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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商陆:“???”
“你怎么看出来的?她每天都一个表情,怎么看出她眼神不对?”
贺商陆是真不懂。
“算了,你就迟钝着吧。”阮苗对他不抱希望,“玩你的游戏去。”
贺商陆低头看了看手机,又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昨晚最后上车时贺商枝的神态,的确回忆不出什么,在他的印象里,好像自家妹妹一直都是这样的,波澜不惊沉默疏离,连对他这个哥哥都不怎么爱搭理,更别提外头的什么人了。
可是阮苗却说她状态不对,难道他真的对妹妹关心太少了?
这么一想,贺商陆手机里的游戏突然就不香了。
到学校后,阮苗回到了自己的教室,路过1班教室时他习惯性的往里瞥了一眼,然后发现简繁郁像往常一样坐在教室里低头看书,只是左手缠满了绷带。
他立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刚要拿手机发信息时简繁郁看到他了,立刻就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出来,微笑着问:“怎么了?”
阮苗低头看着他左手上的绷带,皱眉问:“你怎么受伤了?”
简繁郁顺着他的目光也看着自己的手,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东西,而后平静的回道:“昨晚不小心摔了一跤正好碰到了手,没事。”
“这么不小心啊?”阮苗看着那绷带缠嘚那么厚实,估计扭得应该挺重,就多嘴嘱咐了两句:“那你一定要好好地保养才行,弹琴的手不能马虎。”
“知道了。”简繁郁伸出没受伤的手在阮苗头上揉了揉,“只是小伤,不要紧。”
阮苗听他说不严重,早读课要开始了他也不好多留,跟他又说了一会儿后就走进3班的教室。简繁郁看着他进去后才回去,只是脸上没了刚才在阮苗面前的温柔笑意。
他又想起昨夜的那场大雨。在那间熟悉的琴房里,贺商枝阴翳的盯着他看,闪电交错的瞬间,她就好像是恶鬼一样举起匕首对着自己刺了过来。
幸好他当时警觉性很强,第一时间抬手把她挡了下来,这才没有被她一击刺中心脏。可没想到贺商枝的身手非常强悍,第一次没能成功后就迅速开始进攻第二次,简繁郁与她僵持了几分钟竟然不能完全制服她。
他从不知道贺商枝能有这么大的能量,跟发了疯一样的想要杀了自己,每一刀都是冲着让他立刻就死的目的去的,一时间简繁郁也无法占上风。
僵持了不知多久,最后还是他靠着体力的优势才把贺商枝狠狠地甩开,但力度太大手掌还是被锋利的刀刃划开一道血口,深得几乎见骨。
他捂着受伤的左手阴沉的看着满眼恨意的贺商枝,冷声说道:“我也很想知道,你对我的恨意从何而来?”
“在我的记忆里,你我之间应该没什么深仇大恨。”
贺商枝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她捏着那把沾血的匕首披头散发盯着他,冷笑着说:“我早说了,离苗苗远一些。”
“你在勾|引他。”
简繁郁无声笑了出来,他慢条斯理的松开捂着的伤口,任由鲜血往下流,重新又坐回了凳子上:“勾|引?”
“那又怎样?”
他的确在勾|引。
像阮苗这样情感经验为零,又单纯好骗的小孩,他知道怎样充分利用自己的优势去笼络取悦对方,一步步的把对方引诱到自己的领地里,然后慢慢地关到他的院子里。
简繁郁轻蔑的看了一眼贺商枝,“你阻止不了。”
贺商枝被刺激到了,她气得浑身发抖:“你就是个魔鬼!”
“谢谢。”简繁郁悠闲地抬起手来继续弹琴,琴声虽有些不稳,但却能听出他心情很愉快。
贺商枝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她知道自己不能阻止某些历史的发展,不能阻止阮苗想要靠近简繁郁的天性,可她至少可以在一起悲剧发生之前杀了对方。
只要简繁郁死了,那么阮苗从今往后都是自由的,再不会有人那样对他,他也不会死,会永远快乐的活在阳光下。
“你这种人不得好死。”贺商枝刚才跟简繁郁打斗已经用光了力气,眼下她没有信心再能出手伤到简繁郁,“你只会拖着别人一起下地狱!”
“苗苗跟你在一起,没有一天是笑着的!”
“你怎么不去死!”
简繁郁嘴角边的笑微微顿了一下,而后他貌似没听到贺商枝的歇斯底里一般,若无其事的继续弹琴,鲜血从白色的钢琴上一滴滴的往下淌,他却恍若未觉。
贺商枝恨自己没用,她把那把染血的刀狠狠地扔在了地上,头也不回的冲出了那间琴房。
在她冲出去后,简繁郁却停止了弹奏,面色阴沉的看着地上躺着的匕首。刚才他是故意激怒贺商枝,让她在暴怒之下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也正好印证了他的某些猜测。
重生的人果然不止他一个,贺商枝大概率也是死过一次回来的人。
可让简繁郁有些困惑的是,从贺商枝嘴里透露出来的有关于未来的信息,和他所认知的好像不一样。她说出来的那些东西如果仔细分析,阮苗应该是跟自己在一起的。可在他的世界中,他却是跟颜扬牵扯了二十年。
更让他在意的是,从贺商枝那么恨自己的态度来看,阮苗在跟自己在一起后也不得善终,甚至可能因为自己而死,可他想不出为什么会走到那个结局。难道在贺商枝的世界里,他的性格跟现在也是不一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