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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区的陈子瑶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虽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可那气场总让她不舒服。
    依旧是那神色柔和的江单,可面对时远时,神情里总多了些什么,像是更加自然、毫无掩饰,像是摘下了面具的模样,这令她心生嫉妒。
    于是猛喝了几口从碗哥手里枪来的水。
    江单朝他们走来,路过冯鑫宇蹲在太阳底下组装一根桩子,江单没看到她,走过了。
    “江老师!快来!这儿雅座给您留着呢!”
    小楠嘻嘻哈哈地说着,拍了拍临时叠在一起的三只轮胎。
    江单看了眼,没坐,他今天穿的西装价格不菲。
    陈子瑶看眼江单便喝口水,半瓶水都快见底了,她忽然瞟见冯鑫宇,朝他喊道:“冯鑫宇!过来!”
    冯鑫宇愣了下,他刚装好那根桩子,还在检查,听见喊声以为有什么事要办,拿着扳手便来了,陈子瑶把他按在旁边座位上,道:“歇会儿,晒一上午了,就你傻。”
    冯鑫宇不安地笑了下,手足无措地拿扳手挠了挠头。
    差不多也到了饭点,江单订了最近一家酒店的饭菜,摆在休息区里众人围着吃了些,直到下午三点多,终于完成了组装基地这个大项目。
    时远率先尝试了一组高低台,小楠在旁边叫成了一只星星眼的尖叫鸡,还被同事拍了下来扬言要发给她老公。
    随即那位手欠的同事便遭到了暴打。
    打下手的同事很快支起了三脚架和补光板,室外拍摄没办法尽善尽美,三点阳光很冲,江单决定先逆光抓拍剪影。
    专业的架势很快便拉开。
    Harlan看着时远拉开架势开跑,心里痒痒,孔骞看出来,便道:“你们几个一起上,四五个人入镜,看起来热闹。”
    时远则撤下来休息。
    Harlan他们选了另一侧的障碍区,这边明显离地更高,时远眯着眼睛观察了一下场地,双手举成筒状放在嘴巴上喊道:“Harlan!看那边!梅花桩!为你量身打造!”
    一群人嘻嘻哈哈地笑起来,Harlan没有平衡能力是众人皆知的笑话。
    这要是在平时,Harlan早认怂了,但今天不一样,今天来了许多南风的妹子来观摩——虽然不是观摩他的,但Harlan秉持着在妹子面前决不能露怯的原则,还真跑到那边打算挑战自身极限。
    时远又添油加醋:“喂!掉下来了可更丢人啊!”
    Harlan朝他比了个中指,时远不以为意地歪头笑了下,帮江单去搬三脚架。
    而Harlan皱着眉头思量片刻,忽然看见左手边两座高台之间有一根单独的梅花桩,虽然很高,离地将近三米,但毕竟只有一根,对平衡力的要求几乎为零。
    他欢欣雀跃地跑过去,准备开跳前还叫了声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时远看了眼,不以为意地收回视线,这简直是幼儿园难度,一会儿等Harlan下来,一定得好好数落他一番。
    然而下一秒,他便听到了一声金属摩擦的吱扭声,随即是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
    第49章
    这种异常不详的声音令在场的人纷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Harlan助跑前还抓了下头发,朝下面的一应“观众”抛去个飞吻,然而在踩上中间那根梅花桩的瞬间,梅花桩中间突然弯折。
    原本这个高度,对于专业选手来说,即便是真出了意外,他们通过落下时技巧性地卸力,顶多受些小伤,然而Harlan下落过程中裤腿被断裂的器材勾了一下,他整个人倒挂着栽在地上。
    周围的人被吓得连声尖叫。
    江单赶过去时,Harlan仰面躺在地上,头部开闸似的流了一地血。
    孔骞过来也吓了一大跳,时远骂了一句冲上去按住他的头部止血,几乎转瞬间他们就变成了两个血人。
    “叫救护车!快!”
    “上我的车!”江单强忍着不适说道:“谁给最近的医院打个电话!”
    仅仅几秒钟的时间,天翻地覆,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江单的车已经开走了,地上只剩半截坏掉的梅花桩和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小楠捂着嘴巴擦眼泪,结结巴巴地说:“最……最近的医院是哪个?我们……我们……”
    “我们别添乱了,小楠你们都回家,我和碗哥去医院,他们人已经很多了,有消息我告诉你们。”
    陈子瑶脸色苍白地布置下来,临走时看见冯鑫宇还站在一边发抖,在他背上轻拍了下,道:“没事的,别害怕,先回学校去。”
    这个大学生一辈子也没见过这种场面,手颤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掏出来,摘下眼镜擦着鼻托处的汗,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车里血腥气浓郁得令人反胃,江单咬着牙开足马力,只用了五分钟就到了最近的医院。
    急救护士已经等在门口,接应着将已经失去意识的Harlan送入急诊室,厚重的铁门将众人阻隔在外。
    江单心有余悸,只觉得眼前都是层层叠叠的血液,动脉血是鲜红的、向外喷射的,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仿佛就抽走了一个人的全部生命力。
    他调整着呼吸,闭上眼睛又睁开,侧头看见时远手肘撑在膝盖上,低着头喘气,他一路都用力按压着流血的伤口,此时指尖还在不自觉地颤抖。
    “时远……”
    江单轻声叫他的名字,同样沾了血迹的手臂搭上他的肩膀,离近了才看清,一滴汗从他额头上滴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