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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茶对抑制药物的强度要求很高,每次发情期都能用掉两三千的药费,只给严明律做了两顿饭就差不多全部补回。
啊……钱……做Omega好浪费钱……
手中面包忽然不香,林茶后倒在沙发床上,懒得动弹,也不想收拾。
如果能跨级完成大二的考试,明年能不能直升大三?能早一年毕业就能早一年赚钱。
林茶撩起衣摆,掌窝覆在胃处,躯干比肢体温度高,他从手心感到一阵源自己身的温暖。
可是大二有些医院课程是必修的,算的是出席,考试合格也不能直接跳级,而且跳级以后学习强度一上来,未必再有时间去兼职。
啊啊啊啊……钱钱钱……
“铃铃铃——”
手机响动连着震动,整得脑勺一阵麻,林茶有气无力地在床上划拉几番,捞过手机,心想是财神爷给他打电话了吗?而后“黄泉路司机”五个大字赫然耸现。
……财神爷还真给他打电话了?
“喂您好,小费请按1。”
严明律没按1,他按了汽车喇叭。
林茶浑身倏地冷颤,清晰地辨识到这声喇叭是从楼下以及手机内同声传来。他爬起身往窗外张望,严明律正迈着腿往楼道里走。
林茶看那走路的气派,整颗心就一虚,警察要上门来抓他似的。
严明律拍门时林茶只拉开了一小道缝,溢出一小条屋内的光,再被防盗铁门的横杆割开,映在黑暗里严明律的脸上,成了几个方形光块。
“开门。”严明律掷地两个字。
林茶手都搭上了锁,闻言反而磨叽起来,不怼一怼严明律浑身不得劲似的:“凭什么啊?”
“你要小费吗?”
林茶给严明律开了门。
林茶家还是严明律熟悉的气味,淡淡的茶香飘漾充盈于每个角落。
矮桌上的面包被新鲜咬了半截,明显是这人的晚餐,严明律看了一眼,心底就窜起一把火起来,又烦又燥。
林茶在身后给他带上门,问他要坐吗,而后迎来今日第一句律言律语:“这是什么话?客人来了难道干站着?”
呼——为了钱,林茶,为了钱,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日进斗金。
他移开矮桌,收起被单,将沙发床翻回沙发的样式。
做这些事的时候他躬下了身,衣摆往上带了一截,白细的腰明晃晃地映进严明律眼里。
这腰严明律掐过一回,然后他终于懂得什么叫盈盈一握。细柳条似的,没骨头,一只胳膊楼得住。
林茶接近他是有目的,那么林茶的一举一动都值得被反复解读。
故意的,严明律心想,年纪这么小就懂勾引人,勾引得藏踪蹑迹,将露不露地秀一截腰。严明律全身都热起来,他转眼去盯屋角的衣柜。
以往蒋哲汤森上来玩是由他们把床翻成沙发,林茶现下一个人翻得吃力,但他不肯出声,在严明律面前他就是不想泄露分毫软弱。但严明律还算有良心,见他似乎辛苦,过来搭了一把手。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林茶屈腿缩在一角,盯着严明律的腕表开始想他什么时候走。
其实严明律也不清楚自己为何就开到了林茶家楼下,或许是想趁着他外出吃饭,来再看看他的实验室。那是一个神秘巢穴,在酝酿不为人知的计划,严明律坦率承认他的好奇。
然而车至楼下发觉林茶亮着灯光,他骗严明律说他外出,实则他一直在家。
虽然严明律骗林茶骗得更狠,都把他家钥匙骗了一份在手。
这段关系有个很糟糕的开始,天气都是暴雨天,发展下来分分秒秒都是谎言与隐瞒。
“不是去吃火锅了吗?”严明律问。
“吃完回来了。”
“还要继续说谎吗?”
补习结束以后还要做饭,他根本没时间吃完一趟火锅然后现在回到家,而且,他身上没有火锅的油烟味。
严明律推测,是因自己要留林茶吃饭,他以为这是示好,所以立刻玩起了欲擒故纵的把戏。
但这在毫不知情的林茶听来是无稽之谈,他不留下是因为不想留下,就这么简单。
其实严明律的侧脸比正脸好看,因为脸臭得不明显,只剩一半的攻击力。
林茶的目光在他如山峦起伏的侧脸线条上走了一遭,边不甘示弱地问:“你要我做的事我都做了,我去哪就不碍着你了吧?还突击检查?”
“我要你留下来吃饭。”
是暖心的话,但从严明律嘴里出来感觉就像,我要你留下来吃牢饭。
林茶微微撇开脸去,情态有些放软。过了一段严明律又问:“为什么不留下?”
林家窗外附着几声蝉鸣,回荡在夜里。
天花板上的灯用得久了,投下的暗多过亮,照得家具轮廓都惨惨淡的。
“留下来吃饭,很奇怪,”林茶道,“像一家人。”
严明律的神情变得复杂。
林茶继续道:“我只想和你维持单纯的利害关系。”
沉默在夏夜的空气里发酵。林茶开着窗,外头进来一阵风,把窗帘吹得胀鼓,似乎要拂打到严明律了。林茶站起身去揽窗帘,抱起厚重的幔布捆扎成一个沉重的结,而后从玻璃里见着严明律正站在他背后。
严明律比林茶高出半个头,从后面过来就像是要将他捆缚以行不轨。林茶心中升起一股烦躁,他回转过身盯着严明律,让自己不至于全然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