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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 是送孟习上学。
四中是全日制寄宿学校, 如果不是探监日, 家长的汽车开到学校门外就不允许进去了。
赵玉兰留在车里,看着两个孩子下了车, 宋淮自然地把孟习的书包背到了身上, 两个人匆匆地走进去了。
她在车窗里看着, 好半天后哎地叹了声气。
“等会儿先把你的衣服放回去,别团在衣柜里,等回头再拿出来你肯定不记得穿没穿过了。好好地放到脏衣篓那儿, 下了课就拿去洗衣机洗,知道吗?”
宋淮叮嘱了两句,忽然发现他这一路上总扭来扭去、跟个猴子似的,时而扯扯衣服时而又摸摸脖子,心不在焉地应了两声。
他不高兴地问:“你在干什么?”
孟习回过头来,忍不住又摸了摸手腕,不自在地说:“你衣服太大了。”
昨天和宋淮回家时,临走前没料到刚出校门就下起了暴雨,再加上就住一晚,所以孟习只收拾了内衣内裤和睡衣。
然而万万没想到,包是防水的布料,但拉链没拉好啊!浸了雨水的衣服沉甸甸的,几乎全都湿透了,宋淮给他用电吹风紧急吹了下内裤,又借给他一套自己的衣服,才没丢人地裸奔。
但外套和毛衣是没法穿了,起床前,宋淮挑了好几件不穿的旧衣服、又或者是还没来得及穿的衣服,孟习一件件试过去,好像每一件都嫌大……
最后时间来不及,只得匆匆忙忙地卷了袖子和裤腿,勉强穿上,到宿舍再换。
可坐下时还没什么感觉,一站起来,衣服空落落挂在身上的感觉就格外明显。
“不是卷起来了么?”
宋淮特意多扫量了几眼,这条九分裤他按照自己平时的尺码买的,还以为短一点起码能穿得上,没想到还差了那么点距离。
“不是卷不卷的问题,”孟习说着咬了咬嘴唇,微微窘迫,“就是、就是有点儿空。”
上衣还好,裤子的腰微微有些松。这也就算了,关键是裆啊!
平时也没觉得宋淮的腿比他长多少,这种时候差距就格外明显了。他每走一步都能感觉裤子好像往下掉了一寸……
宋淮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咳嗽两声,抿了抿唇,“你将就着穿吧,马上就到宿舍了。”
“这不是将就不将就的问题,”孟习不满地嘟囔了一句,忽然发现他的微表情,气得伸手拧了他一下,“你还笑!”
两人纠纠缠缠扭扭打打地上了楼梯,转过几个弯来,忽然听到楼上传来隐隐的说话声,听着像池辉。
孟习这才想起他们俩还在等着接自己上课,连忙加快了脚步迈过台阶,抬眼就撞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你要这么说也行,毕竟我确实想把他圈在我的——”
乔磊抬眉笑着,两道目光在空气中碰撞交汇,察觉到孟习外套下不合身的白色衬衫,他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钱水星回头,顿时喜出望外:“孟哥!你这是去哪儿了?!”
“我……”
孟习下意识地握紧手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宋淮忽然抬手揽住他的肩。
“昨晚孟习和老师请了假,没在宿舍留宿。”
他掀起眼皮,明明面前是三个人,目光却只看向了钱水星和池辉。
钱水星一脸震惊:“这也成??”
他正要追问他们去哪儿睡了,旁边忽然飞起一肘子,击得他嗷呜痛叫一声,“班、班……”
池辉收回手臂,神色自然:“我说怎么叫不醒你呢。你是回来换衣服的吧?动作可得快点儿,第一节 是赵倩倩的课,可别再迟到了。”
“嗯……我马上就走。”
他嗯了一声,余光里看着那人,踌躇地没能过去。
乔磊便往后退了两步。
孟习这才松了口气,赶紧从口袋里摸出钥匙,低着头过去打开锁,推开一条门缝后挤了进去。
宋淮正要一起进去,乔磊忽然快步挡了上去,一把薅住了他的领子。
“学神!!”
钱水星和池辉只来得及喊一声,在所有人都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乔磊抓皱了他的领子,一把将他给按到瓷砖墙上——
“你他妈的……”
宋淮听见乔磊的声音硬生生地从唇缝和牙齿之间挤了出来,他的拳头抵在宋淮的肩膀上,从肌肉和骨骼中传递出的作用力相互较量,他甚至能感受到那只因为愤怒、焦躁和过度用力而导致发颤的指骨。
乔磊双手紧紧攥住宋淮的衣领,手背上全是耸起的筋络。他的瞳孔里满是血丝,那目光像是一柄尖刀,带着一股能杀人的阴厉血腥味。
“强.奸未成年是要坐牢的,”他一脸森然,“我听说你母亲是律师,她应该不会希望亲手把自己的儿子送进监狱吧??”
宋淮原先紧皱着眉头,满脸写满了不耐,听到乔磊这句话,忽然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你可能还不太清楚,我比他小六个月。”
宋淮笑了笑,一根根地掰开乔磊的手指,将他的手腕缓慢地压了下去。
“就算按虚岁来算,今年我们都没满18岁。”
他缓缓俯下身,在乔磊耳边轻声说,“你搞错概念了……我们这叫自由恋爱。”
乔磊瞳孔猛然一缩。
吱呀——
宿舍大门忽然又开了一条缝,孟习探了个脑袋出来,这时的宋淮刚好松开手,慢条斯理地抹平衣领上的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