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0章 记忆的融合
    “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是吗？”她温柔的笑着。
    “妍妍……”
    凌霄一边全力御敌，一边惊呼失声：“你干什么？千万别做傻事！你很清楚，你一个人改变不了什么！”
    “不！我能改变！”舒妍轻笑。
    “你……”
    “如果这四个黄品魔族死了，你和甲壑前辈就能加入另一边的战场，即便不能完全扭转局势，至少有机会跟魔族平分秋色，至少可以让败局大幅延后，这样的话……就可能等到援兵到来。”
    “你怎么可能……”
    “别忘了我是血神，我可以做好的。”
    这些对话都是以能量传音的方式，别人根本听不到，说完这句她扭过头来，朝凌霄嫣然一笑。
    这一次不再是传音，她笑着对他大声喊道：“凌霄，我爱你。”
    她怎么可能一次斩杀四名黄品魔族？
    凌霄不知道她能不能做到，也不知道她用什么方法达成，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那就是这么做必定会付出代价：这个代价绝对不是受伤那么简单，当她说出‘我爱你’三个字的时候，就意味着这个代价是——生命！
    不！
    耳边传来她最后的声音，视野中所看到的则是，她扭头后抛下的最后一抹笑容，美丽而且温柔。
    这一刻，她并不像慷慨赴死的勇士，而是像一个要跟心爱男人，依依惜别要远去的妻子。
    那一幕是那么的熟悉，仿佛曾经发生了似的。
    凌霄记得这个场景。
    在苗疆圣地中，当他看到石棺中的那套青色衣裙，突然惊动了尘封的记忆，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残缺片段。
    在这些残缺的画面中，就有让他难以忘记的情景：那是个陌生的美丽女子，在那场远比此刻惨烈，远比此刻规模大得多的厮杀中，她同样也是扭头嫣然一笑，然后以牺牲生命为代价，投入战场并付出了生命。
    那个女人对凌霄而言是陌生的，舒妍对他来说却无比熟悉，尽管不是同一个人，场景却是如出一辙的相似。
    不！
    不！
    不！
    陌生女子的牺牲，在他看来只是一个故事，然而……舒妍却是他深爱的女人，他绝对不容许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人身上！
    突然间，脑海深处原本已经解开的封印，却受到某种奇异的力量影响，一直无法窥视的记忆蜂拥而出。
    其实，那个封印早就解开了，之所以无法窥视封印中的奥秘，并非真的受到某种力量舒服。
    原因很简单，那是因为封印中的记忆，没有遇到特殊契机，没办法跟他的记忆彻底融合。
    此时此刻，融合了！
    海量不属于他的记忆，一股脑灌注到思维之中。
    凌霄看到了很多东西，那些全都是来自上古的往事：他知道魔族是怎么出现的，他看清了上古世界的全部，他如同亲身经历了那场战争，他还知道了那个嫣然一笑后，牺牲生命的女子的名字。
    远处，正准备以牺牲生命施展秘法的舒妍，突然被这边的变故所吸引。
    她看到凌霄在发呆。
    天啊！
    现在是什么时候？他怎么能发呆呢？那是会没命的！
    可是……
    双方距离太远了，她这边又被两个魔族高手缠住，即便想援手也做不到。
    正在跟凌霄对决的魔族，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很确定自己的对手，在激战中竟然晃神了。
    对凌霄来说，这是致命的！
    对魔族来说，这却是机会！
    他拿着有棘刺化成的战剑，魔气灌注于战剑之中，人剑合一形成一道紫黑流光，呼啸而来。
    突然！
    就在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以为凌霄必死无疑的时候，一道月白色剑光陡然迸射而出。
    砰地一声，魔族被剑光震退。
    剑光重新沿原路返回，最终悬浮在凌霄头顶上方，他的眼神也恢复了正常，定定地看着满脸错愕的魔族。
    正面可能不震惊？
    要知道，凌霄的修为毕竟没达到黄品，他是借助上清道宗符篆的强大，再有辅以神兵圣器的上古御剑术，合二为一才勉强抵挡住魔族——可是就在刚才，魔族的全力一击竟然被他，仅仅以御剑术挡了下来！
    凌霄在笑。
    他无法形容此刻的感受，那是一种‘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感觉，那是前所未有的空灵之境。
    此刻，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灵觉，产生了本质上的蜕变：以前没提升一个层次，灵觉覆盖范围增长并不大，而现在他的灵觉却强大了数倍，而且对事物细节的微观感知，更是以前所不可能达到的。
    他甚至能看清数千米之外，一只蚂蚁慌乱的逃逸！
    星品和月品时，符篆以朱砂和符纸制作。
    日品和辰品时，符篆以灵力在玉片上镌刻。
    现在呢？
    咻！
    魔族化作流光杀了过来。
    “滚。”
    奔月剑化虹而去，他口中清喝：“奔月——惊虹破！”
    蓬！
    魔族闷哼一声倒飞出去，手中由坚不可摧的棘刺化作的战剑，竟然从尖部一寸寸龟裂开来。
    噗……
    紫红色的血液夺口而出——重伤！
    同样都是黄品一阶的情况下，面对神兵圣器级的奔月剑增幅，面对至高无上的上古剑诀，魔族根本不可能是对手。
    心念一动，一大块淡紫色灵玉漂浮在凌霄面前，那是一种灵力特别浓郁，远超以往他所使用材料的玉石，事实上这是他很早之前准备的，原本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用上，却没想到真的用上了。
    奔月剑的剑气闪了几闪，大块灵玉瞬间被切割成，数十个巴掌大小，只有一公分厚度的规则玉片。
    凌霄没有在动弹。
    他轻轻闭上眼睛，脑海中的灵觉有了动静……不！事实上，达到另一个更高的境界之后，灵觉的名字也改变了，它不再称之为灵觉，而是被称为神识——灵觉到神识是一种根本质变。
    神识如同丝丝缕缕的丝线一般，那些玉片上竟然凭空出现，无数以神识编织而成的神奇纹路。
    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拿着无形的针和线，在玉片上绣出那些符文一般，简直神乎其神！
    魔族重伤吐血，一咬牙再次冲杀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