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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给她扣一顶妖星的帽子,只怕是想让她万劫不复吧。
“你去细查,有什么线索一定第一时间送过来。”崔妙之吩咐。
崔文年纪轻轻的做到宝成票号的大掌柜自然不是一般人,从袖中拿出一封信。
“文第一次听见就顺藤摸瓜找了几个人许以银钱询问,不少人说听西市一个眼盲的外地乞丐唱的,并画了画像,再去派人去寻,并未再发现相似之人。”
“你且回去吧,该干什么干什么,不要因为此事影响生意。”
崔妙之接过信封收好,晚上要好好问问丈夫,既然瞒着她,就说明他已经在着手查明了。
可是这样被人针对,心里说不害怕恼怒是假的,找出来她定不会轻饶。
孤独辽等都在大夏殿议事,最近萧策心情十分不好,便是有人恶意造谣生事,诋毁爱妻名声。
他派人仔细探查,连黑羽骑都出动了,可是抓到的不过是些小喽啰,一个关键的盲人总是在最后关头逃脱。
半个月过去了,基本上毫无进展,只怕瞒不了崔妙之多久了。
“臣近来一直在想,这盲人是否真盲,还是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多人乔装打扮的。”
独孤辽眼见主公脾气一日比一日不耐烦,也是心急如焚。
“先生此言何意?”萧策猛然这样一听,也是有种茅塞顿开之感。
西市鱼龙混杂,衙役官差办事比其他地方要艰难些,一直是长安的苦差事。
这在其中找一个装盲人的正常人更是难上加难。
“无论如何,定要将此人找出。”
此事针对的是自己夫人,可是崔妙之深居内宫并不与外人常打交道,又一向乐善好施素有贤名,但是却也有人见不得她好,相处这样狠毒的法子毁她名声。
“大哥,是不是先与大嫂露个口风,一时半会儿只怕找不出幕后主使,长久瞒着不是办法。”
萧赞建议,合宫半数人皆知,连宣德殿也有人听到风声,虽然主公严禁任何人在宫中提起此事,但是人云亦云,早晚传到大嫂耳朵里,再让她多心,大哥好心办了坏事,反而不美。
傍晚,萧策早早回了宣德殿,小心观察妻子神色,要是高兴就提上一句半句的,要是本就心情一般,打定主意不再雪上加霜。
“夫君,你这样盯着我做什么?”崔妙之疑惑,她脸上有什么东西不成。
“今日过得可开心?”萧策揽过人往内室去,“有没有什么下人惹你生气?”
要说有还真有,她不气外面人造谣生事,只是丈夫半句不肯透露只自己苦苦瞒着,让她心中既甜又苦。
“今日崔文来过了。”崔妙之垂下眼睛,拽着萧策的衣襟,语言有些委屈。
萧策一时间没有转过弯儿来,崔文来了有什么,转念一想,定然是将最近的事情悉数告知了,连忙安慰。
“你别担心,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只是暂时没有眉目,独孤先生今日想了别的法子,用不了多久定能将人揪出来。”
崔妙之看丈夫着急,有些好笑,估计逗他,装作伤心的样子。
“鹄儿嫁来时日不长,原不知自己做得如此不好,竟惹得众怒,偏要把我说成妖星,大旱也能怪罪到我头上,今日才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只怕再不下雨,他们就要逼我以死谢罪了。”伏在萧策怀中期期艾艾哭了起来。
只从子嗣一事说开后,崔妙之再没有掉过泪珠子,今日萧策一看人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心都乱了。
只恨自己无能,有种冲他来,竟然拿她爱妻开刀,只觉五脏六腑都被揪起来,暗暗发誓,找出幕后主使他定斩不饶。
“都是我没用,我没有处理好,你别哭,没人敢逼你做什么,谁敢提,我定严惩不贷。”手忙脚乱的替爱妻擦着眼泪,耐心温柔的哄着。
崔妙之也就是假装可怜而已,并没有想到萧策竟然紧张得满头大汗,看他如热锅上的蚂蚁手足无措,连忙收起眼泪,“我不哭了,你别急,瞧你,都出汗了。”
说罢拿帕子替他擦拭,反被人握住了双手,“你心里委屈就哭出来吧,别自己一个人憋着。”
萧策十分认真的询问,他的妻子艰辛,身上的担子不是一般人扛得起的,再受了委屈还要苦苦忍着,就是他的失职了。
崔妙之本没有想哭,一听这话反而真的想哭了,丈夫哄人笨拙朴实,却是最让她心动,慌得如小鹿乱撞,踮起脚尖勾着萧策脖颈,哼哼着,“你这人真是不解风情。”
发髻上的金步摇一晃一晃的,晃得萧策眼花缭乱。
夫妻二人正温存着,就听见有人来报,说是蒋远将军求见。
蒋远任骠骑将军,是萧策从小到大的兄弟及心腹,年纪不大却掌管骠骑军可见能力出众及主公极信任程度。
这个时候若非要事他是断不会打扰的,萧策是了解蒋远的,但是又不舍得妻子一人用膳。
“你只管去吧,蒋将军那边定然是十万火急的事情,不能耽误,不然我就真的是妖媚惑主了。”崔妙之取笑,替萧策理了理衣襟,将人推了出去。
第62章 凉州
凉州乃是中原与西域连通的要地, 此处风土人情混合了东西方两处文化,充满了神秘的异域色彩。
几年前萧策征凉州时, 萧宣年纪尚小, 并未随同出战, 此次送嫁还是他第一次踏足凉州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