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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谢安澜还是个把宸王府给输得干干净净,连块地皮都没留下的赌徒,可以任由他不屑的人,怎么短短一年的时间,他们之间就调转了个。
他吃饭都赶不上谢安澜挣钱的速度。
陆乘舲注意到谢华容迅速充血的眼睛,想了想,不屑道,“若是郡王赌不起,乘舲把这些钱还给郡王就是。”
说着陆乘舲就把他们各自的赌注往他们各自身前推了推。
蒙赫幽立马道,“王妃哥哥不用了,这点钱我还是赌得起的。”
雪翎,“……我也是。”
陆乘舲肯把钱还给他,谢华容心中一喜,刚想伸手去接,就听到两位公主此话,气得把那伸出去的手又颤颤巍巍地收了回来。
两个白痴,给钱都不要,还往外推。
“没人要,那我就收起来了。”陆乘舲看见他收回了手,眉梢一斜,手快地捡起了桌上所有钱,手拢到了衣袖里。
“嗳——”
谢华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陆乘舲把钱都收了,又气又心疼。
“郡王可还有别的吩咐。”陆乘舲扎了扎袖口,偏头看向他。
他这一问,其他几人也全都向他看去。
谢华容心尖都在滴着血,手指有些微微抽搐,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他就能把钱给拿回来,现在说什么都完了,还显得他特别丢人。
“没……没什么。”
谢华容衣袖下,指尖掐着掌心,几乎是吐血说出的这几个字。
“嗯。”陆乘舲也像什么也没发觉一样,扎好广袖,微微朝他们笑了笑,“那乘舲就不打扰郡王与两位公主的雅兴,与夫君两人失陪了。”
谢安澜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陆乘舲身边,理了理外袍,眼尾带着点笑意,声音轻柔,“走吧。”
陆乘舲嗯了一声,与谢安澜并肩走出了天字号包厢。
“王妃哥哥。”蒙赫幽不知为何,突然唤了他一声。
陆乘舲回头,低眉看了看她,似乎在疑惑为何叫住他。
“宫宴那天的事,谢谢了。”被陆乘舲看着,蒙赫幽突然心头一紧,她也不知她为何会突然叫住他,只是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只好胡编乱造了个理由。
陆乘舲面色一尬,而后又掩饰地笑了笑,“举手之劳罢了,公主不必记挂。”
说完就跟着谢安澜下了楼,出了赌坊。
这么一搅和,他们三人谁也没了赌的兴致,谢华容更是没了心情继续带着两位公主逛下去。
于是出了赌坊,三人就有些不欢而散。
坐在回宫的马车上,蒙赫幽从怀中抽出陆乘舲给她盖过脚的那两方丝帕来,凑到秀挺的鼻端下嗅了嗅,回味着陆乘舲离开时冲她的那一笑。
心又忍不住慌乱起来。
慌乱过后,又不可避免地蹙起了眉。
只要一想到那样丰神俊朗的男子,委身与另外一个男子身下,她就心生不忿。
像陆乘舲那样的男子,就该堂堂正正活在人前,像今日在赌坊里这般大放异彩,而不是像个妇人一样居于后宅,苦闷一生。
茜草看着她家公主,又拿出那带有异味的丝帕来嗅,面露些许嫌弃,好心劝道,“公主,要不回宫奴婢把这丝帕洗一洗吧。”
“不行。”蒙赫幽眼眸一冷,“洗了这上面的幽香就没了。”
“幽香?”茜草皱了皱眉,她闻到的明明就是难闻的异味,有些像粪便,怎么可能是幽香。
“就是幽香。”蒙赫幽肯定地点头,复又低头重新嗅了嗅,与她闻到陆乘舲身上的那股极淡幽香是一致的。
“……好吧。”茜草见她们家公主冥顽不灵,也不劝了,左右不过就是一点有味道的丝帕罢了,她家公主爱闻就闻着吧。
另外一辆马车中的雪翎,上了马车脸色就腊白了起来。
她这一次又一次被蒙赫幽带着走,弄得她不像个雪国公主,倒像个那草原公主的跟班。
本就没有什么血色的容颜,更是气得苍白不已。
“公主,是不是心疾犯了。”凝冬一看她们家公主上车,就脸色不太好,主动从身上翻出一个药瓶来,倒出一粒褐色圆粒的药丸在,送到雪翎唇边。
雪翎极淡地瞥了她一眼,而后吞下药丸,闭着眼睛歇息了片刻。
直到马车快要行驶到宫门口的时候,她才缓缓睁开眼来,整个眼眸都湿漉漉的,眼泪将落不落,配合着她那张没有血色的容颜,看着惹人心情极了。
“公主怎么了?”凝冬心疼地问了一句。
“没事。”雪翎用躲了躲她目光,偷偷用手背揩去眼眸里的湿润,声音轻之又轻的自责一句,“我太没用了,不能为父皇分忧。”
“公主,你怎么能这样说,你能主动……来联姻就是为国君在分忧了。”凝冬不太同意雪翎的看法。
“可是……”雪翎咬着唇期期艾艾半天,才低头哽咽一声,“可是那宸王根本就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又住在邕朝皇宫里,邕朝天子也不迟迟下旨意赐婚,我……我……”
说着她就啜泣的说不下去了,眼泪似珠子般从脸颊滑落。
“是啊。”凝冬听完也止不住地皱眉,“这邕朝天子简直欺人太甚,都这么久了,还迟迟不下婚旨。”
言罢凝冬又转了转眼珠,安慰雪翎道,“公主你且安心等待便是,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好消息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