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滚出去！
    沈暮云的生活习惯还是很好的。
    除了周末会稍微睡个懒觉，平时都是晚上11点之前上床，早上七点半以前起床，然后洗漱吃早餐八点一刻出门，九点之前赶到公司。
    凌晨五点。
    天色很暗星光闪烁，月亮还没有隐藏起来，太阳公公最少还得一两个小时，才会从地平线上升起。
    这个时候绝大多数人，都沉浸在香甜的梦境中，沈暮云也不例外。
    砰！
    砰！
    砰！
    突然，卧室外响起敲门声。
    睡得正香的沈大小姐，闭着眼睛皱了下眉头，侧了个身继续睡，可是敲门声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师妹，起床了！”凌霄不耐烦的喊道。
    “再睡会……好困……”大小姐迷迷糊糊的嘀咕着，门外的凌霄不可能听到她的嘀咕声。
    “沈暮云！你睡够了没有？还不起床！”凌霄大怒。
    “有病……”
    大小姐索性用枕头捂住耳朵，五点钟起床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敲门声总算消失了，沈暮云甜甜的睡过去。
    蓬！
    紧闭的卧室房门传来巨响，直接被凌霄一脚踹开，睡得正香的沈暮云吓了一跳，当即惊呼出声。
    她一下坐了起来，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觉得全身冰冷。
    头发湿了。
    睡衣湿了。
    床湿了。
    端着空盆的凌霄站在床边，正用愤怒的眼神瞪着她。
    “凌——霄！”
    沈暮云差点没被气疯，厉声大吼：“你是不是疯了？你……你敢用水泼我！”
    天还没亮他就跑来敲门，自己没骂他已经够给面子了，他竟然……破门而入不说，还兜头浇了自己一盆冷水！
    “你要是不想修炼就说一声，我还懒得教你呢，有教你的时间我干点什么不好？”凌霄比她更生气。
    “你……”
    大小姐这才想起来，今天要开始跟他修炼了：“那你喊我起来就是了，为什么要用水泼我？”
    “从四岁开始，我师父就用这种方法喊我起床。”
    “你……”
    本来还想继续发飙的大小姐，看到凌霄一脸稀松平常的模样，就再也没办法继续发火了。
    四岁？
    她想象着，一个还不懂事的小男孩，正处于凌晨香甜的睡梦中，被严厉的师父用冷水泼醒的场面。
    他生活在渺无人烟的深山，或许他认识的只有师父，却在那么小的时候，就过着如此严苛的生活。
    相比之下自己是不是太幸福了？
    在沈暮云看来，师兄简直是无所不能的，不仅能降妖除魔，还写得一手好字，下了一手好棋。
    可是，她从来不知道他为了获得这些能力，在过去的那些年里，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和代价！
    其实沈暮云并不知道，书法和围棋确实是凌霄通过努力所得，然而他在修炼上付出了最多的时间精力，却根本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努力了那么多年的他，才只有可怜的星品一阶修为。
    有时候，即便努力的付出也不表示，一定得到成比例的回报。
    “还愣着干什么？起来！”凌霄呵斥道。
    “哦……”
    刚才还怒火冲天的大小姐，乖乖的掀起湿漉漉的被子，乖乖的从床上走下来。
    咦？
    她突然注意到，师兄竟然用那种……他的眼神充满了震惊、炽热、火辣，眼珠子都快弹出来了！
    “啊！”
    大小姐很快回过神来，发出尖利刺耳的惨叫，捂着胸口满脸通红蹲下：“出去！你……滚出去！”
    没有几个女孩子睡觉时会带罩罩，沈暮云也不例外，不过她的睡衣很保守，正常情况下什么都看不到。
    可如果被水泼湿了呢？
    完全浸湿的睡衣贴在皮肤上，特别是某些凸起的部分，跟睡衣紧密的贴在一起，把完美的形状勾勒出来。
    由于睡衣浸湿后处于半透明状态，甚至可以隐约看到两团挺拔的色泽。
    周围白皙中央嫣红，那是何等美妙的色彩？
    凌霄被大小姐的娇喝惊醒，做贼似的狼狈逃窜……
    别墅顶层天台。
    盘坐在一块篾席上的凌霄，正在运转上清道宗心法，对着晨曦中的灵气吐纳，直到沈暮云出现在天台上。
    她换下了湿漉漉的睡衣，身穿一套浅紫色运动服。
    凌霄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穿着休闲运动装的样子，此外她平时在公司头发挽成髻，下班时间则是披肩长发，现在却把长发绑成马尾，少了女强人的干练，多了几分明媚灵动的朝气。
    “师妹，那个……刚才我不是故意的……”凌霄连忙道歉。
    “不许说！”
    沈暮云俏脸泛红，恶狠狠地叱道：“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要是你再敢说，我就让项伯杀了你！”
    一提到那个修为绝顶的老头，凌霄赶紧闭嘴不再提刚才的事，转而正色道：“昨晚教你的本门心法没忘吧？嗯……现在就按照心法开始吐纳，我会在旁边看着，如果有错会纠正你的。”
    什么叫天才？
    天才就是你把心法解释一遍，她就能轻轻松松记下来，甚至不需要你演示，她可以把理论迅速变成实践。而且，同样是通过吸收外界灵气修炼，她能在极短时间内进入状态，并且取得远超过你的修炼成果。
    毫无疑问，沈暮云就是修道的天才……
    不！应该说是奇才！
    当然，修道一途毕竟是循序渐进的，短短一个早上的时间，不可能出现明显的修为提升。
    直到太阳出来天色放亮，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的修炼告一段落，睁开眼的沈暮云瞪大了眼睛。
    这么短时间内，修为不可能有明显提升，她现在连修道的门槛都没达到——所谓门槛就是星品一阶，即便她的天赋远远超过凌霄，甚至比玄月和莫云枫都高出一截，最少也要个把月才能得窥门径。
    她之所以会露出震惊神情，是因为五点钟就被喊起床，之前的精神状态很不好。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神清气爽！
    甚至在她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舒畅过，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似的。
    “这就是道法的神奇，好了……”
    凌霄取出几张符篆递给她，说道：“这是星品一阶的几种符篆，今天你就对照着画上把一百遍吧。”
    一百遍？
    看着他手里的四张符篆，沈暮云一点都不觉得困难，不就等于写四百个字吗？
    不过凌霄接下来的话，让她彻底崩溃了：“这四张符篆被我施了法，你每画一张跟它们进行比对，不符合要求的会自动焚烧掉——我说的一百遍，是指必须有一百张符合要求，明白吗？”
    “你疯了吗？我才第一次学，肯定大多数都不合格！”大小姐怒形于色。
    “师父以前也是这么教我的。”
    “我就不信你能完成！”
    “刚开始我也完不成，所以几乎每天都挨罚，你完不成也一样。”
    “你……”
    “好了。”
    凌霄把符篆塞给她之后，转而说道：“过些天我来验收，四种符篆每天各一百张，少了就挨罚。”
    听他这么一说，沈暮云不由愣住了：“过些天？你要去哪？”
    “找工厂杀人案的凶手啊。”
    “啊？”
    沈暮云这下子更摸不着头脑了，忍不住皱起眉头：“我昨天问你，你不是说根本不可能找到吗？”
    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凌霄说道：“那玩意又不是炎黄的，我确实没有找到它的法子。可是……不是有个懂行的在找吗？我不用去找它，只要跟着找它的人就行了——这个难度不大吧？”
    能在短短时间接掌偌大的集团，并且得到诸多董事和高层认可，足以证明沈暮云能力出众。
    下位者劳力，中位者劳神，上位者劳人。
    事实上到了她这个位置，根本没必要事必躬亲，除了一些特殊客人要亲自去见，一些特殊的会议需要到场之外，她要做的不是处理所有大小事务，而是把有能力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上。
    说白了，识人之明和驭下之道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在这两方面做好了，完全可以做到遥控指挥。
    以前每天都去公司，是因为待在家里也没事做，现在她却有重要的事。
    那就是——画符！
    与此同时，警方发动力量暗中调查洪都市内，各娱乐场风尘女子的准确出生时间，按照凌霄给出的时间点进行排查。
    值得一提的是，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干尸案并没有发生，然而碎尸案却又发生了两起。
    几天时间很快过去了。
    警方把可能受到袭击的目标，从数以万计的风尘女缩小到八个人，崔海铭第一时间打通凌霄的电话。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蹲守，每天晚上盯住这八个女人，只要凶手有所行动，立刻就会被抓个正着。
    目标有八个人而雷枫这边的人手，却只有他和玄月、莫云枫三人，所以警方也必须派出警力。
    当然，警方杀不了僵尸。
    因此按照凌霄的指示，一旦发现目标就会利用武器和人数优势，将目标围困起来联系凌霄，等他从其他蹲守点赶过去。
    可想而知凌霄这段时间有多忙：晚上要蹲守监视风尘女，白天又要跟踪另一个人，要不是每天早上花点时间吐纳，保持精气神处于旺盛状态，这么长时间的不眠不休，怕是已经熬成干尸了。
    凌晨1点。
    几个女人从ktv里走出来，大多数女人都在路边等车，只有一个女人徒步走在空旷的大街上。
    她这边刚走出没多远，黑暗中的小巷里闪出凌霄的身影，他借助路灯投射的阴影，隐藏行迹远远跟在后面。
    已经是第七天了。
    之前的六天时间里，他一直负责监视这个女人，另外还有七个目标，则由玄月和莫云枫师兄妹，以及崔海铭派出的特警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