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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君辞笑着抱拳一礼:“佛曰不可说,说不得。”
顾君辞神秘兮兮的留下这一句,便朝着正堂内而去,倒是将卢青玄留给了那两个人,被他们逼问了。
不过顾君辞刚到步入正堂,便迎来两人的注视,萧渊的眼神敛去了清冷,多了几分问询的关怀。
而谢绥云则十分直白,似挑衅般的朝着萧渊望了去,然后再望上顾君辞。
顾君辞停下前进的步伐,视线不停在两个人身上来回晃悠,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却不想撞在了王弗年的身上,惊的顾君辞连忙回身,朝着他揖礼一拜。
王弗年回礼后,却是打量了顾君辞一番,最后视线落在了萧渊身上,然后才对顾君辞道:“顾公子应当小心一些才是。”
顾君辞轻咳一声:“是在下莽撞了。”
王弗年略微颔首后,便听见庭院中传来众人的惊呼声,尚儒堂中的一众世家公子皆朝庭院望去,三顶轿子一前一后停在了庭院中。
唯一一台八人抬的小轿是第一个进来的,撩开轿帘后顾君辞才惊讶的发现为首的竟然是公主司马倩,而另外两位姑娘中,其中一位顾君辞见过,那眉宇间的疏阔与明媚,一瞧便知道是兰陵萧氏的姑娘,萧舜华,另一位倒是十分陌生。
王弗年连忙前去相迎,顾君辞这才明白过来那竹帘纱幔遮的是谁了。
没想到这王家还能同意女眷前来尚儒堂中听学,也实在令人意外。
顾君辞回头瞧了一眼谢绥云,不由上前去坐在了他的身边,调侃道:“我说谢公子,眼下公主也来听学了,谢公子可要把握机会,在公主面前博回好感啊。”
谢绥云侧首睨着他,神色阴冷不变,根本不吭声,只是兀自拿起书本看着。
三名女眷这落了座,尚儒堂中的世家公子们便纷纷交头接耳,说的也不过就是怎么突然增设女眷的席位了,不过有的人就十分高兴,能与公主齐聚一堂听学,那也实在是满门荣耀。
想来是有公主坐镇,今日的学堂上倒是一派祥和,平日插科打诨的几位皆正襟危坐,想要博个好印象。
这鸿儒大家的王廷孝先生见着此番情形,自然也是明白的,故而在开课以后他便道:“在座的皆是众世家公子,将来或管家业,或入朝为官,所以我想到《论语》中,季康子问:‘使民敬,忠以劝,如之何?’老夫子是如何回答的,顾公子可知?”
突然被点名的顾君辞微愣,随后便起身正色道:“子曰:‘临之以庄,则敬;孝慈,则忠;举善而教不能,则劝。’”
王廷孝满意的点头,顾君辞这才松了一口气,虽说他是璇玑国的战神,可到底也是皇子,自幼时便熟读四书五经,兵法韬略,能背诵论语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顾君辞落座后,这王廷孝才继续道:
“孔夫子说,为君者要以庄严的一面面对群众,才能使百姓敬重君王,为君者若是以孝道教化民众,以慈爱之心对待民众,自然也就能使民尽忠,若君能知人善用,而又教化不能之人,则民自能规劝向善。虽然夫子所言提的是为君者,可在座的诸位将来也是要造福一方,若能明白孔夫子良言,将来辖下的百姓也就有了福气。”
王廷孝望着堂上的一众世家公子,不由问道:“顾公子,你虽为金吾卫,在宫中任职,可老夫也想问你一句,以你的才能,能为天下百姓做些什么?”
顾君辞微愣,再次被点名的他莫名有些慌乱,他略略瞧了一眼在座的诸位公子,尤其是萧渊后,才行礼后笑道:“我还没想好,眼下来说我已是自顾不暇,不过力所能及的,肯定是当仁不让的。”
王廷孝点头,又问:“谢公子呢,你想做些什么?”
谢绥云起身朝着他抱拳一礼:“做大将军,平叛乱,除敌寇,保江山永固。”
王廷孝点头:“谢公子忠君之心一片赤诚,实在可敬,那弗年呢?”
王弗年起身道:“弘扬我王氏的家训,以学传天下,不管是世家公子,还是寒门学子,皆能读书,方才不枉我琅琊王氏的传家之风。”
王廷孝十分满意,便又将视线落在了萧家的两位公子身上:“阿衍,阿渊,你们二位又有什么想法?”
萧衍揖礼道:“我萧氏一门自是忠君爱民的,我自然也会像父亲一样,急民之所急,护卫我兰陵百姓富足安康。”
萧渊神色肃然,朝着王廷孝深深揖礼拜后,才正色道:“先生,我只能说我的愿望是天下太平,百姓富足安康,至于我要怎么做,此刻我却说不出来,但我坚信,若我能做,便一定能做到。”
顾君辞望着萧渊那幽深而坚定的双眸,不由心弦微动,他总觉得萧渊这样的情绪与模样,实在是熟悉的过分了,似乎在哪儿见过,尤其是方才那样的眼神,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在萧渊坐下后顾君辞立马回头端坐好,心口的跳动也逐渐平复下来,不过刚侧首就对上了谢绥云的双眸,唬的顾君辞后缩了一下:“你看什么。”
谢绥云:“我说过,你不许跟他走的近。”
顾君辞端坐了身姿没理他,他堂堂璇玑国战神,如今只能做公主身边的金吾卫,秉持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他好不容易接受了,可要是听命于人,他顾君辞还是做不到的。
谢绥云虽然帮过他,可事事要来命令他,顾君辞自然也就不会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