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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回去,也是该给那个老东西一点教训了。
第二天清空丽日,是个出行的好天气。
他们俩带着电子邀请函去了维科的老家。因为没有悬浮车,他们只能乘公共悬浮车过去,还一家穿了一条不太体面的破洞牛仔裤。下了车脚刚踏在地面上,就遭到了不少虫的白眼。
大概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有虫乘公共悬浮车来公爵家拜访吧。
伊尔斯公爵府坐落在一座常青山的半山腰上,海拔适中,温度常年维持在18到25度左右,山上黑壤与红壤兼半,适合粮食作物和经济作物大面积种植。北边的森林里长着不少稀有罕见的花卉和园艺植物,估计随便一株就能卖到上千星币。
平心而论,是个不错的地方。
只是看到公爵府邸的那一刻就不太好了,直观感受,就像在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人身上带了一朵俗不可耐的大红花。完全破坏了这座常青山固有的美感。
阑夜秋从花园到前厅大致扫了几眼,一些建筑跟景物设置的都很别致,但那种强烈的暴发户既视感又让阑夜秋忍俊不禁。
他拉着维科的手朝台阶上走,鞋底在土黄色的阶梯上用力踩了一下。立刻就陷下去一枚脚印,阑夜秋附在雌君耳边小声道:“你家可真厉害,这台阶是高纯度黄金做的。”
一般纯度越高的黄金,期硬度就会越小。这里的台阶竟然能到一踩就陷下脚印的地步,想必没有99.99%,也有99.90%以上。
“是吗?”维科在这座府邸里生活了十多年,在阑夜秋提起之前,他从未注意过这里的东西,此刻低头一看,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小时候蹦来蹦去的台阶居然是黄金做的。
阑夜秋对他家雌君迷迷糊糊的模样,心痒的不行,又手欠的撸了一把。
“不然我说你傻呢。”阑夜秋调皮的一脚迈上去两格,“你家这么有钱,当时离开的时候把那些值钱的都偷点带走也不至于混那么惨。”
“我才不稀罕他的东西。”
维科也赶紧多迈了一格,跟上阑夜秋的脚步。何况当初离开家族时是要过扫描仪的,如果一旦检测出偷拿了原家的东西,那肯定会以偷窃罪被送进监狱。
即使有些值钱的东西还是雌父送给他的,他都无权带走。因为根据伽蓝国法律,雌侍死后,其财产都归雄主所有。也包括赠予他的那部分,未成年的雌性幼崽是没多少虫权的,即使在贵族家庭出生的也一样。
没办法,那些东西他最后都交给了小沙保管,现在小沙天天在医院躺着,也不知道那些东西被放在哪了。
“哟,这不是维科嘛。怎么来这么晚。”
亚多站在长廊上招待客人,一转身,就看到了那个讨厌的弟弟和他的雄主。其实他是先看到阑夜秋才注意到了维科,毕竟那只雄虫的皮肤实在太白了,尤其站在日光下时,简直就像一颗成色极佳的纯天然海水珠。
虽然现在他还对那天的次狭路相逢心有余悸,不过今天跟上次可大不相同了,雄父的寿宴,雄主可是跟他一起来的。今天整场宴会的邀请单上,他的雄主无疑是官衔跟爵位都最高的雄虫。
即使他找的雄主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要被他的雄主压一头。
想到这,亚多脸上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看向维科的眼睛,也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期待。
当然,是期待对方出丑。
看到朝他们一摇三晃走过来的亚多,维科就条件反射的脑仁疼。
每次一听到他这便宜哥哥故意掐着嗓子说话,他耳朵就莫名的难受。明明是一只雌虫,干嘛非要装亚雌的样子发声。还故意把身体发达的肌肉都注射药剂溶解掉,变得瘦巴巴,好像风一吹就能倒。
他眉紧纠着:“你不去陪老东西,跑到外面干什么。”
听到雄主被骂,亚多也不生气,更没像以往那样张牙舞爪的威胁维科要去雄主面前告状。反而笑眯眯的,嘴角裂开的更大了。
“这话说的,每次雄父的寿宴我们都会来,而你们也就来这么一次,今天你们是客人,当然你们更重要啊。”
他装作惊讶的模样来回扫了他们一眼,怪模怪样道:“我的天!今天参加寿宴,你们就空手来的,没带礼物?知道你们经济条件不好,但这也太寒酸了。”
说着,咂了咂舌头,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维科冷哼一声,刚想说带个屁,不给那老东西弄个能源弹引燃了送给他就不错了。指望一只被他从小抛弃的幼崽长大回来给他送生日祝福,脑子怕不是秀逗了。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阑夜秋就抢在他前面说:“当然有准备,只是礼物太过贵重,为了保险起见,我们打不算在其他虫面前展示。”
这一番解释,直接把亚多的下面要说的刻薄话堵在了嘴里,一个字也倒不出来。
他们目前的经济状况,就算刚领导了政府颁发的雄虫抚恤金,也不过是十万星币而已。这些钱在平民眼里也许是个天文数字,可放在贵族圈里就是一顿饭的伙食费。
太过贵重?怕不是他们从没吃过水果,或者从没见过的花吧。
看阑夜秋的样子虽然举止不凡,但能跟维科这种天天泥巴里打滚的虫混在一起,肯定也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出身的,估计也没见过大世面。
他看向阑夜秋,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我可就在宴会上期待一下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