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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陈氏听的直发笑。
    丁大户直接让丁谦也跪下。丁谦硬着头皮跪在地上:敢问侄儿犯了什么事儿?他心里发虚,音却尤为平稳。眼下只有冷静,他自认就算丁大户能查出来账本里曾经的猫腻,而他与二姨娘的jianqíng却是绝没露出过一丝马脚。
    丁大户不留qíng面,连着说了他一大堆罪行:你与丁府姨娘私通,违背伦常,此乃其罪之一。其罪之二便是欺上瞒下,借着我给你的信任将商铺的钱全部放到自己腰包里。其罪三,不知感恩,反倒恩将仇报!这三条罪,简直是极其厚颜无耻,你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丁谦跪在地上,直挺着腰板:叔父,您这般冤枉侄儿实在是让人寒心。如今文渊堂弟身子好了,您若是嫌我碍事,我绝不赖在丁府一刻。何苦
    话没说完,丁文渊打断他:丁谦堂兄这话说的怪异,难不成早已认定我身子好了,整个丁府便会对你一点旧qíng都不念?
    想来没有证据,堂兄是如何也不会认的。
    丁文渊让人把对薛娘行凶的吴老六带上来。他面容透着红光,一双眼睛油亮油亮,像只jīng神的老鼠。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丁文渊问二人互相可认得。
    丁谦否认,吴老六却满口说认得。
    丁谦哪里肯认,他与吴老六根本没见过面,都是属下跟他联系,所以才会让他活到现在。吴老六熟络得很: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儿。当天我刚出了号子,就碰上您给我送买卖。要我找机会杀了嘿嘿,杀了这位姑娘。这才多久,一条人命的事儿,您这么快就忘了?
    丁谦脸煞白:叔父,此人满口胡言,我与薛娘并无恩怨,哪里会找人杀他!
    丁大户怒喝:住口!你图谋家产,勾结妖妇,还敢狡辩!
    丁谦急道:此人没有证据!
    吴老六接茬:有的有的,当日我急着要钱,你身上没带银子,便随手将手上的扳指丢给我了。你看。伸开手,一枚通体洁白的玉扳指躺在掌心。
    丁谦完全蒙了,满脑子只剩下荒唐二字!
    丁大户见他没话可说,怒声道:真是个畜生,等会儿jiāo予族长处置,叫大哥大嫂也过来。
    二姨娘在一旁只剩下流眼泪。丁大户嗤笑道:你这是认了?
    二姨娘哭着说道:我不认!我从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qíng。可您若是看我不如意了,想随便拿个由头把我除了,我一个妇道人家,能说什么?
    丁大户叫上来二姨娘房里伺候的丫鬟。那丫鬟低着头一五一十的将二姨娘与丁谦的jianqíng全说了,甚至连欢爱时的话都学了一两句。
    二姨娘根本不信,每次与丁谦相见时都用了鬼魂在外面守着,怎么会有人偷听不发觉的道理。正待她yù辩解之时,丫鬟又说她亲眼看见二姨娘今日将一枝珠花给了丁谦。丁谦亲手将它放进了口袋。
    几个奴仆压着丁谦,去搜他的身。果真从胸前摸出一枝珠花。
    丁谦与二姨娘都傻了眼,二人今日在这厅上是第一次见面。
    丁大户起身对薛娘说道:如今丁某家中丑事败露,这妖妇会些邪术,还望薛娘相助。
    薛娘看得一愣一愣的,连忙答道:一定一定。
    二姨娘看看丁大户怒极了的脸,和低着头站在一边儿丫鬟,身边的丁谦正在发抖,坐着的丁陈氏一副看戏的模样。她忽然看向薛娘,定了几秒,开口大声笑着,凄厉又悲伤。
    她挣开束着她手脚的人,像个疯子一般撞向红木柱。
    顿时,血流了满脸,人咽了气。
    ☆、第11章 女神棍X病美男(十一)
    二姨娘当初进门儿时,没入族谱,丁陈氏就让人将她的尸首扔进了乱坟岗。丁谦被族长打断了腿,从族谱上除名。丁谦父母不依,再三争辩,最后还是丁大户出面,说此事不仅是给家族抹黑,更是犯了刑法,若他们二位不嫌丢脸面,那就上衙门说去。
    丁谦父母,家中虽不如丁大户殷实,却也不愁吃穿,几个儿子也都成家立业,还有孙子绕膝。他们夫妇哪里敢上公堂理论这件事,那是要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的。
    如此,丁谦拖着断腿住进了贫民巷。没过几天,就有人在臭水沟旁发现他的尸体,身上到处都是淤青,头后面有个血窟窿。
    几个捕快查看一番,将街边儿讨饭的乞丐抓走。同在一块讨饭的说,乞丐一见到丁谦就恨得牙痒痒,总下死手打他,都不知道二人有何冤仇。
    丁府,二姨娘与丁谦似乎从没有出现过。薛娘待在府里,看着丁陈氏如平常一样管束府中女眷,发放月例银子,只是脸颊添了些ròu,笑脸儿也多起来。
    丁大户倒是与之前大不一样,每天都在柜上忙活,饭点儿一准儿回府。
    饭桌上,晌午的饭菜尤其丰盛,丁陈氏特意让人把桂花树下埋得两坛酒挖出来。
    这时,管家进了膳厅,说是柜上的伙计有事儿找丁大户,他怕误了事qíng,不敢耽搁。丁大户听了眉头紧皱,直说扫兴。另一边儿丫鬟倒好酒,扑鼻一股酒香,丁陈氏递给丁大户酒杯,让他尝尝如何,别动气。
    丁大户接过酒,连声称赞。
    薛娘喝了口,品不出好坏,只觉得辛辣呛人。丁文渊连着喝了两杯,见她放下杯子不再斟饮,悄悄说道:这酒劲头足,许是入不了你的口,喝多反倒伤胃,你多吃些菜。
    他说着便从丫鬟手里夺了布菜用的筷子,给薛娘夹了一筷子ròu丝卷。
    薛娘吃了,方才她就一直惦记着,就是不敢多吃。丁文渊看她吃得高兴,索xing把自己的碗碟退到一旁,只管给她夹菜。
    在丁文渊悄悄说话时,丁陈氏就注意到了。虽动作未曾犯了礼数,可说话的音量让人都听进了耳朵,其中的关怀之意,凡是长了心的都能听出来。
    丁陈氏喝了口汤,开口道:近来事多,薛娘在府里住的可还习惯?
    薛娘正咬了一口蹄o上的ròu,咽了下去才琢磨出这话里的意思。她在府里的时日长了,这会儿问是否习惯,怕是要下逐客令。
    她回道:我不讲究那些。
    丁陈氏一怔,随即笑道:薛娘真xingqíng,就怕哪里照顾不周委屈了你。因我儿的身子,留你在府中多日,耽误了你
    话未说完,被丁文渊脸色难看地打断。
    我身子还未好清,麻烦薛娘再多留几日。府里的丫鬟小厮我待会儿就亲自去说,让他们都上心,绝不能有任何怠慢。
    薛娘淡淡一笑,点头应了:你也不必苛刻,他们已经很尽心了。
    丁陈氏见二人全当看不见她,黑着脸多喝了几杯。丁大户只顾喝酒,觉得肚子饱了,赏了管家一杯酒喝,随后让他带路,出了膳厅。
    丁陈氏也没了心思吃饭,打发了几个小妾下去,就让丫鬟扶着回房去了。薛娘跟丁文渊像是回到了庄子上,一个投喂的不亦乐乎,一个吃得欢天喜地。
    薛娘在见识了丁大户一家,审二姨娘和丁谦时的威风后,也吓得想赶快换地图。可问题是,怎么让丁文渊成为人生赢家。
    这世界连个新啥方厨师培训都没有。
    系统给她念了句话:dòng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薛娘直接呵呵,又问:那你们系统里的赢家,是什么标准?
    系统:每个任务都得到完美。
    薛娘:我怎么突然好同qíng你。
    系统叹了口气:唉,没事儿。我认命了。
    薛娘想让丁文渊成为最成功的商人,可眼下有点儿行不通。一来,搭进去的时间太多,二来就是丁大户夫妇现在怕她把丁文渊勾搭走,一心想让她出府,虽然有丁文渊挡着,但她这人设可不是赖在别人家不走的主。
    所以她开始考虑系统念得后一句话。
    丁文渊再来找薛娘的时候,她态度温和许多,也与他说说话。丁文渊原本只是上午来这儿坐坐,后来变成下午也要过来。
    连着来了几天,丁陈氏派来丫鬟问薛娘可缺些什么东西。薛娘一概装傻充愣,都打发走了。后来又一次,正巧丁文渊在这儿坐着,丫鬟又过来了,没轮到薛娘开口,丁文渊就把人赶跑了。
    薛娘看他黑着脸,不由笑着道:我都不急,反倒要把你急死了。我看你也是,见天儿的往我这儿跑,你自己的前程到一点儿也不cao心。
    丁文渊蹙眉,盯着薛娘道:我的前程便是跟着你。
    跟着我?那多没趣味。薛娘看他又要急,打断他道,你先听我说,你莫不如先考个功名,也好给家里一个jiāo代,不枉费他们对你的养育。
    丁文渊从椅子上站起来:你莫不是要反悔,我说这几日你怎么对我好言好语,竟是打得将我甩掉的主意。
    薛娘:我几时答应了你,何来反悔一说。再有,我又什么时候说要离开?
    丁文渊听的糊涂了。
    薛娘道:我不走,陪着你考功名。
    丁文渊哪里肯信,在地上走了几步,转身见薛娘正在喝茶,他长长出了口气,沉声道:只要你不走,怎样都依你。
    丁文渊展现了一个作为目标的能力。看书过目不忘,做出的文章行云流水。薛娘能做的就是躺在贵妃榻上看话本,吃点心喝茶。只要丁文渊一抬头就能看见她。
    丁大户夫妇许是因为自己儿子开始上进了,对她陪在身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薛娘日子过得极其舒心,等赶考过后,她就能换地图走人了。
    转眼已经到了中秋,天刚黑,外面就开始敲敲打打,好不热闹。薛娘在府里待不住了,要出去看看。丁文渊赶紧把书本放下,想换了衣服陪她一起出去。
    薛娘瞪他一眼:好好念书去,怎么如此没有定xing。
    丁文渊不同意,非要跟着一块儿去。薛娘不想与他多做纠缠,答应带上两个丫鬟和一个小厮陪着。他这才不放心的看着她出了府。
    街上舞龙舞狮的队伍看着威风的很,喇叭锣鼓与鞭pào声叠加着在耳边响。小摊上摆着各色丝线,胭脂和香包,过往的姑娘时不时驻足。
    路上来往的行人都带着笑意。人越来越多,身边跟着的丫鬟小厮,被挤来挤去,一转眼就与薛娘走散了。
    薛娘见身边没人了,就到河边的大石头上等他们,顺带看别人放河灯。河面亮着烛火,盈盈波光,看得人赏心悦目。
    中秋这天没有宵禁,一直到天明都有好玩儿的事儿。薛娘见他们还没找到她,也怕他们着急,就买了五串烤ròu串,往丁府走。
    还未到丁府,远远就看见门前灯火通明,许多奴仆往外面走。走近时,先看见她的小厮扑通跪下了,哭喊着:薛娘回来了!
    丁文渊立刻从门里出来,一把抓住薛娘手腕:你跑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