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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齐云温和地笑了:“不用了,你忙你的。我这几天也带小孩呢。”
他同学眼神自然而然地瞟到顾培风身上。
顾培风平时穿着正装,还能充充大人;今天off day,穿得休闲,满身都是蓬勃的少年气。
就是看起来心情不太美妙,刘博士甚至出现了他正在苏齐云身后,朝自己龇牙咧嘴的错觉。
他同学问:“你弟弟?”
顾培风瞪他:“不,我是他男朋友!”
苏齐云和他同学同时眉头一跳,好在他俩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至少维持住了表面上的镇静。
刘博士抱着点希望,没理会顾培风,而是探询地看向苏齐云。
倒是刚顺口嚷嚷的顾培风没敢看苏齐云。
结果苏齐云稍稍低头,轻轻应了一声,整个耳朵都涨红了。
这下,顾培风简直开心地要冲到天上去了。
他回忆回忆,这好像是第一次苏齐云在其他人面前,肯定他俩的关系。
见状,刘博士只能尴尬地哈哈了几声:“那你们逛,我先走了。如果他们安顿下来,我把地址发到你手机上,想看你们也可以去看。”
这里距离他们住的地方不远,和这段小插曲告别后,他俩穿过巴塞罗那的古城,慢悠悠踩着步子,散步回去。
一路上顾培风心情美丽极了,牵着苏齐云一直在问东问西,缠着让他讲建筑历史建筑来历。
他俩回到住的地方,发现易燃在公共区域的沙发上坐着,正在讲电话:“……正好,他们回来了。”
易燃像递炸弹那样把电话递过来,顾培风下意识想接,他却一晃,把电话递给了苏齐云。
苏齐云顺从地接了过去:“……您是?”
“我是白松。”
苏齐云礼貌问候:“您找我有什么事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我想,让你回国。”白松很快改口,“不,我想请您回国。”
公共区域安静,顾培风站在一边听得清清楚楚,这还是他头一次听到白老对谁用敬语。
苏齐云朝易燃和顾培风看了一眼,朝玻璃门外的阳台走:“正好,我有件旧事想咨询您一下……”
这通电话持续的时间不长,苏齐云很快折返回来,把电话还给了易燃,先回房间了。
顾培风则和易燃交流了会儿工作进度,从他手上接过了一个不大的黑色铝合金箱子,这才跟了进去。
他和苏齐云的关系,经过晚宴那天晚上,相当于是在FRCA公开了。顾培风毫不避讳,直接让易燃把自己的行李从之前的酒店送了过来。
他把行李拉进去,房间里挺安静,只有一些细微的水声,估计是苏齐云洁癖发作,从外面回来就觉得身上难受,在浴室洗澡。
顾培风把行李打开,刚整理了一小会儿,忽然冒出个想法,他拿起其中一件衣服,摸去了浴室。
浴室门刚刚打开,一把梳子哐就砸了过来。
好凶哦。顾培风心想。
不过我喜欢。
镜子里已经被热水汽上了雾,除了一些暧昧的线条,什么也看不清。他还想再继续推门,这回飞过来的是拖鞋。
“出去!”苏齐云吼他。
“……我就是想……”
砰一声,木门都被砸得一震,这回丢过来的是装沐浴露的雕花罐子。
顾培风只好乖乖带上了门。
他一直等到里面切实安静下来,还有些布料摩挲的声音,这才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
不过一对视,依旧收到了苏齐云的死亡视线。
苏齐云只裹着条大浴巾,皱着眉头瞪他:“你进来做什么?”
知道他腼腆,顾培风尽量垂下眼帘,不揪他的逆鳞:“我想让你穿这个。”
为了降低他的警戒心,顾培风佯装自然地和他谈起了工作:“刚刚白老找你什么事?”
苏齐云果然上套,刚刚都快要炸起来的毛瞬间和缓下去:“哦……他没说什么,就是邀请我回去。”
顾培风趁机展开手上的衣服给苏齐云披上,继续拿工作转移他的注意力:“那你打算回去么?”
苏齐云轻浅地笑了一声,把领口拢了拢,有了衣服遮盖,他另一手扯开浴巾,丢进了一边的脏衣篮里。
“你要回去么?”顾培风认真问。
苏齐云不以为然:“他要我回去我就回去么?”
顾培风想帮他扣扣子,结果手背被轻轻打了一下,只好乖乖收了回去。
顾首风又开始假模假式地谈工作:“白老经侦出身,职业病,只觉得你们这些资本家是洪水、是猛兽,都得听从FRCA调遣。我和他说过对冲基金的作用,他思维守旧,即使概念上理解了,但体会是不深的。只有让他真正失去一次,他才能明白。”
苏齐云垂着眼睫,安静听着。
他的睫毛还很湿润,沾过水后尤其卷翘浓密些。
“为此,我特地把FRCA能干活的都带上了——让他好好急一急。”
苏齐云彻底放松下来,被他逗笑:“你真的挺坏蛋的。”
顾培风假装乖巧地笑了笑,没接话。
因为开了门,镜子上的水汽干了一小块,里面影影绰绰地映出苏齐云的样子。
苏齐云身上就裹了一件白衬衣,衬衣是顾培风的,他穿上有些空,肩线松散地垮着,长度刚过大腿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