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正的眼神一亮
“对了,昨晚我去上课,看到柳月又过来了,她真的是来帮忙的?”宋明正问我。
“嗯……是的!”我回答,突然想起昨晚在电影院看见杨哥和黄莺的事情,就对宋明正说:“对了,昨晚,我在新世界电影院门口遇见杨部长和黄护士长了,他们一起去看电影的!”
“哦……”宋明正的眼神一亮:“真的?”
“是的!”我说。
“你和他们打招呼了?”宋明正又问。
“没有,他们没有看见我,我是经过那里,顺便看见的!”我说。
“好,好,不错!”宋明正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踱步,脸上竟然喜形于色。
我看着宋明正,心里琢磨,这家伙是不是知道了杨哥和柳月的事情,他给杨哥做媒,其真正用意不在于巴结杨哥,而在于拆散杨哥和柳月呢?
可是,我不是宋明正肚子里的蛔虫,我无法知道他的确切想法,我只能猜测而已。
看着眼前这个柳月曾经的男人,想起我昨夜和柳月缠棉的梦境,我的心里莫名地妒忌起来。
10天后,传来刘院长被移交检察院的消息,同时,又传来市中医医院、肿瘤医院、妇女儿童医院的院长进去的消息,同时进去的还有这人民医院和这几家医院的个别副院长、财务科长、办公室主任和药剂科科长。
这下子,不仅仅是在卫生系统放了炸弹,就是在全市也引起了重大的轰动,成为大家上班时的主要话题。
我知道,这枚重磅炸弹的导火索是我制造的,而点燃者,则是宋明正。
这时,各种各样的小道和非小道消息满天飞,综合起来大概是:刘院长被纪委叫去双规谈话,纪委办案人员不说是什么事由,只是让他交代问题,结果刘院长以为是因为生活作风问题,那些女人把他告了,一口气交待出76个女人,从部下的家属到医院女职工,从药代表到交不起钱看病的有姿色的病人家属,从实习学生到实习学生的母亲,从做台小姐到在校大学生,从宾馆女服务员到出租车女司机,无所不有,五花八门,令人眼花缭乱。
结果纪委统统不认可,继续追问,结果这老家伙又犯晕,又开始交代建大楼吃回扣的事情,交代进药拿回扣的事情,忽悠了一大圈才交代到点子上,交待了拿了学生家长10万元进人的事情。这下子大了,纪委抓了条大鱼,交待出的涉案资金达200多万元!
现在的贪官胃口大,贪污受贿200万元,不起眼,那时,可是个惊天大案!刘院长立刻就被移交了检察院。这位刘院长自知罪孽深重,但是还是想保命,想立功,一下子又检举揭发了其他几个医院的院长还有自己的业务副院长在一起大规模采购中共同受贿的事实,直接将那几名人员弄了进去。
那几个惊弓之鸟进来后,也和刘院长一样,摸不透是因为什么事进来的,一气胡乱交代,又是女人,又是赌博,又是贪污,又是受贿……最后,越交代越多,直接呼啦啦牵了一大串,都去检察院作客了!
在我的办公室,陈静同样津津乐道和我谈这个事情,她说:“据内部消息透漏,刘院长的落马是因为一盘神秘的磁带!然后,刘院长为了保命,交待出了一大串人员,可是,据我听说,即使是这样,刘院长的老命可能还是保不住,他的家已经被抄了,从他家里翻出很多茅台酒,中华烟,还有金条、金项链、金戒指,在沙发夹层里、天花板里,地板下的空心里,翻出了很多钞票,还有美金啊……”
“你的内部消息很多啊,这么具体,从哪里知道的?”我问陈静。
“嘻嘻……我一个表姐是检察院的……”陈静得意地笑笑。
“哦……近水楼台啊!”我点点头:“你表姐这可是违反办案纪律的!”
“切——这年头,不违反纪律循规蹈矩的有几个?你少来了!这是我表姐和我一起住的时候,偷偷告诉我的,保密啊,不许对外说!”陈静说。
“自然,你放心,我不会说的!”我说。
“还有,不仅如此啊,这案子越办越大了,据说,很可能后面还有更大的鱼!”陈静压低嗓门,凑近我,低声说。
“什么?还有更大的鱼?”我吃了一惊,瞪着陈静:“什么大鱼?”
“嘘——你小声点!”陈静嗓门更低了,神秘地说:“至于是什么大鱼,我也不知道,我表姐不告诉我,说再说就真正是泄密了!”
“院长再往上就是卫生局局长了,老天,不会是卫生局局长吧?”我看着陈静。
“谁知道啊!”陈静小心地说:“这事可不能乱说啊,说出去是要负责的,这卫生局局长是柳姐的前夫呢,曾经跟着常务副市长做过好几年秘书,下去做了副县长,又回来的,在市里也是有些根基的!”
我想,这大鱼绝对不是宋明正,这把火是宋明正亲自烧起来的,他总不会引火烧身吧?
不是宋明正,那么,这大鱼会是谁呢?
我正琢磨着,刘飞来电话,说马书记让我去一趟。
我忙去了马书记办公室。
刘飞也在。
马书记见了我开门见山:“小江,我要去郑州开一个华中报业发展经验交流研讨会,在会上要做典型发言,你给我整一个20分钟的发言稿,这是会议的通知,发言稿的要求都在上面!3天之内给我初稿!”
说着,马书记递给我一个文件。
我忙接过来,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刘飞,突然觉得不大合适,这给老板弄发言稿一向是办公室的事情啊,我插手,这不是越俎代庖吗?
“这——马书记,要不,还是让刘主任弄吧,刘主任一向弄这个很有经验的,我从来没有弄过,不懂啊,要不,就让刘主任为主弄,我配合……”我说。
“不行!我说让你弄你就给我弄,哪里来这么多废话!”马书记一瞪眼,看了一眼刘飞,又对我说:“刘飞的思路太老套,根本就不懂报业经营,没有新时代的报业经营思维和理念,整出来的发言稿老套路,没有新意,你给我弄,我看看你有没有什么新思维……”
刘飞站在旁边,尴尬而又恭顺地点头笑着。
我一听马书记这么说,不敢再违抗,忙点头:“好,那我尽快弄出来给刘主任审定!”
“不用给刘飞,直接给我!”马书记又说。
“哦……是!”我忙点头。
“好了!去吧!”马书记摆摆手。
我拿着会议通知,忙出了马书记办公室,临出门时,我看见了刘飞冷冷的眼神。
虽然那冷很深很隐蔽,但我还是看出来了!
我从来没有弄过这种讲话稿,拿着文件看了又看,上面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谈新时期报业经济发展的好做法和新思路。
这好做法在哪里呢?这新思路到底要咋个新法呢?
我懵了。
我没有回办公室,拿着文件懵懵懂懂下意识地去了市委宣传部柳月的办公室。
这个时候,我唯一想到能指点我的就是柳月。
到了柳月的办公室,门开着,却没有人。
我站在走廊门口看了看,走廊顶部的小会议室里正有人在开会,有人出来,门一开,我看到柳月正坐在里面,还看到了马书记的背影。
马书记怎么跑的这么快,比我来的还早!
这时,柳月也看到了我,站起来,接着走出来,过来:“你怎么来了?来,进来坐,我正在开部长办公会的!”
“哦……”我进来坐下:“大概要开过久?”
“嗯……大概还得1个多小时吧!”柳月说。
“那你去开,我在你办公室等会!”我说。
柳月说:“行,有什么指示?”
“没有指示,有请示!”我扬扬手里的会议通知:“老板让我给他弄一个会议发言稿,要有新意,我这不是跑来请示你了!”
柳月一听,忍不住抿嘴笑了,伸手:“把那会议通知给我,我带进去,边开会边看这个!”
我给了柳月,柳月转身出去:“自己倒茶喝,在我办公桌右下角第三个抽屉里有好吃的点心,自己拿,我继续开会去!”
说着,柳月冲我笑笑,顺手把门关上。
这样,柳月的办公室里就只剩下我自己了。
我坐到柳月的座位上,感受着副部长的味道。
我不渴,也不饿,却想看看是什么点心,就拉开柳月的办工作右下角第三个抽屉,一看,忍不住笑了,都是棒棒糖。
我来了兴致,剥了一个棒棒糖含在嘴里,咂摸地有滋有味。
我随手翻阅柳月办公桌上的记事台历,看到今天的日期上面写着:1、部长办公会。2、国庆前后去北京送稿公关事宜。
柳月要去北京送稿子,那一定是给中央级大报送稿了,其实我知道,送稿子是是个由头,真正的目的是和中央级大报拉关系,请客送礼,为以后的宣传打下铺垫。
虽说全国都在禁止有偿新闻,可是,那些中央级大报的门槛还是很高的,地市级想要在上面发重头稿,除非是大领导批示的重要典型,否则,不花点代价,是不可能的,这是上下皆知的潜规则。
其实,上面天天抓整顿,指责下面的素质低,但是,真正的问题,并不在下面,而在于上面,就是因为上梁不正,下梁才歪的,正人先正己,自己做不到,却要求下面的人做到,何以服人?
其实,我知道,那些天天大讲特讲禁止有偿新闻,树立新闻职业道德新风的人,正是有偿新闻、败坏新闻职业道德的最大实践者,正所谓贼喊捉贼。真正的大部分的干部群众是好的,风气正是被那些所谓的少数精英所带坏。
我随意又往前翻,翻到9月10日那天,看到上面用铅笔写着:1、教师节,送小家伙的女友鲜花;2、看电影;3、小家伙发的稿子,柳建国……
我一愣,小家伙,这不是说我的吗,柳月原来背后自己称呼我小家伙了!
我嘴里含着棒棒糖笑了,心里觉得乐滋滋的,柳月不管怎么称呼我,我都高兴。
上面写的这第一项,我知道,柳月的鲜花,被晴儿带到学校宿舍去了。
这第二项,看电影,是什么意思?那天我和柳月还有老三兰姐一起兜风了啊,然后再新世界电影院门前吃夜宵,没有看电影啊,倒是看到了杨哥和黄莺一起看电影,那柳月是什么意思呢?
还有这第三项,小家伙发的稿子,柳建国。发稿子我知道,说的是我体验在一线的稿子,柳建国,一定就是说的我文里提到的柳建国了,她专门提到柳建国,是何用意?
我琢磨了半天,没琢磨透。
又往回翻了一页,在9月11日,看到上面潦草写了6个字:小家伙!柳建国?
小家伙后面是叹号,柳建国后面是一个叹号一个问号,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摇摇头,不再翻阅台历,转而看着柳月的电脑,电脑没关。
柳月的电脑真好,崭新的,我握着鼠标,随意看着。
无意中,我看到一个文件夹,名字是:江月何年。
我的心一跳,看看关死的房门,犹豫了片刻,点击打开文件夹,脑袋急切地凑近电脑屏幕。
柳月的文档设有密码,我打不开。
很失望,可是不想放弃。
我知道偷窥柳月的隐私不道德,可是,我无比的好奇让我仍然想看一看柳月里面都写了什么。
但是,密码阻止了我。
我试着输入几个密码,先是柳月的生日,失败。
接着我的生日,仍然是失败。
接着是柳月家的电话号码,仍然是失败。
柳月办公室的电话号码,失败!
我办公室的电话号码,失败!
杨哥家里的电话号码,失败!
杨哥办公室的电话号码,失败!
杨哥的车号,失败!
杨哥的生日——我不知道!
尝试了半个多小时,我没有任何收获。
我灰心丧气地瞪着柳月的电脑,看着文件夹的名字:江月何年。
年,月,何年?江月!
我的脑子猛地一个激灵,立刻输入我和柳月第一次醉酒发生关系的那天日期。
老天!成了,原来密码是我和柳月第一次做那事的时间。
文档打开了,我又瞄了瞄门口,像做贼一样,急切地去看内容。
柳月的文字很散漫,很随意。
我凝神去看:
从来没有给自己写东西的习惯,不是因为懒惰,而是因为不敢面对自己,不敢剖析自己,是因为总想让自己逃避,是因为不想让自己在苦痛里纠缠太久太深……
可是,无意中看到了小家伙电脑软盘里的心语,触动了内心的某一根神经,他写心语,我也写点吧,就当是自己和自己聊天吧。
就随便写点吧,就当和自己闲聊,就当对小家伙在梦里聊天。
我不敢称呼他为“阿峰”了,即使是在我一个人,在我自己对自己的时候,也不敢,那会让我才刺痛自己,可是,我还是想暗地里找一个比较亲密而又不伤痛我自己的称呼,那就叫他小家伙吧,这个称呼很好玩,谁都不知道,只有我自己知道!
看到这里,我笑了,心里暖暖的,继续往下看:
现在是深夜了,我却还在办公室里忙碌,刚刚弄完一个大型的材料,唉,好累啊,腰酸背痛,这个时候,要是有人给我捶捶背,揉揉肩,多好啊……
这时候小家伙可能早已进入梦中,拥抱着他的晴儿妹妹,我却还在电脑前忙碌。
看着窗外深邃的静静地夜空,看着天空中那皎洁的月亮,我心里突然一阵潮涌,此刻,我想的盼的念的比谁都多,好像整个世界把我整个身心都抽走了……
很多时候,在我一人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好脆弱,白日里坚强的外壳此刻仿佛被击破,我静静地沉思着,内心情感的潮水涌动着,突然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
这么多年,除了在小家伙面前,我从没有在任何男人面前流过泪。可是,在我一个人的时候,每当回忆往事,我却总是止不住自己的泪水奔流,无法自抑。
不知道有多少个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流泪了,我总想让自己坚强起来,可是,总是无法做到。
我想起了我的爸爸妈妈,想起了我的弟弟,想起了我爱的和爱我的人……
在这样的时候,我经常会痛彻心扉,我的天空我的心情是一片灰色,有种无助的感觉。
此时此刻的我有很多委屈,却不知道对谁说起,回想的过去,我无法用文字告诉自己不可以流泪。
小家伙,你看我多虚伪,即使丢了泪水心里却还一直舍不得放弃这文字。
也许时间再怎么流逝也带不走我心中的伤痕,也许一旦付出就在也找不回来了。
一直对自己说,我可以很坚强,我一定可以的,可是一到了深夜的时候,我的心又出卖了自己……
我活得好累好累……
我好累,我好痛!
我好累,不知道是自己想的东西太多,还是找不到自己了,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小家伙让我痛彻心扉了,有时候我好恨我自己为什么执迷不悟,有时我想不认识小家伙多好,既无伤心也无烦恼,然而现实是这样我认识了他——这个可恶可爱可恨的小家伙。
以后的日子里,我只有选择沉默。
这种痛我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尽头?没有人可以告诉我,也没有人可以决定我自己!我一直以为可以骗自己,我在自欺欺人。
我们的感情也许注定是这样的结局。
为了小家伙和晴儿的幸福,我只有默然的离去。
一直以来,我对感情都是一种奢望,一种永远没有结局的期望!
因为小家伙给了我一个美丽的现实,给了我无数的感动。当我发觉我全身心去投入这个梦的时候,一步一地陷进去的时候,不能自拨结果是作茧自缚!
爱,不能说痛,我只好忍着不说;但泪可以不让它掉下来吗?
不可以,因为此时我早已是泪流满面。
我不知道我需要多长时间才可以真正的把小家伙忘记,我不知道我还是否有想小家伙的资格和勇气。但是,我知道我的这份爱,这份心痛,将会伴随我一段很长很长的日子。
我不愿说这一句话,可是爱不能成为牵绊,所以选择放手。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放弃心灵的期望,放弃某种思想。
这时就会生出一种伤感,然而这种伤感真的好痛。
我知道,我必须去祝福小家伙,祝福他和他的晴儿,我决不允许自己再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心灵,我知道晴儿是无比地爱着小家伙,那种爱,我可以体会的……
其实,只要曾经爱过,我也就知足了,这世界给予我的已经太多了,能让我生存,能让我长大,能让我活着,能让我享受到人间的真爱,能让我感受到那种刻骨铭心的情感……我够了,满足了……
希望看到小家伙和他的晴儿走入幸福的殿堂,希望看到他们的美满和幸福,他幸福,我就幸福,虽然这幸福带着涩涩的酸楚……
不必因为爱着没有得到而悲戚,放弃的爱定格成一道永恒的风景,让一切随缘吧。有一种爱很美丽,它叫放弃。
如果因为我的自私而伤害了晴儿,我会负疚终生,自己也同样不会感受到幸福!
这样的幸福,不是我追求和向往的……
绝对不可以!
看到这里,我嘴里的棒棒糖停住了,我的心僵住了,我的时间停滞了,我的大脑呆住了!
原来,当初柳月和我绝交,不是因为我的欺骗,也不是因为我的地位卑下和年幼无知,而是为了成全我和晴儿,为了弥补自己对晴儿造成的伤害!
在我和杨哥之间,柳月一定是更爱我的,可是,为了我和晴儿,她舍弃了我,而去选择了杨哥!
在现实和世俗面前,柳月认定我和晴儿是最合适的,她无力无奈地做出了自己最后的抉择!
我的心痛苦地思索着,没有再继续看下去。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柳月开会回来了。
我忙将文档关掉,擦了擦潮湿的眼睛,晃晃脑袋,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浏览电脑。
果然,柳月进来了。
柳月手里拿着会议记录本和文件,进门见我嘴里含着棒棒糖就笑了:“呵呵……好吃不?”
“好吃,很甜!”我努力冲柳月一笑。
柳月随手关上办公室的门,但是没有关死,留了一点点缝隙。
我站起来,坐到沙发上,柳月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柳月看看我,又站起来:“怎么不喝水呢?”
“我不渴!”我说。
“喝点吧,品品俺的铁观音,这可是给你特供的……”柳月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小罐茶叶给我泡上。
每次我来这里,柳月都是专门泡铁观音给我喝,我慢慢也学会了品茶,能喝出茶的味道了。
“你开完会了?”我接过柳月手里的茶杯。
“是的,部长办公会,开完了,”柳月坐在座位上,扭转身子,看着我:“我看了你给我的会议通知了,这是一个中南地区报业经济发展论坛啊,马书记要去做经验交流发言,准备讲话稿是办公室的事情,干嘛让你准备?刘飞是干什么吃的?”
“马书记对刘飞不满意呢,说他不懂市场经济条件下报业经济发展的新思维,写的东西套路太老,让我给写,可是,我也不懂啊,我肚子里没货啊,老板3天就要,讲话稿要讲20分钟呢,得多少字啊?”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