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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一落座,江卓天又想拉时远打游戏。但时远却问江单:“一起玩?”
江单摇头,他修了一天的图,眼睛酸。
时远便说:“那别玩了。”
江卓天惋惜了一阵子,忽然想起来加时远微信。
江单看着侄子这个兴奋劲,随口问道:“他打游戏厉害?”
“太厉害了!”江卓天眼前一亮:“他游戏时长跟我差不多,却足足比我高了五个段位,我满城还是第一遇见这个等级的!”
江单看时远尾巴明明翘到天上去了还故意板着脸装淡定,便打击说:“学习不好的人总归玩游戏会厉害一点,命运总是公平的。”
“谁学习不好?”江卓天饶有兴致地说:“时远当初是我们学校的学神!班主任整天夸他天生聪明,你不知道吧,咱们读小学都读六年,他只读了三年多,一溜烟地跳级!”
江单重新审视了时远,算了下年岁,皱眉问你:“你说你今年大一,那你真的成年了吗?”
时远立即说道:“当然!如假包换的十九,不信我明天给你看我身份证——对了,你不是看过了么。我小学入学晚,八岁才上,所以跳了两次才和正常人一样。”
江卓天又喋喋不休:“时远你现在到底是什么身份啊,上次我在我小叔的电脑上看见他修你和明星的图,然后今天你又说你是工作室的新员工,你不会是一路跳级,现在已经大学毕业了吧?”
时远没说太细,就把之前跟江单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而后江卓天追问:“那你是去了清华还是北大?你当年是咱校第一,不知道多少人暗中打这个赌。”
也就只有被学业逼疯的中学生才要一点小事就打赌了,时远闻言说道:“那你们都赌错了,我——去了蓝翔。”
江卓天差点喷饭:“别逗我,我又不傻。”
时远认真道:“真的。”
江卓天觉得没趣,反正他没参与过赌局,也不是一定要知道时远去了哪,反倒是江单若有所思,他知道英国有所大学直白地翻译过来发音就是“蓝翔”,而且是藤校之一。
如果真是这所学校……
江单意识到自己看走了眼,时远看上去吊儿郎当的,说他是从意大利混过黑手党回来的江单信,但说他是从小跳级本科就上藤校的学霸,江单怎么想怎么别扭。
看来是过于先入为主地给这小子定性了。
有了这层愧疚,再看时远时,江单目光就温和了许多。但也只是暂时的,等察觉到几次时远盯着他脑后的发揪露出一副想抓的神情时,顿时又把这份温和给全收了回来。
学霸怎么了。
那也是个不正经的学霸。
第14章
时远就这么在工作室落地生根。
第一周,他总共来了四天,剩下那三天,从他朋友圈看,是跟着俱乐部参加了一个国内青少年跑酷大赛,包揽了评委主持导师热场子的表演嘉宾等一应角色。
没办法,国内跑酷还处在起步阶段,毕竟对身体素质要求高,又充满危险,感兴趣的人少之又少,感兴趣了家长又允许的,则更是寥寥无几。
眼看着冯鑫宇和时远都已经适应了上班的生活,且都没有离职不干的念头,于是江单便说安排一次迎接新同事的小宴。
他把找餐厅订位子的活儿直接给了冯鑫宇,并说:“可以问问小楠咱们以往都是去哪聚餐的,你看着安排就行。”
于是周一晚上,所有人驱车赶往十五公里外的一家饭店,为此江老板不得不提前让下班。
时远坐江单的车,刚坐上去就盯着始作俑者冯鑫宇,几乎要在他身上盯出一个窟窿来。
单纯的冯鑫宇想不明白为何时远对他怨气这么大,便像个土拨鼠似的就差把头埋进□□里了。
同坐一车的还有康凡信,他瞧着后面时远单方面发起的暗流涌动,说道:“时远,你恨错人啦,这饭店,一猜就是小楠推荐的,不关冯鑫宇的事。”
开车的江单问道:“你怎么知道?”
康凡信道:“那家挺有名的,我表妹总说想去‘拔草’?反正冯鑫宇肯定找不出离公司那么远的地方。”
时远没说话。拿起熊猫眼罩戴上。
过了片刻江单低声笑起来,说:“他没听见。”
“啥?”康凡信回头一看,见时远耳朵里塞着耳塞,得,刚才话白说了,他又道:“江老师,怎么才说啊?”
江单道:“我也刚想起来。”
时远这个晕车的毛病太厉害,后来他摸索着找到个不晕车的好办法,就是蒙眼睛塞耳朵,五感全封,再打开窗户吹风,只要江单开得稳,一个小时内不会晕车,足够他坚持到市内的任意一个地方了。
江单不知他从哪学来的歪招,一开始还不大乐意,对时远说:“我就差那条绳子把你捆起来了,然后卖到哪个山里去你都回不来。”
时远则无所谓地笑笑说:“那不成,我都成年了,又是个男的,不值钱,说不定还抵不了你油费。”
所以依旧坚持这副行头,引不引人误会的不重要,别吐死在车上才是真格的。
他们提前出发便是为了避开晚高峰,故而这一路还算顺畅,康凡信后来跟冯鑫宇又聊了会儿,康凡信是个纯粹的理科生,跟他开玩笑,他捉不到笑点,问他喜欢什么,说喜欢化学,康凡信主动说,他就听着,康凡信闭嘴,他也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