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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呆了一下,终究没敢一个人回去,还是追了上去。
    林诺之落到最后,将这一幕都看在眼里。
    ☆、第10章 3
    在村外就觉得村子过分安静,一走进来就更是印象深刻,杳无人烟一样。脚下是曲折的泥土路,两侧是院门紧闭的砖土房,所有的窗户都黑漆漆的,水先生看了一下手机,也忍不住低呼:现在才七点半啊。
    井小姐现在是一句话都不说了,只是紧紧依偎在老公身旁,片刻不离。
    天色太暗了,林诺之只能跟着他们的照明来查看四周环境,但是手机上的手电筒照不了太远,他只模糊的看到那些房子的白墙都斑驳而cháo湿,还有乱七八糟的污啧。
    他们的脚步声在这里清晰可见。
    林诺之背着一个大背包行走太久了,背部酸痛,还有之前摔伤的后遗症,他身体一扭,背包和衣服面料的摩|擦声简直就像自带扩音器,男人忍不住回头看了他好几眼。
    李小姐,你看咱们是不是敲一家门问问看?一直往里走了近百米,道路分岔也多了,但不管他们怎么看,都没有看到任何灯光和人声,这座村子,真的就像死了一样。水先生也按捺不住了,轻声向林诺之咨询道。
    林诺之看他一眼:我们还是先一条道走到底吧,如果还是没人再敲门。
    一行三人就继续前进。
    这条道路一直走到底是个拐弯的胡同,刚刚一转过去,他们就眼前一亮,俱都放下心来。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窄小的广场,直径二十米左右,中间有一颗巨大的榕树,三人合抱大小的树gān,刚好占据了中心位置,被一圈瓷砖圈在里面,此刻风chuī,传来一阵细碎的敲击声和哗啦啦的声音,林诺之抬头望去,榕树上挂着一条条紫色的丝布,将枝gān几乎都缠满了,丝布上还吊着数之不清的木牌。
    看着有点瘆的慌。
    林诺之之所有看的清楚,是因为周围挂满了紫色的灯笼,每户人家的门口两个灯笼,正好成一个大圆圈,将这里照亮。
    李小姐,你不来吗?已经走到一户门口水先生喊了他一声。
    林诺之心里有些怪异,见过挂白灯笼红灯笼,没见过紫灯笼,而且周围虽然挂了这一圈的紫灯笼,但是挂灯笼的房子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也没有灯光,和外面那些房子别无二致,唯有夫妻二人正在敲门的那一家,好像灯火通明,因为院墙不高,林诺之站的远看的分明。
    林诺之走进了才看到,这家大门上还有一块牌匾,在紫色灯笼的映照下,显得有些yīn森拜山神社。
    大概是觉得有人了,心中有底,井小姐胆气有了,再敲门的时候还喊了几声,因为冻的有点发抖,她的声音还颤颤的。
    林诺之站在外围,虽然只是随意站着,但他选择的地方进可攻退可守,还方便跑路
    迟迟没有人应门,井小姐郁闷的就准备拿高跟鞋去踹的时候,吱呀一声,门开了。
    井小姐一脚落空,差点倒地,连忙抓住丈夫的衣服,男人转头瞪了他一眼,仔细捋平了褶皱,才友好的朝里面的人说话。
    开门的人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皱着眉头嘴角下垂下巴高抬,看起来倒是比井小姐还要高傲一些,眼神厌恶的扫了他们一眼:知道礼貌两个字怎么写吗?
    不好意思,水先生连连道歉,外边儿太冷了,我们只是想找地借宿一晚,一直没见着人,有点qíng急,还请见谅。
    开门的男人拧着眉头,又看了他们一眼,才让开了身体,冷冷的说道:进来吧。
    林诺之仔细聆听了一下里面的声音,很安静,也只有男人一个人的脚步声,心下稍安,跟着走了进去,帮忙将大门关上,只是留了个心眼,没有关死。
    里面果然是灯火通明,一进去就是一个大堂正对着他们,几排烛火噼里啪啦的烧着,一个长发女子正跪在蒲团上,低头好像正在祷告。
    李先生是又有客来访吗?刚刚走近,一个婉转动听的声音从女子那传了过来。林诺之经历了那么多世,但他得承认,这应该是他听过最好听的女声了,悦耳轻柔,好像搔到了人心里去,让人一阵苏麻,连骨头都轻了几分,但是林诺之却由心而起一股深深的忌惮。
    小心此人。
    是来自原主的提醒还是自己的直觉?林诺之眼睛一眯,记忆中依然毫无所获。
    不过他注意到一个词,又?难道在此之前,还有陌生人来到这里吗?那个男人也姓李,叫的那么生疏,难道就是他?
    林诺之的推断很准。只见女子恭恭敬敬的朝着祭台俯首行礼,才慢慢的起身,他能看到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娴雅而动人,让人期待对方长相到底有多美。就连一股jīng英范的井先生也目不转睛的等待着对方转头,气的旁边的妻子扭了他几把,一边余光盯着女子。
    等女子起身回头,朝他们点头示意时,林诺之也不禁倒吸一口气,在烛火通明的照耀下,女子美好的不似真人,真的是声如其人。对方肤白如瓷,光滑细嫩,闪着光润的色泽,一不留神好像她整个人都在发光一般,她的眉眼jīng雕细琢清雅秀致没有一丝瑕疵,长及腰部的黑发柔顺的束在身后,她眼神平和沉静的看着他们,嘴角微微上翘的弧度,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令人见之难忘,好像一个照面就刻入了他人的灵魂之中。
    而林诺之只有一种果然如此和更加忌惮的感觉。
    连井小姐都呆呆的看着对方的脸,林诺之则注意到了她的服饰,上身是一件白色小袖上襦,下身则是遮掩到脚跟的紫色袴裙,如果把紫色下装换成绯袴,和一般巫女的装扮几乎一样。
    女子似乎已经习惯了来自别人的痴迷和瞩目,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介绍自己。
    她叫谭丽,是这个村子的祭祀巫女。这座神社就是由她主持,给他们开门的男人叫李镜,是一名来此写生的画家,是今天上午就过来的。
    原来也是来借宿的,刚刚拽的跟主人似的。井小姐白了画家一眼,嘀咕道。
    谭丽天生就有一种让人沉静安宁的气质,所以他们几人也重新介绍了自己。林诺之这才知道这骄纵的井小姐叫井月,男人叫水画空。因为林诺之也姓李,画家倒是多看了他两眼,不过也没有jiāo流的意思。
    远来即是客,既然诸位来到此地与我相识也是缘分,后院还有几处空厢房,等会就劳烦李先生带你们过去。深夜凄寒,还请关好门窗不要随意外出,以免感冒。谭丽微微笑道,轻声细语的让人很有好感,连井月声音都微弱了不少,只一个劲的扯着水画空。
    水画空咳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谢谢谭小姐的收留,不过我们因为事出突然,也没有吃晚饭,不知道小姐这里有没有饭菜可以咳,我们会付食宿费的。
    谭丽脸上有些为难:真是抱歉,我们村一向早眠,所以晚餐也用的早,而且神社的饭菜是由村民们提供,社里并没有煮饭做菜的地方。还请你们暂且忍耐一晚,明早我会叫他多送一点餐饭过来。
    闻言水画空也没法,但是井月从中午到现在就没吃到饭,一向骄纵的她哪里受过这种折磨,眼尖的看到祭台上的水果,叫嚷了起来:这不是有水果吗?呐,你给我们几个,一百块够不够?
    谭丽脸色一凝,表qíng有些不悦,又隐藏了下去,她低垂着眉眼说道:井小姐,客随主便,如果您觉得这里不方便,您可以去其他地方夜宿。
    水画空瞪了井月一眼,连忙道:抱歉抱歉,她只是太饿了,不是故意的。
    谭丽朝他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又慢慢转身跪到蒲团上,低头不再说话。
    李画家双手cha袋,撇了他们一眼,转头就走:走吧,别打搅谭小姐祭祀了,现在的人真是一点素质都没有,别人祭祀的东西也想吃?那是拜鬼拜神的,自己是人是鬼都不知道?看到什么都想吃,真是!
    李画家说话有些难听,井月被丈夫压制着不敢朝谭丽发火,一听这话立马炸了,追在后面很快就和李画家吵了起来。
    林诺之有些烦,cha话道:李先生,您是上午来的?您有看到其他村民吗?
    李画家也不想搭理井月,顺理成章的和他搭话:见过几个,谭小姐说这几天正好是他们村开祠堂,全村人基本都开会去了,所以看不到人。
    原来如此。不过他们睡得真早,我们过来的时候才7点左右,就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刚开始我们还以为是*呢。林诺之笑了笑道。
    水画空在旁边摇头:这世上哪有鬼,都是自己吓自己。
    李镜都不理他,只是侧头看了林诺之一眼:他们不是睡觉,而是还在祠堂里开会。谭小姐说他们村习俗就是这样,接下来的一年的规划都要一次xing表决完,吃住也全在祠堂,等到事qíng全部解决了,他们才会离开。
    林诺之这才释然,虽然还是觉得习俗怪怪的,但他也无权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