁,饿了吧,来吃饭。说完,她转身对站在一边的佣人吩咐了一声。
    顾景看着宣宏森焦急的模样,果然跟资料上一样,宣家上上下下,对宣宁都十分宠爱,尤其是宣宏森,他对宣宁,宠到了骨子里,简直是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也养成了宣宁不可一世的xing子,才那么容不下沈北莘。
    顾景看着桌上离他最远的一道红烧鱼,有些馋,自从额头被打破,就一直忌口,嘴里快淡出鸟了,他伸长手,想夹一筷子。
    谁知,宣宏森突然开口,宝贝,你最近是不是应该忌口。
    沈卉也温声道:是啊,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