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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澜听见两人凄厉的声音,犹觉得不对,微微抬头,发现禁锢在身上的桎梏已经没了。
猛地抬头, 便看见陆乘舲嘴角挂得那抹艳红, 以及那疼得乱皱在一起的俊眉。
目光下滑,原本应该冲他而来的利刃,此刻直直地叉在陆乘舲的肩上,只留下一截短短的刃尾。
伤口处已经侵染了一大片的血迹,那暗黑的颜色明显就与鲜血不同。
“王爷, 有毒。”,陈桂只扫了一眼,便颤声道,“而且是剧毒,沾上只需片刻便能要人性命。”
不然王妃也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发作了。
“有毒你还不快想办法解毒!”谢安澜眼前空白了一刻,听见陈桂此话,周身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气,那凌厉的眼神就仿佛要吃人似的。
“是,老奴只能尽力一试。”陈桂应声,尽管知道自己的医术不太可能解得了此剧毒,但他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在身上掏出一叠针包来,从里面取出几根长短不一的银针来,扎在了陆乘舲的伤口处。
扎完后,又从针包里取出稍短一些的银针扎在了陆乘舲身上的其他穴位处。
陆乘舲此刻已经疼得咬紧了牙关,连痛吟声都呻不出来,眉目紧蹙,如白纸般的脸上,冒出一颗又一颗豆大的汗珠。
即使这样痛苦,但他还是颤抖着指尖,摸索到了谢安澜的手,极力地想在他手心写些什么。
但可能太疼了,即便拼尽了全力也写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谢安澜第一次心疼得眼睛都红了,鼻腔酸涩不已,反手握住他那双颤抖的手,声音暗哑,“乖,别写了,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陆乘舲却是不依,极力地在轻微挣扎着。
“王爷,不能让王妃再动了,这毒本身就发作巨快,挣扎只会加剧毒素的蔓延。”陈桂不敢拨弄伤口处的利刃,怕牵引毒素散发得更快,一种解药,一种解药的在试。
谢安澜闻言,将人搂进怀里,痛苦地按压住他的肩膀,使人不再动弹后,迅速打开系统。
在系统里飞快地找寻着解毒药和止痛药,那一目十行的动作快极了,致使原本就通红的眼睛都有些充血。
他也不知道陆乘舲中的是什么毒,也不知到现在毒素蔓延到全身哪儿了,该用什么药来解,他没有时间慢慢找药,略过那些有长篇大论介绍的药物。
直接往后翻,用最快的速度找寻着那些介绍少的解毒药,最好只有一句话就能让他了解到作用的解毒药。
也不知这系统是那个世界的产物,里面总会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谢安澜不敢乱用,翻找了会,才找到一颗简介一目了然的解毒丸,上面只有一句话:这是一粒可解百毒的解毒丸,无任何副作用。
下面标着一长串的零,谢安澜数也没数,直接点了购买。
没成想还真购买成功了,一阵温润的触感自掌心传来,谢安澜微微抬手,只见一只玉瓶子,凭空出现在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中。
他想也没想的,把玉瓶递给陈桂,“把这个药给王妃服下。”
“这……”
陈桂骤然接到玉瓶子,打量了两眼,单看玉瓶的材质就知里面的药丸造价不菲,可……
“殿下……眼下还没试出王妃中的那种毒,切不可胡乱用药啊。”
陈桂不敢拿王妃的性命开玩笑,握着手中的玉瓶踌蹴不已。
“让你用,你就用,出了事我担着。”谢安舲握着陆乘舲的手,发觉他的手心已经开始没有温度了,气息也渐渐微若。
心下一慌,心脏都骤然紧缩到一气,气血一股一股上涌,眼前一阵黑一阵白,握着陆乘舲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
以往他的手虽然也凉,但好歹还有属于人的温度,但现在这双手上那点残存的余温都快留不住了,如何叫他不害怕。
毒发得这般快,根本就没有时间找大夫解毒,陈桂又是半吊子,谁都靠不住,还不如死马当活马医。
“快点!”谢安澜通红着眼框,又催促着怒吼了一声,死死握着陆乘舲的手,像是要把自己手心的温度传递给他一样。
如果这粒解毒丸不行,他还有钱,还可以买,只要能够把陆乘舲的命保住,就算是试便系统里所有的药又有何妨!
“敢问殿下这是何药?”被王爷下死命地催促着,陈桂也急,鬓角冷汗直流,又出于谨慎地问了一句。
“艹。”谢安澜情急之下直接飙了个脏字,一双凤眸如看死人一样睨着陈桂,但不得不压下心中怒火解释了一句,“是一粒解毒丸,快给王妃服下。”
陈桂皱了皱眉,他在皇宫这么多年,见识过的东西也不少,却从未听说过有解毒丸这个东西,王爷究竟是从何处得来的。
不会是一些江湖术士用来哄骗王爷的吧。
陈桂新下这般想着,摩挲着手中的玉瓶更加不敢用药了。
见陈桂这样犹犹豫豫,举棋不定的样子,谢安澜眼中窜起一股怒火来,若早知这人如此摇摆不定,他方才绝对不会把药交到他手中。
双腿瘫软在地上的陆初一,面对着这僵持的局面,看看已经疼得快失去意识的少爷,又看了看踌蹴不前的陈桂和都快急疯了的王爷。
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骨碌从地方爬起来,一把夺过陈桂手中的玉瓶,二话不说打开玉瓶倒出药丸,就往自家少爷嘴里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