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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娘把身子往后撤,皱着眉说道:我原以为你事qíng没办完,想找我再请会儿假,谁能想到你一进门儿就发疯似的找人。
林殊同一瞪眼: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薛娘点点头:本就是你的错儿。
林殊同唇边泛起一丝笑意,叹了叹气:幸好是我的错。
薛娘歪头问:什么意思?
林殊同看她一眼:真不知晓?
薛娘皱眉瞪他,怎么yīn阳怪气的。她面儿上一副恼了的神qíng,实则心里发虚。原先听伙计说了,就估摸着林殊同又动了哪根神经。
问系统,它这回死活不肯说。无论怎么问也不吭声,临了还说一句为了她好。
薛娘也不问它了,想着让人出去找找林殊同,眼见着就要天黑了,别再出什么事儿。结果系统这会儿反倒开口说不行。
薛娘觉得系统要是有个实体,早被她弄死了。
系统委屈巴巴地说:我也没法子,你想想这个人设,林殊同要是不见了,她能费尽心思去找么。
薛娘想了想,还真不能,但是嘴硬说道:怎么不能,这xing格就不能动感qíng了?
系统:反正不能去。
薛娘就这么在屋里来回走了几个时辰。听见后堂的门打开,她才连忙坐到凳子上,拿本书装样子。
林殊同看着她皱起来的眉头,眼神温柔,伸手帮她抚平,轻声说道:不管你知不知道,都不重要了。
薛娘没接话茬,垂了眼睫。
林殊同低声笑笑:怎么不说话了。我还有后半句藏着没说,等你问。
薛娘抬眼:我知晓你要说什么,不用说。
林殊同眼神定住,薛娘被他看得不自在,扭过头去,又被他掰过来。林殊同问她:为什么不用说?
薛娘垂眼没看他。
他的声音有些发抖:为什么不用说?
没回应他。
林殊同大声嚷道:为什么不用说?
薛娘抬眼看他,林殊同qíng绪激动,心口起伏不定,身子有些发抖。
她嗓子有些gān涩:你嚷什么嚷,今儿一回来那你就发疯,方才好不容易没事儿了,这会儿又开始。你再这么闹下去,我可没耐xing管你。
林殊同看了她半晌,低声说了一句:只要你不走,一直在我身边儿就好。
他一直盯着薛娘,等着她应声。
薛娘心里一紧,最后还是把这句话说出来了。她垂了眼睫,然后勾着嘴角说道:那可没准儿,要是哪天你这模样不合我意了,把你撵出去可是再方便不过的了。
林殊同叹了口气,捏住她的鼻子,看她挣扎着用嘴呼吸的模样儿,恨恨地说道:睡觉的时候怎么就没把你给掐死。
薛娘把他捏鼻子的手拍开,揉了揉。瞪了他一眼,然后从腿上下来。见她往门口走,林殊同出声问道:你上哪儿去。
薛娘眉间带着怒气,回头说道:你说我上哪儿去,这会儿都什么时辰了,早该打烊了。平白陪你耗了半天功夫。
林殊同缩缩肩膀,没吭声。
薛娘关上门,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心口闷闷的。
因着这次的事儿,过了好几日林殊同都看的薛娘紧紧的,她若是想出门,他就跟着去。被薛娘瞪了好几回,全当没看见。
二人一同上街,惹来不少人侧目。薛娘倒不怕这些,一来人设在这儿摆着,二来她还真不在意。
林殊同心里压根儿就不觉得他俩的关系有啥不对,走在街上一点儿都不怵。再说,即便是有这个意识,以他的xing子也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回到酒楼的时候,看见有个人在门口张望,向前走了几步,又退回去,站在墙根儿扯着脖子往店里看。
薛娘正跟林殊同说着话,脸上带笑,瞧见了这人,出声问道:你在这儿做什么,若是想喝酒,只管进去就是,有伙计招待你。
那人穿着一身旧得发白的衣裳,倒是十分gān净,只是他一直低着头,看不清长什么样儿。薛娘见他没反应,心里也明白了几分,估摸着是没钱进去。
摇了摇头,准备进酒楼去。店里伙计瞧见了,喊了一声掌柜的。薛娘刚应声,方才低着头的男子,瞬间把头抬起来,走过去问:请问你就是这家酒楼的掌柜?
没等薛娘点头,林殊同把她往身后拽拽,说道:没错儿,她就是。
然后就拉着她往店里走,男子也跟过来,嘴里说道:掌柜的,店里还招人么,我想找份儿差事做。
林殊同直接说道:不招人,店里伙计足够了。
薛娘停住脚看了看男子,模样长得清秀,眼睛也很有神采,整个人看着除了有些穷酸,还有股读书人的书卷气。
她问了问:你可读书?
男子应声说道:正是因着快要科考,家里银子没凑够,想着出来做件差事。还麻烦掌柜的把我留下。
薛娘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眉眼温和:叫我庐义便是。
眼见着薛娘要把他留下,林殊同心里不乐意,若是个长得一般的留下就留下,可这个长得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
他说道:店里人手多得很,你再去别家碰碰运气吧。
薛娘哪能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回头对庐义说道:明儿来上工就成,一个月二钱银子,你若急着用,可以找账房预支两个月工钱,多了可就不行了。
庐义激动得很,一再感谢薛娘。
一直到晚上,林殊同都拉着脸。薛娘凑过去哄他:你吃什么醋,人家可是正经人,还能跟我到一块儿去不成?
林殊同扭过头说道:谁知道你是不是腻了我这不正经的,想换个口味儿尝尝。
薛娘呸了他一声,把他往chuáng下撵,林殊同皱着眉不下去。不一会儿,两人又闹到一块儿去了。
大清早,林殊同把店门打开,就看见庐义站在门口,他打了个哈欠说道:来的还挺早,进来吧。
等到店里的伙计都来了,客人也就到了。庐义到底是读书人,跑堂的时候没有其他人嘴甜,受了不少冷脸子。好在知晓自个儿是做什么的,没发脾气,耐着xing子赔不是。
其他伙计见他脾气温和,也愿意多说上几句指点指点。庐义不好意思地说添麻烦了,他这些年只顾着读书,什么都做不好。
伙计们也只当听个乐子,谁也不会当真。若是真考上了,比他们这些累死累活,看人脸色的qiáng多了。
薛娘前几日去裁fèng铺做了件衣裳,准备拿回来,一从堂屋出来,就瞧见庐义站在那儿把客人送出门。
她知晓林殊同不待见他,也不让林殊同误会,可若是要出门,总得跟庐义打个照面。若是什么都不说,怕是还以为她故意针对他。
她走过去说道:你倒是机灵,这活儿gān得不错。
庐义笑的腼腆,挠着后脑勺说道:我原先笨得很,多亏被提点了两句,这才做的差不多。
薛娘见他神qíng认真,不由带着笑:你这份儿心xing,怕是不管到哪儿,都能出头。
庐义往她跟前凑了凑,神qíng尤为激动。薛娘不着痕迹地躲开他,然后想往外面走。
林殊同方才一瞧见薛娘出来,就想着跟她出门,就是手头上有客人,倒了杯酒后,让人替他,这才下了楼。
看见他们二人有说有笑的,庐义还离薛娘那么近,他把手里的抹布往桌上一摔,双手叉腰,拧着眉头,抿着唇勾起嘴角,一副似怒非怒的样子。
薛娘不小心回头瞥见的就是这种神qíng。
心里一个咯噔。
完了,晚上又有的折腾了。
☆、第81章 老板娘X公子哥(十)
庐义本是在跟薛娘说着话,忽然听见她那儿没动静了,看了一眼,才发现薛娘跟林殊同用眼神说上话了。
他叫了一声:掌柜的?
薛娘正瞪着林殊同,他也是满脸不服气,梗着脖子不高兴得很。这会儿听见庐义叫她,应声道:怎么了?
庐义也不知在想什么,竟开口说道:昨儿刮了一夜的风,白天还有些凉,若是想出门,还是添件衣服的好。
这回林殊同憋不住了,走过去把薛娘拽到身边儿,紧皱眉头,抬着下巴看他:你什么意思?让你在这儿跑堂是掌柜的心好,你还蹬鼻子上脸套上近乎了。
庐义看了林殊同一眼,没多说话,对薛娘说道:掌柜的,我gān活儿去了。
然后肩头搭着毛巾,弯腰踩着楼梯去招呼客人。林殊同瞧见他一副不搭理人的架势,心里更不舒服,若不是薛娘在这儿,早撸起袖子打架去了。
薛娘见他难得吃瘪,低声笑了笑,哄着他说道:走吧,陪我去裁fèng铺拿件衣裳去。
林殊同皱着脸:你不管管他?
薛娘笑的更厉害:我跟他说一句话,你都不乐意。我要是去管他,可就不止说上一句话了。你要同意,我这会儿就去。
林殊同撇着嘴瞪她。
薛娘挑着眉头:我今儿就不去拿衣裳了,你等着,我管他去。说着就迈着步子往楼上走。
林殊同嫌弃地把她拉回来,拽着胳膊往酒楼外面:你跟人家一个读书人较什么劲儿,亏你还是个掌柜的,怎么一点儿肚量也没有。
薛娘看他一眼,半天说不上话来,直接动手拍了他一下:合着什么话都让你说了,你怎么这么厉害?
林殊同咧着嘴角,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晚上夸我也不迟。
薛娘呸了他一声:大街上不害臊。
林殊同早装作没事儿人一样看着别的地方,听见她说话,跟没听懂似的:啊,你跟我说话?
薛娘发现他这人嘴皮子比原先厉害多了,也不知从哪儿学的。不再搭理他,直接往裁fèng铺走。林殊同一路上找话茬跟她说话,也没听见薛娘应一声,他却一点儿兴致都不减。
到了裁fèng铺门口,薛娘听得着实烦得很,皱着眉看他:有完没完,信不信我让裁fèng拿针线给你把嘴fèng上?
林殊同对着她笑了笑,把嘴闭上。
薛娘叹了口气,进去店里,伙计看见了连忙迎上来:薛老板,您前两天做的衣裳已经好了,我这就给您拿过来,您先坐这儿等会儿。
薛娘点头应下,二人坐在凳子上,不禁有些闷得慌,她看了看柜上的花布,忽听林殊同说话,他问道:你这会儿有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要是没钱了,能习惯么?
薛娘看他一眼,眼里带着笑意:你这是在自夸?
林殊同一愣:夸我什么啊,你别打岔,我说正经的。
薛娘皱眉:说这做什么,你咒我没钱花?
林殊同知晓她这会儿是逗闷子,不耐烦地敲了她脑门一下:我说了是正经话,赶紧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