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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能离画舫近一点,富家子们砸出大堆金银玉器,趾高气昂地坐上座,那些没银子来凑热闹的也只能挤作一团酸上两句,希望这位花魁挑选恩客的条件并非俗物。
    画舫停靠,混杂着激动的哄闹声瞬息静止,全都伸长了脖子齐齐望过去。
    只见两排轻纱薄衫的美貌女子鱼跃而出,琴音愈发婉转撩人,一个个身娇体软地扭动着曼妙腰肢,白如玉石的长腿若隐若现,勾得岸边那些男子一个个更是鼓着掌叫起来,喊着要花魁露面。
    很快,莺啼燕转的歌声传出,在那些舞动的女子足底升腾起旖旎生香的粉烟,隐隐绰绰间一道风情万种的纤细身影出现,赤足踩踏着曼妙舞步,脆生生的金铃声响,未曾露出面容便已勾得所有人心神荡漾。
    向晚薇坐在荒月肩上,看得小嘴大张,这灯光、舞蹈、氛围、琴音歌喉,实在是太绝了,别说那些男子们开始狂抛金叶,就是她也激动的想去抛点什么。
    下意识去关注荒月的反应,发现在一众目露痴迷神色狂热的人群中,他就是个冷冰冰的异类,眼里甚至还透出一丝无聊。
    “不好看吗?”向晚薇问。
    “平平无奇,还没你好看。”
    向晚薇一愣,她现在只是个毛球而已,跟美人怎堪比?不过从相处这段日子来看,荒月无疑是个毛绒控,在他眼里,说不定还真就是毛团子更好看。
    一曲终了,那些伴舞的女子尽数退下,阮曼香在朦胧粉烟里一点一点放下水袖,显出那张明媚生辉的脸来。
    杏眼黑而水润,盈盈流转间似云梦深沼,能诱人一醉不醒;红唇饱满,弯起时如钩一般勾住所有男人的魂魄,一举一动都透出极致的妩媚。
    男子们全都疯了,高台上的吩咐下人抬着一箱箱金银珠宝拼命叫价妄图吸引青睐。
    毕竟花魁嘛,最后要的还不都是银子,搞那么多花头,也只是想要得更多些罢了。
    往年虽有花魁挑选恩客看中的并非财物,但那毕竟是个别清高的,而今日这位花魁媚色入骨,能打动她的,多半便是钱财。
    “曼娘所求——”阮曼香声音酥软,一开口便是鸦雀无声,尽数等着她说下去,“并非钱财,而是缘分。”
    听到这话,全都争先恐后相问道,“曼香姑娘择缘,需看什么?”
    纷杂声间,阮曼香从衣袖里拿出一个拇指盖大小的水蓝色珠子,微侧过身抬袖掩脸,只露出一双楚楚可怜的眼,“母亲在我七岁那年劳累过度病死了,临走前拿出这颗珠子给我,说再穷也不能卖了,还说这是一颗灵珠,将来我要嫁人便靠它了,可叹曼娘如今只是个烟花女子,便用这灵珠来寻求有缘之人吧。”
    当媚色入骨的美人泫然欲泣说起悲凉身世,更引得男人们趋之若鹜,只恨不得抱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才好。
    向晚薇瞧着那珠子,不以为然,“说得这么玄乎,多半是景宵楼老鸨刻意做过什么手脚的物件,好让这桩买卖披上一层美化的皮,再叫来几个文人吟诵一番,倒也成了桩美事。”
    “不,”荒月定定瞧着那并不起眼的珠子,“那是云光珠,对灵兽修行大益的稀世珍宝,必须拿到。”
    向晚薇惊讶,没想到还真是个宝贝,荒月莫不是想抢?
    但抢到了,他不就成了曼娘的恩客吗?
    第十四章
    阮曼香细如葱白的双手往高空一掷,抛了珠子。
    人群陡然爆发出一阵哄抢,个个眼随珠转,你推我搡,朝上空抬起双手。
    原本花了大价钱坐在高台的富贵公子眼见珠子径直绕过他们,一个个都傻眼了。
    而向晚薇发现那所谓的云光珠颇为灵动,左突又躲,避开跳起来想抢到它的双手,跌跌撞撞朝着这边就过来了。
    她惊讶地小声问荒月,“原来你不是准备明强,而是暗夺啊?”
    正准备大喇喇动手还没来得及的荒月:……
    “是云光珠自己过来的。”
    向晚薇更惊讶了,“那你岂不是真和这位曼娘有缘——呃!”
    话将尽时,有什么东西倏地钻进了她一张一合的小嘴里,等慌慌张张抬头去看,发现周遭所有人或惋惜或嫉妒或惊愕地望着她,就连荒月都扭头瞧着她,眼神古怪。
    那东西入口顺滑,一下就溜到了肚子里,向晚薇很快反应过来,是云光珠。
    云光珠上赶着钻进她肚子里算怎么回事,难不成她要成为曼娘的恩客?
    但很快她就发现不对,那些人看的并不是她,而是荒月。
    一惊下险些忘了,荒月施了术法,旁人是看不到她的,所以在那些人眼里,云光珠是朝着荒月飞来的,弄明白自己不会被当成恩客,向晚薇松了口气。
    “既然曼娘的灵珠被这位公子所得,还请到画舫上一叙。”阮曼香盈盈眼波送过来,见那男子虽相貌普通,但身姿如玉,周身气度不凡,心中已因缘分生了情愫,香腮渐染红霞。
    向晚薇顾不得感受云光珠的妙用,恨不得用脚爪站起来看热闹,想看荒月面对美人的献身邀约,要如何应对。
    一边期待一边悄悄扭头对身后恭敬站着的温慕挤眉弄眼,颇有叫他一起看热闹的意味,正偷笑,眼前一花,竟是到了拥挤如潮的人海最外围。
    荒月似身后有恶鬼般,又是两次疾行步,彻底离了江边,直到街市才定下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