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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产后得抑郁症,也是因为这件事。当时我去看她的时候,她告诉我她想离婚……可没过多久,她就吃安眠药死了!因为她有抑郁症,警方最后判定的结果是自杀。”
“自杀?哪有这么巧!”刘宇明愤愤地道:“你们信吗?我反正不信!肯定是李哲民这个畜生怕她离婚之后公司财产落不到自己手里,逼着她吃的安眠药!”
“……”肖楼早就猜到蕊蕊的死不简单,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往事。按照梅老太太的说法,李哲民是蕊蕊去世后一年才娶的那位护士。可实际上,他在妻子怀孕期间就出轨了,还被妻子撞见,这件事梅老太太到底是不知情,还是刻意隐瞒,得问过梅老太太才能确定。
“李哲民早就该死了!要不是看在孩子还太小的份上,蕊蕊走的时候我就该杀了他!”
刘宇明情绪激动,双拳紧握,手指几乎要掐进掌心里,显然对李哲民深恶痛绝。
他表面上跟李哲民交好,很大可能是为了多关心蕊蕊留下来的独子。他结婚的时间,是在蕊蕊去世几年之后,可见,这男人其实很深情,过了好几年才走出来,被温柔追求他的妻子所打动。
虞寒江没有急着问话,等他说完这一切,才低声道:“蕊蕊父亲的死,有没有异常?”
刘宇明深吸口气稳了稳情绪,道:“林总是得了骨癌,全身多处转移,我们公司的人在他临终前去看过他,他被送去重症监护室,支撑了一个月,最后没抢救过来才走的。”
看来,蕊蕊父亲的死是正常的病逝。蕊蕊的死很可能就是李哲民动的手脚。
当时他已经出轨,蕊蕊一旦离婚他就没法掌握公司,因为,林总是把公司留给女儿的,从法律上来说,这是“赠与”的财产,父母单独赠与子女的财产,不算是夫妻共同财产,离婚时可以申请不分割,加上李哲民出轨,算婚内过失,他会一分钱都分不到。
蕊蕊一离婚,他就什么都没了。于是,他偷偷的、或者强迫地给她吃了过量的安眠药,再赖给抑郁症,说她是抑郁自杀。只要蕊蕊一死,作为配偶的他就是财产继承人。
肖楼一边做笔录,心底一阵恶寒。
这个李哲民,真的是为了钱毫无人性!
虞寒江问道:“这件事,你跟李默说起过吗?”
刘宇明立刻摇头:“没有,我不想让小默痛苦,亲爸杀了亲妈,换成任何人都很难接受!”
虞寒江表示理解,继续问:“在你看来,李默是个什么样的人?”
刘宇明道:“小默是个特别懂事、优秀的孩子,从小就很独立,跟他爸妈也不怎么亲。他十六岁离家去读书,李哲民除了按时给他打钱,别的什么都不管,因为李哲民跟第二任老婆生了个儿子,他更疼小儿子。没想到大儿子那么厉害,毕业接手公司后短短一年市值翻了一倍,他发现大儿子头脑好、很会做生意,态度这才变了,逢人就夸李默有出息。”
虞寒江抓住一点关键,道:“李默现在还不是公司的实际掌权人吗?”
刘宇明道:“小默只是执行总裁,董事长还是老李,股权都在李哲民手里。我觉得老李是做贼心虚,儿子这么优秀,但蕊蕊很可能是他逼死的,他心里怕啊!万一儿子知道真相怎么办?所以,老李名义上退休,让儿子帮忙管理公司,说是锻炼。可实权一直不肯转交,我估计,他是在等小儿子大学毕业之后,把公司交给小儿子。”
刘宇明交代完这些,虞寒江就放他回去了。
虞寒江并没有继续问刘宇明昨晚见到的人是谁。有时候,答案不一定需要亲口说出来,从他的表情就可以判断——他昨晚在洗手间附近,遇见的就是舒萍。
虞寒江紧跟着提审郑卫国:“你凌晨三点四十是不是醒来过?”
这个嗜赌成性的老人目光忐忑,坐立不安,显然是连续两次的提审让他精神有些恍惚,他倒是没怎么挣扎,很快就交代了:“有、有醒过一次。”
虞寒江:“是偷了借条,准备去洗手间销毁证据吗?”
郑卫国瞪大眼睛,差点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他硬是把话给吞回去,咬了咬牙,说:“我、我承认我是偷了借条,这个,偷借条的罪,应该不会太严重吧?欠老李的钱,我又没说不还啊!我只是拿借条过来看看,不小心……”
虞寒江:“不小心吃进了嘴里?”
郑卫国的脸色无比尴尬,似乎也觉得自己这个理由太过扯淡。
虞寒江道:“偷借条的罪,比杀人和包庇要轻,所以你最好老实交代。”
郑卫国立刻交代了:“好好好,我一定据实交代!”他怕自己交代晚了似的,语速飞快地说道:“凌晨三点多刘宇明举着灯去洗手间,我看老李睡得很死,就偷偷把口袋里的借条拿走。刘宇明回来之后,很快也睡着了。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吧,等他们三个睡熟,我去洗手间想把借条冲走,结果走到附近,对面一个洗手间突然开了门,我怕被发现赶忙转身回屋。”
虞寒江看向肖楼,正在做纪录的肖楼也抬起头,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推理完全正确,看来,他们距离真相已经越来越接近了。
虞寒江道:“看见那个人是谁了吗?”
郑卫国信誓旦旦地道:“虽然没看清,但我知道,那个人肯定是舒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