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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你躲什么?”红菱怎么会看不出来她的瑟缩和闪躲,故意凑近一点儿,身上淡淡的信息素的味道环绕着白诺,红菱似乎永远也察觉不到自己的衣着有什么不妥,会不会露出来不该露的,又或者,她就根本就不在乎。
她在不在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白诺不知道该把自己的眼睛放在什么地方,只能扭脸盯着空白的墙壁,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没躲,我在跟你讲道理。”
“讲道理?”红菱轻笑了一声:“我不是都告诉你,我是黑店呀,你见过谁家的黑店还跟你讲道理的?”
逗弄小白兔实在是很有意思的事情,红菱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么有趣的小孩儿了,她待的这种地方,常年往来的都是各种道儿上的人,哪一个不是谨慎小心又防备,像小白兔这种闪着澄澈的大眼睛,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一看就很好团,欺负起来就上瘾,欲罢不能。
“你到底想干什么?”白诺索性就直接说:“你说的那个价钱我根本就赔不起,就算被你关在这里洗一辈子的盘子,我也还不清,你的盘子那么贵,留我在这儿洗盘子,不是很亏本吗?还做什么生意。”
“哎呀,听起来你说得好像更有道理一点儿。”红菱似乎是才想起来她是做生意的,天天照着这种情况打碎盘子,她的盘子又那么“贵”,白诺一天打碎顶得上她三个月的工资,这账显然不是这么算的。
“那怎么办呢?”红菱似乎是有点儿累了,干脆就靠在了白诺的床边,懒洋洋的,眉宇间还带着几分疲惫之色。
她忙活了一·夜,这会儿就是该补觉的时候,偏偏又在这儿跟白诺掰扯,而且还没有掰扯出个什么道理出来,似乎她也并不想掰扯出个什么道理出来,就是故意过来为难白诺一下的样子。
“你打碎了盘子,总是要赔偿的吧?”红菱轻启薄唇,又扫了一眼地上的床具:“还有那些东西,小孩儿别人不识货你也不识货,我亲自买的,就算东西不值什么钱,我的时间可是很贵的,这可都是姐姐的心意,你就这么对我吗?”
白诺张嘴还没来得及反驳,红菱就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而且,我只是让你看看账单,又没有说让你就赔钱,你还跟我闹这么大的脾气,我有委屈过你吗?”
“一番心意就这么被人糟蹋了,现在的小孩儿呀,还真是被惯坏了。”
红菱按着太阳穴,语气放得很缓,带上浓浓的失望,听得白诺心里面很不是那个滋味。
明明事实就不是红菱说的那样,可看她的样子,白诺又指责不出来,喏喏了好半天才又问:“不让我赔钱,你让我看账单干什么?一看就没有安好心?”
嘟嘟囔囔的,就是不相信红菱的话。
不信也是正常的,毕竟红菱那话本来就是哄小孩儿玩的,或者说,她就是故意要逗小孩儿炸毛,撸一撸炸毛的小兔子可比乖顺的小兔子好玩多了。
“因为、”红菱眨了眨眼睛,显得有些无辜:“我不让你看看的话,你怎么知道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你又怎么会知道,我对你已经很客气了,我是生意人,送人情就习惯这件简单的方式,清晰明了。”
“而且,那账单上的价钱也很合理。”红菱看着小孩儿慢慢变了脸色,心情很好,继续说道:“盘子是瓷器行大师定制的,一个八千还是友情价,你今天碎了我多少个盘子?知道大师要做多久才能赶工给我制作出来吗?知道大师的时间都是要预约的吗?我那价目表让你看,是让你下次小心点儿,别再碎了,再碎下去,我就只能关门了。”
果然,白诺的脸色又变了一分,这会儿就更没法儿直视红菱,低着头,大有一副做错事情的样子。
“再说地上的被子枕头。”红菱叹了一口气,有点儿伤心地说道:“某个小孩儿说自己睡得不舒服,一·夜没睡好还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我心肠软好说话,一·夜没睡亲自去给她挑选合适的床具,结果就得到这种待遇,实在是有点儿伤人心了。”
白诺:“没有人做好事还要送个账单的,我会误会也很正常。”
“哦,那是我的错了。”红菱眨眨眼睛:“因为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在做好事呀,如果我看起来那么好说话的话,那岂不是跟我的人设很不搭?毕竟我是开黑店,哪有开黑店的老板娘亲自去给挑选床具的道理?”
红菱说着就站了起来,俯身凑近小白兔,身上淡淡的酒香,让白诺无所适从,就听她说道:“我应该是刻薄又恶毒,随时要威胁把你卖去黑煤场才对。”
半垂的眼眸,似乎是有点儿伤心,又有点儿难过的感觉,那种被人误解,又不愿意替自己解释的心酸感,瞬间就让白诺彻底沦陷,如果红菱不是找她要钱的话,那她是不是做得不太对?
作者有话要说:
红姐姐:小可爱真好玩【微笑】
白诺:啊啊啊啊啊你什么人设呀,烦死了!
第11章
见小孩儿一脸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大声了什么事情的时候,红菱就已经站了起来,还顺手揉了揉白诺的头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那感觉,越发显得白诺是在无理取闹。
可明明好像就不是这样的,就是红菱故意要敲诈她呀,如果她不反抗的话,那红菱不就敲诈成功了?
但是又好像不太对的样子,白诺觉得她让红菱给绕了进去,又想不出来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因为红菱显然也没有要问她要钱的意思,这一切,好像就是一场闹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