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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布局风水

      安禄山招呼众人在内室坐下,讨论如何处置巨鼎,高尚道:“属下刚才在鼎身下部发现2个古字,应为冀州两字,此鼎确实是大禹所铸的九鼎之一,今日突然现身,不知主何吉凶?”严庄笑道:“此物非同小可,节度使现在管辖之地,正是古之冀州,足以印证范阳乃龙兴之地。”这话说的隐晦,虽然知道安禄山有谋反之意,但是谁都不敢当面说出来。此刻李林甫已死,安禄山少了最害怕的人,加上玄宗宠信自己,也开始日益骄恣,除了玄宗,谁都不放在眼里。
    玄宗的宠信让安禄山有点犹豫不决,满心想等到玄宗去世后再谋反,但是眼前冀州鼎的出现让他心动了:“这不正是说明我安禄山当得大唐天下么?至少也能割据冀州一地!”安禄山想到这里,心意已决,问蓝衣道士道:“单军师,按照你的意思,如何处置这个鼎?”蓝衣道士闭着眼睛,貌似在思考什么,不答安禄山的话,众人等的不耐了,史思明忍不住道:“青岩,有什么想法直说不妨!”
    原来蓝衣道士正是闲云子的徒弟单青岩,五年前下山后,单青岩四处游历,虽然对先祖单雄信被杀至今耿耿于怀,一心打算颠覆李唐,但是行走各地,见到的到处是国泰民安,只能长叹一声,心知大唐国运正盛,自己不可能违逆天道,妄起刀兵。郁郁中来到关外长白山,这片大山是传说中的龙脉,会不会有真龙天子借龙气而生?
    这一天史思明带着人来长白山猎熊,发现树下一人正在盘腿打坐,正是单青岩,雪花落在身上也不见融化,越积越厚,待得史思明扛着一头猎杀的大熊回来,树下之人已经全部被雪覆盖,只能粗粗看出个轮廓,史思明大奇,忖道:“天气如此寒冷,莫非此人已经冻死?”命令士兵拂去积雪,试探一下体温。
    没等士兵走近,雪人伸出右手,抹去了眼皮的积雪,向史思明望了一眼,不再理会,继续打坐。史思明从积雪抖落的衣着上看出此人是个道士,年纪不大,眼看此人不惧寒冷,雪落在身上不融,显然修为非同小可,阳气内敛,当下起了结纳之心,吩咐军士在此埋锅宿营,等道士打坐完了及时通报。
    单青岩虽然入定,对外界的感知还是十分敏锐,史思明在边上的一举一动都了然于胸,对他们的做饭宿营也不在意。第二天早上,大雪初停,红日升起,一片银装素裹,单青岩站起身,抖去身上积雪,对着太阳深呼吸几口,抬腿向山外走去。
    史思明听得通报,赶快起来喊住单青岩,说了一番结交的话,此时朝廷任用的边将有不少是胡人,单青岩对胡人也没什么成见,眼前的胡人将军很会说话,倒是颇为投机。史思明趁机邀请单青岩一同前往范阳节度使府上,顺便把安禄山这个自幼的好朋友夸了个天花乱坠。
    单青岩一想,反正自己也没去处,不如去跟着看看,先祖的仇真的没有机会也就算了,天道不可违。史思明亲手把一匹好马交给单青岩,单青岩婉拒了,道士行走江湖,不到迫不得已,不坐车不乘轿不骑马。史思明看着单青岩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无论自己怎么策马狂奔,都无法甩开,积雪上单青岩脚印只有浅浅的一层,钦佩不已。
    从长白山到范阳,千里迢迢,一路上有几股不长眼的杂胡骑兵来袭,妄图抢掠财物,遇到寡不敌众的,单青岩也会出手,身后背着宝剑却从不使用,轻轻一跃在空中,随手挡开射来的箭支,伸手下探,抓住敌军,一把甩出,哭喊声中,无不摔个筋断骨折。史思明看的明白,无论敌军怎么用刀格打,用手招架,甚至纵马逃跑,总是避不开单青岩的一抓一甩。
    到的范阳,史思明带着单青岩去见安禄山,一番吹嘘夸奖,安禄山也非常重视,当即拜为军师,单青岩本想推辞,转念一下自己也没地方去,就应允了,但是坚持住在道观。安禄山也不强求,时不时邀请单青岩来府中商谈军国大事,不久后,单青岩就发觉安禄山暗藏谋反之心,表面对大唐忠心耿耿,暗中招兵买马,积蓄军力,以待时机。
    先祖单雄信被杀,单家历代遗训要复仇,有机会就要颠覆李唐。单青岩知道此事极为渺茫,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遇到安禄山后,眼见安禄山军力冠绝天下,而大唐的精兵强将都配置在边关,内轻外重,一旦时机成熟,必可乘虚直取长安。
    今天机缘巧合,居然得到了冀州鼎,眼见此鼎极为神异,刚才单青岩凝神感知,发现巨鼎有汇聚天地灵气的功效,老张所见的黑龙,必定是借鼎提升修为,如果把鼎放在合适的地方,或许能够再次召来黑龙,借助龙气,改朝换代定可实现,再不济也能君临一方,虽然胡人暴虐,安禄山并非理想人选,但也顾不得了,主意已定,抬头望着安禄山沉声道:“节度使,此鼎是神物,必须慎重处置,刚才贫道已经发现,这是个四足雌鼎,雌金所铸,偏阴性,内壁为黑色,毫无锈蚀,黑主北方,如果放置在阴宅之中,后代必定富贵之极,请问将军有合适的地方吗?”
    安禄山试探着问道:“先父墓中可否?”众人内心雪亮。单青岩道:“不知墓在哪里?”安禄山摇头道:“先父早亡,当时家境贫穷,随便埋了,10年前家母要求重新厚葬,说是找个好地方,可以保佑后代,反正我也不懂,家母一手操办的,好像在长白山某处。”单青岩点头道:“就这样吧,贫道先把准备工作做好,半个月后出发,此事一定要秘密进行。”
    十天后,冀州鼎周围包满稻草,外面钉上木板,装在大车上,趁夜出城,单青岩带着60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押运。
    临别前,安禄山带着单青岩拜见自己母亲,安母阿史德氏是个突厥巫婆,此时垂垂老矣,听到儿子的来意,不由得大喜,对单青岩说道:“单道长,你们中土那套风水阴阳老身不是太懂,这个墓,老身按照我们萨满教的传统安葬,为了防止有人盗掘,老身也安排了几位大仙看守,随便进去恐怕会有阻碍。”单青岩奇道:“大仙?”随即明白,一定是黄大仙之流的动物仙,凭自己修为,自然不惧,冀州鼎放在墓中,有这些“大仙们”看守,倒是一个妥善的办法。
    安母看出了单青岩的傲气,也不说破,微微一笑,从手指取下一个骨质指环,,道:“拿老身这个指环去,自然无碍。”回头思索一阵,画了一张墓地所在的地图和指环一起交给单青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