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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又提起我心里就有些焦急,她这个人不做的时候是不会明说的,如今拿到台面上说,只怕是人早都选好了。”
山阳夫人又急又悔,自己要面子,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外面说些言不由衷的话,如今看来真是搬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崔妙之更加印证了心中猜测,不动声色的问道,“姨母,婆母给先生找妻室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先生也不小了,需要有个人照顾呀!”
“那,那我如何自处,我腹中孩儿又如何自处?”山阳夫人握着崔妙之的手,看她不明白,急得落下泪来,和盘托出。
“孩儿!”崔妙之瞪圆了一双杏眼,难以置信的向山阳夫人的腹部看去,他们两个竟然暗结珠胎了不成。
山阳夫人知道她明白了,难为情的点了点头,别过脸去小声说道,“已经快两个月了。”
“是独孤先生的孩儿?”崔妙之再次确认,这两人什么时候,他们都生米煮成熟饭了。
山阳夫人俏脸这时也染上了一层红晕,气色好了许多,支支吾吾的,“是,是他的。”
崔妙之一时间急了,“姨母好糊涂啊,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还不告诉我们?先生知不知道?”
“我也是这次的月信没来才知道的,这老家伙最近忙得我都没见到,还没有告诉他呢。”山阳夫人如实说道,的确独孤辽最近忙于政务,他们有将近一个月没见了。
“之前你们来往可频繁?有没有其他人知道?”崔妙之问道,虽然世风开放,但是山阳夫人这样的情况突然有了孩子,也会被人指指点点。
问题是就是现在定亲办婚事,这孩儿也是未婚先孕,以后出身要被人指摘。
“实不相瞒,昨天您回去后,婆母与我提到她与老夫人都觉得原并州军统帅竹毫之妹是最合适的人选,已经与竹夫人透过信儿了。”
“只是独孤先生那里还没有明说,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山阳夫人含泪点头,万般感谢崔妙之的筹谋,她还从未有过孩儿,当得知自己有身孕时,先想到的并不是会不会被人指摘,而是巨大的惊喜笼罩了她。
无论如何她都会护住自己的孩子,纵然无法成婚,即便放弃山阳府的万贯家财以及头衔,靠她自己的嫁妆也足够了。
“您放心,回去后我就会跟夫君商议,最好让独孤先生这就上门来提亲,不然拖来拖去的,您的肚子可就遮盖不住了。”
崔妙之扶着山阳夫人躺下,唤侍女进来伺候便告辞了。
心里却感叹人家不过偶尔幽会偷情就把孩儿的事情解决了,她这日夜期盼的,反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抚着自己肚子自言自语,真是气煞人也。
“夫人,主公留了独孤先生一起用晚膳,就不回来了,请您不必等他。”傍晚时分,张内侍亲自过来传话。
哎,这人真是的,她就是要找他商量要紧事,他却陪人吃饭聊天去了,真真扫兴,只得味同嚼蜡的吃了一餐,便开始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萧策回来。
宣德殿
萧策与独孤辽一人一案,对桌而食。
“这次的事情,先生怎么看?”萧策问道,今日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益州使团中还混了一位女子,竟然还是李晗之女。
李妍今日仍是男装打扮随着侄儿进了宣德殿。
说句实话,长乐宫实在宏伟,怪不得父亲念念不忘。
“益州实在无意与北境为敌,祖父只是要为自己讨个公道,荆州欺人太甚,小姑姑竟被人诬陷受祖父指使刺杀陛下,实在是子虚乌有。若是渤海侯还怀疑祖父诚意,祖父愿意效仿扬州联姻。”
“家中还有一位姑姑,虽然是庶出的,但是在祖母膝下教养,与小姑姑一同长大,愿为侯爷侧室,希望您能笑纳高抬贵手放益州一马。”
李瞻诚惶诚恐的解释,好像不纳他姑姑,萧策就是不分青红皂白之人。
谁知萧策最厌恶也是最不屑的便是别人乱给他扣帽子,还以为这李瞻有什么新招数,如此上不得台面,不耐烦的摆摆手,“本侯不需要,且这里没有人有与你们益州联姻的想法。”
就在此时,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响起,“妾李妍见过渤海侯,愿侯爷与夫人恩爱相凝琴瑟和鸣,妍儿今后定尽心侍奉不敢有二心。”
一位男装打扮的女子出列,摘下官帽,一头黑发散下,娇弱的行礼,怯怯的抬头望向主位的萧策。
哼,这是破釜沉舟啊,以为把女儿送来他就会照单全收不成,萧策冷哼。
“你们益州人真是有意思,这成婚讲究三媒六聘,上杆子送女儿的,本侯真是前所未闻。”
“回侯爷,您娶夫人那是正妻,定当应该三媒六聘,妾是侧室,并不需要许多规矩。”李妍解释,还真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这下萧策被怼了回来,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一时语塞,转头看向独孤辽,没想到先生直直盯着殿中央的女子,完全没有顾及到他的眼神。
这是怎么个情况,萧策咳了一声,独孤辽还是没有反应。
还是萧赞起来解释,“此言差矣,咱们都是高门望族,这样没规矩的事情做不得。”
“若是渤海侯执意三媒六聘,那我们益州自然求之不得,只是为了您方便我们才出此下策,不然谁愿意委屈自家的娘子呢?”副使抓住漏洞趁机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