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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情况如何?”
    季鸫一边抬眼瞅着楼梯角落里的挂钟,一边向麦克风那头的双胞胎问道。
    刚才在剩余时间是二十二分钟的时候,Zero死了,根据时间的累计规则,参演者们的余时变成了四十四分钟。
    而后他们在博物馆中好一番折腾,终于找到出口时,时间已经只剩下不到二十分钟了。
    “嗯,还行。”
    耳麦那头传来了樊鹤眠的回答,“反正人还活着。”
    女孩儿的声音喘得厉害,似乎刚刚经过了非常剧烈的运动,语调也明显不像她调侃的那般轻松。
    不过能听到回应就是好事,季小鸟松了一口气。
    季鸫和任渐默顺着阶梯往下走。
    就在他们快要走到第三层平台的时候,耳机里传来了樊鹤眠筋疲力尽的欢呼声。
    “我们出来了……”
    她低低地喘息着,声音比刚才更虚弱了:
    “我们绕了一圈,回到了入口,现在……在通往二层平台的走廊上……”
    季鸫闻言,浑身一凛,立刻扒拉这楼梯朝外张望。
    果然,他很快发现了比他们低一层的平台走廊上那一蹲一躺的双胞胎身影。
    “糟糕!”
    季鸫失声喊道,顾不得其他,直接翻越栏杆,跳过一层楼的高度,落到二层的平台上,然后快步跑上楼梯。
    “小鹤!小鹿!你们俩怎样了!?”
    然后他看到了令他几乎心跳骤停的一幕。
    樊鹤眠躺在狭窄的走廊上,浑身是血,左臂已经齐根消失,侧腹开了一道半米长的大洞,汩汩冒着血。
    只是,女孩儿的血不是鲜红色的,而是如同墨水一样漆黑,淌到地上不仅不会晕开,反而像水银珠子一样,聚拢成一团一团的液滴。
    樊鹿鸣原本蹲在姐姐身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试图治疗她的伤势。
    他听到季鸫的声音,连忙抬头,脸上露出仿佛天降救星般惊喜交加的表情,“我们在这里!我们在这里!”
    他一边挥手一边哭着说道:
    “老姐是为了救、救我才会……”
    “行了,别说了。”
    季鸫打断了弟弟的自责,二话不说,跑过去将女孩儿打横抱了起来:
    “我们先去找有浮雕的石壁!”
    他没时间问樊家姐弟到底经历了什么,樊鹤眠又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当务之急,是保住姑娘的性命,唯一的方法,就是立刻将她送回梵花殿去。
    “这边!”
    任渐默明白季鸫的想法,跑在前头领路。
    他带着横抱樊鹤眠的季小鸟,还有缀在后面的樊鹿鸣穿过走廊,跑过楼梯,回到二层平台,又登上旋转楼梯,朝第三层的平台跑去。
    这个过程中,樊鹤眠已经不能说话了,她合上双眼,手脚软绵绵地垂落下来,像是已经失去了知觉。
    石油一般漆黑而泛着金属光泽的“血液”从她的伤口中渗出,滴滴答答全滴在了季鸫身上。
    季小鸟心中又慌又急。
    比起从双胞胎口中听到大根老师死讯时那种仿若直击灵魂的痛楚,眼睁睁看着同伴的生命在自己怀里逐渐消逝的感觉,更让他感到彷徨和恐惧。
    樊鹤眠的呼吸已然细到几不可闻,要不是胸口还有轻微的起伏,季鸫简直觉得自己抱着的是一具尸体了。
    “撑着点!撑着点!”
    季小鸟一边跑,一边大声地替姐姐鼓劲儿,也不管她是不是还能听到。
    “你可千万不能死!”
    三人带着重伤的樊鹤眠上了第三层平台,又顺着连通平台的楼梯爬到一条铺着刺绣地毯的走廊上,终于找到了一块雕刻着浮雕人像的弧形墙壁。
    “快快快!”
    季鸫放下樊鹤眠,扶着她靠在一个人形的凹坑中,抬手去拍她的脸颊:
    “醒一醒!快醒一醒!”
    “主动弃权”只能由参演者本人确认,若是樊鹤眠不能恢复神智的话,就无法将人送回去。
    第259章 里世界18
    樊鹤眠紧闭双眼,脑袋低垂,一动不动,伤口还在汩汩涌出黑血,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刚刚从石油池子里捞出来的一样。
    有一瞬间,季鸫甚至以为姐姐已经悄无声息地走了。
    他哆嗦着伸手去探她的呼吸。
    在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气流拂过指尖的时候,季鸫差点儿双腿一软,直接给跪了下来。
    “小鹤!”
    他顾不得那么多了,抓住樊鹤眠的肩膀用力摇晃,“醒一醒,你一定要睁开眼!快啊!”
    大概是季鸫弄疼了樊鹤眠断臂的伤处,姑娘轻轻地低哼一声,皱起了眉。
    “小鹤,睁眼!”
    季鸫再接再厉。
    这一次,樊鹤眠终于被他摇醒了,双眼勉强撑开一条缝,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话。
    “小鹤,你听着。”
    季小鸟用力抓紧女孩儿的肩膀,用疼痛帮她保持清醒,“现在,说,‘我弃权’。”
    樊鹤眠双眼艰难地转动了一下。
    大量失血和蚀骨钻心的剧痛之中,她已半只脚迈进了鬼门关,几乎难以保持神智清醒。
    努力了几次,樊鹤眠终于将涣散的焦距对准了季鸫的脸,却只能看到他的嘴唇在动,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快点儿,说‘我弃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