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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陈桂擦了擦了额角的冷汗,从一旁的桌上拿过自己的工具,剪开伤口处的的衣服,开始替陆乘舲取出利刃,处理起伤口来。
    祥和酒楼出了这等事,在酒楼里的一律人等均都被护卫们看押了起来。
    包括这间酒楼也被围了个严严实实。
    冯知县接到消息,带了沂城的数十位大夫赶了过来。
    这会见陈桂要给王妃取利刃,这些大夫们便各自忙碌了起来。
    准备热水的准备热水,调配止血药的调配止血药,总之陈桂主刀,他们只需要打下手,身上的压力一下就小了许多。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王妃!
    纵使是男子,那也不是他们这些普通大夫能够窥见容颜的,更何况是去医治呢。
    一个医治不好那都是要掉脑袋的事。
    若不是冯知县的命令不可违 ,他们还真不想蹚这趟浑水。
    现下见有人代劳,那些打下手的事,做起来得心应手。
    毒一解,剩下的是都是小事。
    半晌后,伤口里的那柄细长利刃就被取了出来,放在了一个白瓷盘中。
    谢安澜眸色深沉地打量着白瓷盘中,那被血液包裹住的利刃。
    长约三寸,宽约半寸,在尾端处有个小小的卡口,看着就如一柄细长的刀片一样。
    如此细长,两面的刃口,都被磨得锋利无比,如果不是陆乘舲替他挡了住,那位置分明就是冲着他心脏处来得。
    又淬了剧毒,不消几个呼吸他就会毒发身亡。
    看来对方是想对他一击毙命啊。
    可惜,棋差一招,他命大没死成。
    “王爷,这利刃是用于一种特制的弩上面的,威力较大,且能做到无声无息,还方便携带,是刺客们常用的暗器之一。”
    谢安澜颔首。
    冯舒冲观谢安澜面无表情,暗自捏了把汗,鬓角的汗珠似水般在淌。
    事发生在他家的酒楼里,细究起来他也逃脱不干系。
    谢安澜静静等了会,见陆乘舲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活动了一下微僵的手臂,小心把人环抱起。
    陆初一很有眼色的找来一件披风替自家少爷遮住那看起来略有些不雅观的伤口处。
    “一天内,我要看见所有刺客的尸体。”
    谢安澜抱着昏睡过去的陆乘舲路过冯舒冲脚边的时候,脚步一顿,声音辩不出喜怒道了一句。
    “是。”冯知县心中一喜,急忙应道。
    这是王爷给他的一个期限,如果一个天内,他们能找出那刺客便万事大吉,如若找不出,那他们就跟刺客的下场一样。
    不管如何,王爷机会是给了,能不能够抓得住,就看这一个天的时间了。
    冯舒冲领了命,交待下去,全程搜捕。
    那暗杀的刺客由侯爷和霍将军去追了,一定跑不掉,但那刺客一定还有同伙。
    没有精密的布局,这样的刺杀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这里面的事远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今儿要不是王妃替王爷挡了一遭,堂堂亲王在他们的眼皮子下面被暗杀,在场的所有人都得死。
    宸王虽然是个闲王,却是陛下最喜爱的一个弟弟,现如今宸王又发明的马鞍、火药、水泥等利国利民的事物,陛下更是将王爷看在眼珠子里。
    光是护卫都调遣了七千,可想而知重视的程度。
    冯舒冲身着一身绿色官袍,在谢安澜他们的包厢外转了转,二楼的包间正对着是外面的街道。
    街面上不消说,定然不是藏身之所,那就只能对面的商铺楼瓦间。
    冯知县头往上抬了抬。
    眯起了眼睛,现在是大白天,刺客不可能是大白天出现的,那样侯爷和霍将军他们不至于发现不了。
    那就只能是,提前埋伏。
    王爷宴请这事知晓的人根本不多,刺客又是怎么知晓王特的行踪和坐的方位呢。
    冯知县稍稍一琢磨,冷笑一声,就朝酒楼后面看押得一众酒楼里的伙计走去。
    谢安澜抱着陆乘舲回了府,府里一众下人前来迎接。
    “滚。”冷冷地扫视了一眼面前这些人,谢安澜平静道了声。
    他声音也不像是发怒的样子,但周身散发出来的戾气,让前来迎接的这些下人们个个噤若寒蝉,纷纷退避三舍。
    谢安澜踏过他们,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转身对着身后的侍卫,冷着脸交待了一句,“这府里的人,全都押起来,严加看管,待会冯知县过来,交给他处理。”
    谢安澜交待完,看也不看这些面色煞白,立马就要跪地求饶的下人们,直径抱着人进了府。
    将人放在床上,好好的守着。
    吃了止疼丸,陆乘舲倒也没有在拧着眉,像是熟睡了过去一样,只不过面色太过苍白。
    他原本皮肤就十分白皙,如今褪去了血色,白得近乎透明,像个水做的娃娃,碰一下就会消失。
    嘴角还沾染着不少血迹,谢安澜伸出手,用指腹轻柔的一点点替他擦拭干净。
    “王爷……”陆初一赶回来,就看见谢安澜俯身在替他家少爷身前擦拭血液的这一幕。
    那眉情温柔得都可以融化一冬的冰了。
    陆初一突然替自家少爷松了口气,或许少爷担忧的那件事,王爷根本就不会介意。
    “说。”谢安澜擦拭完,这才不咸不淡地看了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