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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是过年,琅琊王氏与兰陵萧氏又有婚约在,故而王弗年今年也在初三就来了兰陵,计划过完上元节便回琅琊去。
所以计划晚上花灯行的时候,王弗年便与萧家人一道出门。
顾君辞是不喜欢王弗年的,自然在萧渊向他发出邀约的时候便拒绝了,故而眼下才独自一人走在兰陵大街的花灯会上,瞧着街上的少男少女们穿着新衣结伴而行,有说有笑,实在惬意。
比起去年过年时顾君辞在洛阳皇宫里守着宫城外,今年能够自由的在花灯会行走,他倒是觉得自在许多。
忽的,顾君辞被一阵酒香所吸引,那味道十分熟悉,好像就是萧渊送他的酒一样。
顾君辞在酒摊前驻足,惹得摊贩欣喜道:
“这是兰陵名酒藏雪,公子可要来些?”
顾君辞点点头,摊贩忙不迭的盛了酒递给了他,顾君辞嗅了嗅酒香,忍不住喝了一口,醇厚的酒液从嘴里滑向肚腹,唇齿间皆是藏雪的滋味,实在美妙极了。
顾君辞对这花灯会也没什么意思,瞧着河边彩楼较高,故而便展臂用了轻功上了屋顶,顺势躺下,一边望着这灯火阑珊的兰陵,一边饮着藏雪美酒,实在惬意。
忽的,他只觉得街道上人潮涌动,似乎是朝着街头而去,依着彩楼的高度,顾君辞自然能将街头瞧的一清二楚。
那里搭建着一处高台,兰陵城中的只要是身负才艺的学子皆可上台吟诗作画,或是琴艺相较,是个拼才学的地方,顾君辞此前路过那里,自然也是知道的。
只不过眼下人潮涌动朝着那处而去,自然是因为那里去了了不得的大人物。
远远地,顾君辞便瞧王弗年走上了高台,与此前在台上比拼的学子们揖礼一拜后,似乎是在说些什么,而后便响起了掌声。
顾君辞失笑,这琅琊王氏以诗书传家,王廷瓒又是明传天下的鸿儒大家,这些学子知道他是琅琊王氏的公子,自然都会礼让三分。
不过……
顾君辞似乎也发现在萧舜华身边的萧渊,他神色似乎不太愉快,此刻更是神色阴郁。
萧瑜似乎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便见着萧渊抬首四下寻找,可神色依旧不悦。
顾君辞饮尽了酒埕中的酒,又开了一埕,原本打算这埕酒拿回去送萧渊的,眼下他自己喝上瘾了,自然也就顾不得许多了。
也不知那些人说了什么,顾君辞便瞧见萧渊竟然走上了高台,瞧着诸学子拍手称赞,又摆上了文房四宝,就连顾君辞都好奇这萧渊要做什么了。
顾君辞饮尽了埕中的酒,展臂下了彩楼,踩着有些虚浮的脚步挤进了人群,站到了最前列,朝着萧渊问道:
“萧兄,你是准备作画么?”
顾君辞的声音响起,刚提笔的萧渊便立马抬了头,瞧着略有醉意的顾君辞,原本不悦的神情也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便是渐露的温柔:
“嗯,想看么?”
顾君辞连连点头,这才见着萧渊颔首浅笑,开始提笔作画。
这萧瑜一见到顾君辞,也连忙蹭了过来,不过在嗅到酒味后,便皱了眉:“君辞哥哥你怎么喝酒了呀。”
顾君辞伸手捏了捏萧瑜的脸:“我跟你说,兰陵名酒藏雪,味道真的不错,可惜你还小。”
萧瑜略略扶着些顾君辞,这才认真的看着台上。
顾君辞问道:“你二哥竟然还会作画?”
萧瑜骄傲点头:“我二哥无所不能,我听母亲说,二哥七八岁时琴棋书画便能样样精通,实在是了不起的很。”
顾君辞有些不可思议:“是么?你二哥不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连兵法他也是运用自如啊。”
萧瑜与他相视一眼,连忙点头称是。
“原来顾公子也在灯会啊。”
王弗年的声音在旁边响起,顾君辞侧身朝他一礼,却听他道:
“顾公子当初函阳关一战,又做了十三太保,可谓是声名鹊起,岂料最后竟然会保帮助卢氏叛贼逃跑,如今在兰陵,有萧二公子为你撑腰,还真是左右逢源呐。”
顾君辞抬首对上王弗年那清冷的目光,酒劲似乎也有些上头,脸上自然还是挂着笑,他道:“王公子这是在……在嘲笑在下么?可在下好的很,只怕不能如你所愿了。”顾君辞觉得当初他夜探琅琊王氏是他不对,他也认真的道过谦了,只是不知为何这王弗年却依旧看他不顺眼。
从浪头弯回来后,顾君辞也借故住进了军营,不与王弗年碰面,岂料这刚一打照面,王弗年就忍不住呛声。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小,这周遭的人自然也都朝他们望了过去,尤其是见到顾君辞时,还有些人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也不知是在编排王弗年,还是在嘲讽顾君辞。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有点不太舒服,所以昨天没有更新,今天更的也有点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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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049
顾君辞才不管那些人的窃窃私语,更不将身边的王弗年放在眼里。
他只觉得此刻脚下似乎没有根, 软绵绵的, 好端端站着也能左右摇晃, 好在身边有萧瑜扶着他,到不至于让他站不住。
萧衍站到王弗年身侧道:“弗年表兄,顾公子向来是个洒脱的性子, 王氏大宅他也来去自如,眼下又在二弟麾下任职,多少给二弟一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