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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纪苏那边送来回信,顾清雅打开一看,上面画着一个泪汪汪的小人,“娘子饶命!”
顾清雅哈哈大笑,心中越发开心。结婚就该找自己觉得有意思的人才对。
就在两位新人的自娱自乐中,婚礼当天终于来了。
天还未亮,一夜没睡好的新娘子就被叫起来换衣、上妆。
衣服是孙家的绣娘做的,妆面是顾清雅自己定的,就是后世所说的高朝(chao)妆
说真的,还有什么比这个妆面更适合洞房花烛夜吗?反正顾清雅是想不出来。
上完妆,茹雪看着顾清雅的脸竟然慢慢红了,“姑娘,你这个妆面怎么、怎么……”
“不好看吗?”顾清雅有些困倦,懒懒地往镜子里一瞥,就见自己满面春色,异常撩人……
饮春也凑上来看了一会儿,斩钉截铁道:“姑娘,你这个妆,纪公子肯定喜欢!”
顾清雅噗嗤笑出来,大大方方道:“叫什么纪公子,以后就叫姑爷。”
饮春笑嘻嘻点头。
茹雪眼中含笑,拿出凤冠霞帔说道:“姑娘是现在穿吗?”
顾清雅连连摇头:“太重了,等出门的时候再穿吧!”
凤冠霞帔是纪苏跟皇上要的……据说是前朝贵妃所用,好看是好看,就是坠得脖子疼。
老实说,当纪苏给她送过来的时候,要不是年龄不对,她都以为纪苏是皇帝的私生子……这人对纪苏也太好了,要啥给啥,但凡是提要求就没有不答应了。
化完妆,又塞两块点心,目前就没有顾清雅什么事了——这,就是她参与婚礼讨论的意义。
也是她前世演戏得来的经验。
说真的,她这个任务基本上不需要演技,堂堂影后也就只能在偷懒的时候刷刷存在感了……
顾清雅干脆又回床上躺了一会儿,就听外面响起了鞭炮声。
饮春喜气洋洋跑进来道:“姑娘,姑爷带着聘礼和嫁妆出门了,我看着比之前说的多了好多呢!”
顾清雅尚且闭着眼呢,闻言笑笑道:“怕是别人跟妆了。”
据说京城就有人跟了妆,城东李府、也就是那位退休了的老太师也跟了不少。
饮春点点头,又跑出去看热闹了。
因为两人都住在山庄里,纪苏打定主意要吃软饭,所以干脆就带着聘礼和嫁妆出去转一圈,做个样子便罢。
说起来,当日纪苏上交自己库房的时候,顾清雅都吓了一跳。一群家丁运送了一个车队过来,她紧急征用了两个空院子才放开。到现在,那些瓶瓶罐罐还堆在那里没地方放呢,每日都需要暗卫守着。
小两口还没洞房呢,成亲后的第一件事已经安排好了:扩建。
这日,整个成州府都热闹起来,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那长得望不见头的迎亲队伍。
有人就说道:“不愧是十里红妆的东家,这才是正经的十里红妆呢!”
还有好事者跟着路边数了数,说是一共有八百八十八抬嫁妆,何止十里红妆,二十里都有了!
他们成州府的人,还没见过这么气派的婚礼呢!上次城东李府小姐成亲,比这个都差一截。
要知道,那李小姐的祖父,曾经可是官拜太师的!
这些事情都是老爷们儿关注的,夫人小姐们看的则是骑在马上的新郎官儿了。
还有媒婆在路边嘀咕:“这新郎官当真是好品貌,我怎么就不知道咱们成州府有这样的佳公子?”
要是她做成了这一桩媒,得拿多少谢媒礼啊!
纪苏骑在马上,就觉得这辈子从来没走得这么慢过。明明就不长的路,怎么就是走不完呢?
他喊来曹勇,问道:“就不能跑快点吗?”
曹勇抽了抽嘴角,示意他看后面吹唢呐的:“你自己倒是可以跑,只怕这些人追不上。”
事实上那些奏乐的现在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全靠着高额的赏银在吊命。
纪苏叹了口气,继续心急如焚。
顾清雅正迷糊间,恍惚听到了奏喜乐的声音,不过这乐声怎像是大喘气似的?
正疑惑着,茹雪轻轻推了推她,“姑娘,姑爷回来了,该出门了。”
顾清雅睁开眼,打了个哈欠,“不急,不是还有几关要闯吗?”
茹雪就笑:“是的呢,前面都好说,只怕廖先生那一关不好过呢!”
说起这个,顾清雅也好奇了,“廖先生到底准备考他什么呢?怎么神神秘秘的?”
茹雪想了想,竟然不厚道的笑出来,“不好说,姑娘且等着饮春给你报信吧!”
说得顾清雅越发好奇了。
又等了小半个时辰,饮春小喜鹊一样叽叽喳喳跑进来:“姑爷到门口啦,张锅子带人拦门呢!”
顾清雅惊喜地坐起来,“结果怎么样?”
饮春马不停蹄地又跑了出去,“我还没看呢,我看完回来告诉姑娘!”
茹雪哭笑不得,“这个憨货!”
顾清雅也笑,“今天一天,她怕是得把腿跑细了。”
正门,张锅子和他的队员们正摩拳擦掌等候多时。眼见迎亲的队伍终于过来了,张锅子喜不自胜,喊道:“来了来了,可不能让他们过得太轻松!”
“就是就是!”
“要娶我们姑娘,是要吃点苦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