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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少年顿了顿,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
    他嗓音低哑的轻声说。
    “闻医生,我竟然硬了。”
    调整好自己的祈无病对身体疾病的突然痊愈感到十分无所适从。
    这硬的,可真不是个时候。
    怕是上天在告诉自己,不用选了,就穿这件黑色衬衫吧。
    他抱在怀里摸了摸,滑滑的,不知道是什么质地,还挺有垂感。
    那就穿这个吧。
    祈无病的喉结动了动,少见的流露出了一丝慌乱。
    下午的光虽暗了一些,暖意却丝毫未减。
    此时的艺术区十三廊在光线下显得格外热闹。
    这次举办的画展目的并不是展出,而是一次艺术界的大神交流活动。
    很多知名的新生画家和老艺术家都会出席。
    因为声势还挺浩大,很多人都在关注。
    圈子里的也都接到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两年前名声大噪的祈无病会到场!
    有很多对他好奇的人都在等着见见这位神秘的天才少年。
    也有一些,在等着看笑话。
    原名霍瞑,后改为祈无病的少年,的确是个在画画上有潜力的天才,但一手好牌生生被他打烂也是仅此一例。
    他最有名的事儿,就是在艺术节上讽刺新生画家,吹捧资深老艺术家。
    这种势力厚脸皮在他身上表现的炉火纯青。
    两年的沉寂,不知道这次又会闹出什么笑话。
    灰色系的大厅里已经陆陆续续到了不少人。
    活动还没开始,大家都在转着观看墙上挂的画。
    贺渡和几个朋友准时进了场,他旁边站着一个美艳的女人,打扮很前卫,妆容精致,整个人亲密的贴在他身边。
    许多人都在猜测,名校出来的独立艺术家贺渡终于找女朋友了。
    目光里全都是暗搓搓的试探。
    他刚毕业不久,年纪轻轻就成就颇丰,名副其实的优秀,只能被动的接受着大家的瞩目。
    贺渡很烦躁,莫名有点儿说不上来的不爽情绪。
    他心不在焉的应付着卓亚美和另外几个人的话。
    明显在走神。
    “贺哥,那祈无病真有脸来?”卓亚美一脸鄙夷的说。
    贺渡眼神四处飘着,脸色冷淡的回答,“应该会来。”
    旁边儿的朋友问,“我听说过那个祈无病人品堪忧啊,还没画出几张画呢就开画展,跟那些老艺术家陪笑脸,舔狗似的。”
    卓亚美冷笑,“他何止拍马屁,还对贺渡有非分之想!”
    贺渡:“……”
    卓亚美想起那事儿就犯恶心,“他就是个变态,已经被驱逐出圈儿了,现在变成杂鱼,还想来这儿翻身呢。”
    “别说了。”贺渡皱眉,很反感这种嚼舌根儿的场景。
    卓亚美吐舌,闭嘴了,挽着他的胳膊笑,“贺哥,你还没说,什么时候愿意当我男朋友呀。”
    贺渡往旁边儿挪了挪,“我单身主义者。”
    其他几个男的都笑了起来,“贺哥,你也太狠了,拒绝多少次了,该松松口了。”
    卓亚美似乎已经习惯了,也没露出什么不开心的表情,眼里全是势在必得。
    正当大家插科打诨的时候,佘禧堂和一个穿中式长衫的长发男人一起走了进来。
    贺渡走上前,“你们俩怎么一块儿来了?”
    长发男人瞥了他一眼,“碰巧。”
    佘禧堂看了看手机,“祈无病还在路上,估计得晚点儿到。”
    贺渡冷冷的笑,“不来最好。”
    卓亚美在一旁觉得怪怪的,祈无病不是被驱逐了吗……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提过那个人了,怎么大家提起来会这么平静?还像是约好的?
    她想不通,正要开口问,就被截了胡。
    “梁酌,一会儿他来了你别动手。”佘禧堂两手插兜,酷酷的警告。
    长发男人把耳边的发丝往后勾了一下,似笑非笑,“怎么会呢。”
    卓亚美插进来说了一句,“你该不会还要跟祈无病合作吧?咱们学校的大触那么多,何必找他?”
    梁酌抬脚就走,“关你屁事。”
    卓亚美脸“唰”就青了,“梁酌你大爷的……”
    小插曲还没完,大厅中间的画台位置就传来一阵喧闹声。
    卓亚美拉着贺渡就往里挤,这才看清楚,是一个中年男人在那儿展示他的现场艺术作。
    他留着撮儿小胡子,穿的仙风道骨,面前是一张长长的画纸,三个旗袍美女给他拉着。
    纸上星星点点全是墨迹,男人手拿一根胳膊粗的毛笔,往上边儿瞎胡甩,动作潇洒,嘴里还自配音效。
    “啊——哒!”
    一笔上去,一条歪歪扭扭的横线,再接一笔,几道子看不出门道的撇捺竖折,明明就是随便甩出来的玩意儿,竟还引起一众欢呼。
    “好!这一笔妙啊!”
    “打眼一看看不出什么,仔细欣赏其中含义!实在是大师之风!令人叹服!”
    “不愧是大师!”
    男人听着这些吹捧,面上不显,眼神却更傲然了,甩的也更有范儿了。
    某些老艺术家总是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行为和画,尽管大家都看不明白,但还是嘴上吹的很满,给足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