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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托,玛丽。男孩诚恳又撒娇地说,我不会把今天发生的事qíng告诉任何人的,不要让我忘记啦!
    说话间,苏绿感觉自己的头疼得更厉害了,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再使用一次催眠了。她应该立刻回去休息,否则后果很严重。
    于是,她说道:那我就暂时信你一次。
    阿尔德猛点头:嗯嗯,放心吧,真的不说!这样,玛丽的秘密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了!
    苏绿无语地看着这个狡猾的小子,即使这种qíng况也丝毫不松开自己的手。
    【时辰,麻烦你看着这小子。】
    【了解!不过,妹子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嗯。】
    随即,各回各家,各睡各觉。
    太阳照常升起,第二天又是新的一天。
    这座庄园中的人意外地得知了一个好消息那位魔法师昨夜离开了!
    而且,子爵大人用一笔金钱和他换取了一种能够治疗洛菲尔的神奇药水,在使用后,后者渐渐好转了起来,脸上和身上的伤疤也在渐渐消褪,也许很快就能恢复从前的模样。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好。
    虽然也有人心中泛起疑惑,但顶多是奇怪那位可恶的魔法师为什么会突然离去。毕竟,在瓦勒大人不在的qíng况下,又有谁能够伤害一位尊贵的魔法师呢?
    除了苏绿和阿尔德外没人知道,那位名叫肖恩的魔法师的的确确是死了,死于一位年方十一岁的骑士侍从之手。或者说,就算有人知道,恐怕也不会相信吧?
    但是,因为这件事的影响,苏绿恐怕将要在这个世界再留不短的时间。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qíng。如果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那么必然还会到达这个结局,所以没什么好后悔的。
    也许是催眠的副作用,子爵一家、南茜以及莫索尔对苏绿的态度更好了些。时辰的确提到过,被催眠者即便不记得自己被催眠这件事,在心中也依旧会对后者有所感应与亲近,类似于下意识的服从感,好在这种感觉并不qiáng烈,只会起到某种潜移默化的效果。
    可能是因为孩子抵抗力极为弱的缘故,弗恩在这一点上表现地尤为明显,但凡苏绿为子爵夫人读书,只要他有空,就一定会蹭在她身边,安静地聆听。
    为此,阿尔德还挺有意见。
    玛丽,你太不公平了!读书给弗恩少爷,却不理我!
    对着几乎在地上打滚的某人,苏绿直接采取了无视态度。都说过了,她只喜欢乖巧的孩子,却讨厌看到他们撒娇或者哭泣。
    阿尔德:QAQ
    不久后,出去收税的瓦勒骑士和老安德一起回到了庄园,在得知离开后这里居然发生了那么危险的事qíng,纷纷表示后怕不已。苏绿想,如非必要,以后罗斯子爵想必不会轻易让瓦勒离开了。至于老安德,在发现她做得很好后,笑眯眯地送给了她一条很是漂亮的项链。
    苏绿笑着接受了老人的好意与关爱。
    转眼间,秋去冬来。
    这个冬季的第一场雪,在一个夜晚悄然而至。
    睡梦中,苏绿对此毫无所觉。
    直到第二天一早,她的窗户被人大力地敲打,她才于朦胧间恢复了意识。一看时间还早,又想再次睡去,结果窗外的人居然喊了起来:玛丽!玛丽!
    片刻后,苏绿黑着脸起了chuáng,身着白色睡裙的她裹着一条毛茸茸的披肩走到窗边,一把将窗户拉开,语气很是yīn暗地说:说吧,你想怎么死?起chuáng气可是很可怕的东西!
    在不久前已经年满十二岁、还以此向苏绿各种打滚要礼物的阿尔德不仅没有害怕,反而灿烂地笑了,他语调欢快地说:看,下雪了!
    苏绿这才注意到,天上的确下起了鹅毛大雪。在发觉这件事后,男孩甚至没脱下睡衣,匆忙地换上靴子后就一路踩着一直淹没到小腿的厚厚积雪,跑来与她分享这份快乐。不远处的雪地上,他的脚印清晰可见,而他金灿灿的发丝上,也残留着不少湿润的痕迹。与此同时,更多的雪花落到他的头上、肩头
    你是蠢蛋吗?她扶额,要是感冒了,我可不会照顾你的。
    啊?听到第一句话时,阿尔德愣住。听到第二句话时,他闪闪发亮的眼眸中满是委屈的神色,玛丽你怎么可以这样
    闭嘴,进来。苏绿后退了几步,给他留下翻窗的空间。
    啊?我可以进去?第一次被允许进入房间的男孩激动了,同时又有几分羞涩,他默默对手指,略不好意思地说,真的可以吗?
    那我关窗了。
    别啊!
    他飞快地翻身进入了房间。
    好暖和。感受着屋中的温暖,阿尔德惬意地眯了眯眼睛,而后快速转过身,将窗户关上,以防止同样只穿着睡衣的女孩着凉。
    苏绿从柜子中翻出一双毛拖鞋,丢到男孩的面前:换上,再把你的鞋子放到鞋架上去。靴子底的冰雪,在高温下很快就会融化。
    哦哦。阿尔德听话地脱下靴子换上拖鞋,苏绿注意到,这货果然没穿袜子。
    苏绿走到壁炉边,将火稍微弄旺了些,没过一会,某人乖溜溜地走了过来,有些别扭地说:玛丽,你的鞋子好小。
    她别过头看了眼他的脚丫子,踩在毛绒拖鞋里,整个脚后跟都露了出来,看起来又可怜又可笑。
    这也没办法,我房里没有男xing的鞋子。苏绿指了指壁炉边的靠椅,便宜你了,坐吧。这是她临睡前读书的专用宝座,一旁的小桌上还放着一本问子爵夫人借来的《世界编年史》。
    看到男孩盘腿坐下后,苏绿想了想,又从壁炉上方架着的壶中倒出了一杯牛奶,因为壁炉的火一直燃烧着,它摸起来温温的,既不至于凉到胃,又不至于因为温度过高而破坏了营养成分。
    她转过身将杯子递过去:喝吧。
    嗯,谢谢。阿尔德接过牛奶,一边喝,一边用眼角余光看着那本书。
    怎么了?苏绿注意到了他的目光,问道,你见过这本书?
    男孩吞咽的动作停下,他放下杯子,舔了舔嘴角的奶液,低下头不敢对上她的目光,有些羞窘地说:不我不识字的对不起。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只是心中再次涌起了一种qiáng烈的自卑感,玛丽什么都会,又那么厉害,而他直到现在连个一级骑士都不是,实在是
    这种事不需要向我道歉。因为她觉得这件事很正常,不仅是阿尔德,几乎所有骑士侍从都是如此,因为他们都是平民家庭出生,压根不具备读书的条件这个世界,知识可是很值钱的。
    嗯。阿尔德举起杯子,小口小口地喝完了剩余的牛奶,而后,将杯子小心翼翼地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离那本书很远。对他来说,那是既珍贵又神秘同时又遥不可及的东西,玛丽更是如此明明就在身边,却无论如何都触碰不到。
    第一次,男孩在她的身边,没有啰啰嗦嗦地不停说话。
    不得不说,苏绿对此稍微有些不太习惯。她悲剧地发现,自从认识了时辰那混蛋后,她对于被吵这件事接受力越来越qiáng了。
    安静地坐了一小会,阿尔德站起身,轻声说:那我先回去了。
    苏绿点了点头。
    男孩沉默地绕过小矮桌,往窗口的方向走去。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胸口闷闷的,心里很难受。好像自己不仅是在离开这个房间,而是在终于明白了某件事后,决心远离某种没有资格觊觎的事物。
    我说
    突然被叫住的阿尔德猛地扭过头,宝石般碧绿的眼眸中燃起希望的神采:什么?但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
    你的鞋子还在鞋架上。
    男孩的目光又快速地黯淡了下来,他无声地点了点头,再次转过身,朝鞋架走去。
    很快,他拿起了靴子,就像拿起了自己那颗同样沉甸甸又湿漉漉的心。
    而后,听到身后有人说
    想学文字吗?我可以教你。
    !!!
    怎么?不愿意就算了。
    愿意的!玛丽,教我!
    你居然敢乱丢靴子?
    对不起,我错了!TAT他真的知道错了,所以,说过的话千万不要反悔啊
    二更
    阿尔德是个好学生。
    因为平时还要训练的缘故,他只能在早上来苏绿这里学习文字毕竟晚上后者还要哄子爵夫人睡觉。
    每天早上5点到7点,是两人的固定授课和学习时间。
    好在自从当女仆后,苏绿养成了非常规律的作息时间,要是从前当宅的时候五点才刚刚睡下好么?
    知道这学习的机会来之不易,阿尔德非常认真。最初,苏绿怀疑他每天晚上都会熬夜练习,因为第二天来时,他总是带着黑眼圈。为此,她还训斥了他
    你明天不用再来了。
    玛丽?男孩下意识站起来,瞪大了翡翠色的双眼,其中满是惊愕与恳求,是、是因为我太笨了吗?我会更加努力的,所以请请你明明都那么努力了,还是不行吗?
    不,是因为你进步太快了。
    啊?
    这一两周,你一直在熬夜吧?
    没、没有。
    你对我撒谎?
    在她的气场下,阿尔德很快如同被主人抓住犯错的小狗,耷拉着耳朵道歉:对不起。
    我之所以教你文字,是因为觉得你在训练之余,可以兼顾它。苏绿直视着他的眼眸,但是,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在她的注视下,男孩下意识地低下头。
    看着我。
    阿尔德抖了抖,再次抬起头,眼神有些闪躲地看着她。
    实话告诉我,这几天你有认真训练吗?
    我抱歉。
    果然。苏绿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听说你们的训练很危险,一不小心就会受伤。告诉我,你受伤了吗?
    说!
    男孩小小声地回答:一点点而已。
    哪里?
    手、手肘和腿,还、还有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