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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没反应,旁边一个老太太轻轻摇了摇她的胳膊:“梅姐,乘务员要安全检查。”
梅姐被摇得愣了一下,抬起头问:“什么?”
老太太很大声地在她耳边吼:“乘务员要查行李!”
梅姐依旧一脸茫然:“什么?”
虞寒江指了指她的背包,让她拿下来,她总算是看懂了手势,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要拿包,旁边的老头看她行动不便,顺手帮了一把。
虞寒江打开她的背包一看,几件换洗的旧衣服,还有一些降压药,几张报纸,此外没别的。
老头解释道:“梅姐老了,腿脚不太利索,耳朵也不灵光,她是我们单位资历最老的前辈,从老板创业开始,就在公司人事部门,我们大部分人都是她招进公司的,她女儿让她跟着我们出来散散心,她还不乐意,嫌出门麻烦。”
肖楼和虞寒江对视一眼,这位梅姐既然是公司资历最老的员工,肯定会知道一些事情。
她的行李没有异常,虞寒江打算待会儿单独找她问话。耳朵听不见,可以写字,老人家戴着一副厚厚的老花镜,应该能看清字吧?
这两个背包没问题,剩下的两个,肖楼和虞寒江也迅速分头检查。
虞寒江在其中一个背包里发现了一些针头、棉签,还有一排类似圆珠笔的东西。他不认识,拿给肖楼看,肖楼仔细看过之后,低声在虞寒江的耳边说:“这是胰岛素笔。”
虞寒江翻了翻背包行李牌上的名字——牛大鹏。
他看向1号房C床的老人,问道:“牛叔,这个包是你的吧?”
牛大鹏点头:“是啊。”
肖楼微笑着问:“大叔您也有糖尿病吗?”
牛大鹏说:“我这毛病很多年了,一直在靠胰岛素控制。”
虞寒江接着问:“那你知道李哲民有糖尿病吗?”
牛大鹏神色镇定:“知道啊,我跟老李之前还住过同一家医院。”
虞寒江记下这个叫牛大鹏的老头。
最后一个包没发现异常。两人离开1号房间,继续搜查2号。
由于死者就住2号,这个房间需要重点排查。
和死者换了位置睡在上铺的老头,正好是这群人里最明显的秃顶,他的脑袋上只有一半花白的头发,辨识度极高。此人名叫郑卫国,虞寒江在他的包里搜出了同样的针头、棉签和胰岛素笔。
虞寒江问:“你得糖尿病多久了?”
郑卫国神色尴尬:“年轻的时候没注意,经常吃大鱼大肉,五年前检查出糖尿病、高血压,一直在用胰岛素和降压药控制。”
此外,虞寒江还在一个叫刘宇明的老头包里找到了一副扑克牌,对方解释道:“老李爱玩扑克牌,我们四个昨天晚上玩升级,玩到凌晨两点钟才睡。”
虞寒江问:“熄灯了,你们怎么玩牌?”
刘宇明说:“我半夜老爱上厕所,眼睛又不好,晚上看不清东西。这次出门,儿子给我准备了一个可以充电的灯,让我想上厕所的时候拿着灯去。昨晚,老李想打牌,我就打开充电灯,放在上铺照明。”
其他两人纷纷点头:“没错!”“老李昨晚打牌的时候还挺高兴的,没想到……唉。”
这群老人家,居然开着充电灯打牌打到凌晨2点,也是够拼的。
虞寒江问他:“你昨晚半夜上过厕所吗?有没有看到什么?”
刘宇明摇摇头:“三点起来过一次,大家都在睡,所有门都关着。”
虞寒江道:“当时李哲民有没有动静?”
刘宇明仔细一想,说:“我记得老李好像翻了个身,还在轻轻打呼噜。”
也就是说,李哲民的死亡时间是在凌晨3点之后。
这个房间没有其他的可疑证物,两人来到3号房间,刚要查行李,结果一个老太太突然很愤怒地说:“你们有什么权利搜查我的行李,这是侵犯隐私!”
她的情绪看上去极为激动。
这老太太叫舒萍,今年60岁,可面相看上去却只有40岁,皮肤、身材都保养得非常好。爱美的老太太穿着一身裙子,及肩的头发还烫了卷儿,是这个团中最年轻、最漂亮的老太太。
虞寒江平静地说:“例行安全检查,请阿姨配合。”
肖楼微笑着附和虞寒江:“没错,其他人都很配合检查,如果担心有隐私的东西,阿姨您可以跟着我们单独去办公室里,我们私下帮你检查。”
舒萍脸色一白,抱着自己的包不肯撒手。
她这怪异的表现让同一房间的其他三个老人纷纷侧目,虞寒江皱着眉道:“如果您不配合,那我只能暂时将您控制起来,等警卫来处理。”
他伸出手要对方的背包,舒萍纠结良久后,才将背包交给了虞寒江。
虞寒江打开一看,除了换洗衣物,背包最底层的暗格里又一次发现了胰岛素……只不过,这剂量为免太多了点吧?几乎是牛大鹏、郑卫国背包里的两倍。
见他们搜出这些,老太太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肖楼微笑着问:“阿姨,您得糖尿病有几年了?怎么带这么多药啊?”
舒萍一把抢过背包,沉着脸道:“去年查出来的,我的病情比较严重,用的量多,所以带的药也比一般人多。”
旁边的老太太诧异地看向她:“小萍,你也得糖尿病了啊?怎么没跟我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