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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我知道的,烬少主不就是东煌的神凰鸟吗?神凰鸟,见则天下大安。”大安笑着说:“所以说,我和烬少主很有缘的。”
“你那个大安是赤口、空亡的大安,出自小六壬,占卜凶吉罢了,不一样。”司天命摇了摇头说。
“一样一样,差不多的。烬少主的大安是天下大安,我的大安是日日大安。”大安说:“继续继续。我还要听呢。”
“那积尸气便是灵魂的象征,也是灵魂从天上回到人间的必经之所。”司天命说。
“而积尸气外面的那些星辰,便被成为舆鬼。‘舆’为车马,‘舆鬼’便是便是司魂魄归所之星官。”司天命缓缓道。
他的眼中仿佛有着万千星辰和归来的魂魄。
“恩,然后呢?”大安问。
“还有什么然后。”司天命说。
“我还想听。”
“讲到这里也就够了。”
“可我什么也没听懂。”大安皱眉道。
“听不懂,也没什么不好的。”
海风吹起冷雾,风中司天命宽大的衣摆飘摇。
魂魄归兮,皇轩之所。
星辰在天,勿恋他乡……
亚瑟帝国,英灵殿。
戴文看着突然跌倒在地的子尘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黑发的少年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一样紧紧握着手中的玉佩。
那串阿修罗菩提子佛珠硌着少年的手心,硌的他生疼。可他还是紧紧握着,像是一旦松开就会被夺走一样。
他又看到了那些,烈焰焚城,尸骨相枕。
当年他说他要去闯荡江湖,走之前他偷走了皇轩家的玉符。
他知道他召不出皇轩家的鬼兵,可他总还是想要带着那块玉符,这样即使他漂泊在偌大的江湖,却仍旧和皇轩家连着一条线,一条斩不断的线。
就像他的父亲说皇轩家的死士死后追随着鬼宿的星辰就能找到回皇轩家的路一样。
可数月前的那个夜晚他却看到那枚玉符在他手中如同燃烧般灼烫,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却有巨大的悲伤和绝望袭上,像是要扼住他的灵魂一样。
那个夜晚他捧着那枚灼热的玉符,一夜未眠,只能睁着眼盯着死寂的黑暗。
他知道有什么发生了。
而当他回到金陵,便是残阳接血,便是皇轩家的死士战死城池。
他看到无数的剑插入土里,在黄昏之下,淬着寒光。
07
藏渊举着剑看着越聚越多的伐纳士兵。他头上的额带飘摆如同染上鲜血的墨迹
“知不知道,你已经有一个同伙投降了,再坚持下去有什么用呢?”伐纳士兵将他围成一圈,准备再生擒一个闯入者。
“别人投不投降,和我有什么关系。”藏渊用黑色的护腕擦下嘴角的鲜血,他呵呵地笑着。
南宗被几十个伐纳帝国的军官拉扯着带入银城的总司令部,他斜挑着嘴角,额头上的额带黏在被血污沾染的头发上。、
他被推到在上将卡洛斯面前,被一个士兵揪起了头发,“你们是谁,为什么来这。”
南宗笑了笑,“我能抽会烟吗?烟瘾犯了不抽会死的。”
一个个黑色的身影藏匿在这巨大城池的各个角落,如同散落的棋子。他们沿着伐纳帝国心脏的血管不停厮杀着,血战着。
无数的管道破碎,银色的液体顺着这些管道流入各个角落如同随着血液被运输到这座城池的每一个毫末。
皇轩家主一身黑色戎装,手腕上是坚硬的金制护腕,他看着下方银色和红色越来越多的城池。
银城上方堆积的灰色云层被呼啸的晚风缓缓吹开。
“誓死将以魂魄归兮,家国永在……”他缓缓地念着,山间的岚风将他的衣袍吹起。
子尘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样跌倒在地。
他怀中的玉符仍然微微发着光,沁血的颜色如同朱砂,他紧紧握着玉符,哪怕玉符的温度像是要将他灼伤了一样。
再一次的,他又看到了死亡……
太一号上,司天命的月白色的衣衫被海风吹起。
他歪倒在地上,拿着筷子敲着空掉的酒碗。
这明明乞丐才会做的事情,可他做起来却带了几分魏晋的名士风流。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他缓缓吟唱着《九歌》中的《国殇》,筷子敲着空碗的声音清脆空扬,如同击筑之音。
——天时坠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
藏渊挑着嘴角笑了一下,他额头上的额带正中央的逆双剑纹章有如沁血。
他从怀里拿出来一个火折,玩闹一样吹了一下,从火折上瞬间燃气红色的火焰,“你们听说过‘皇轩死士’吗?很不巧,我就是。”
他将火折扔落在地,混杂着鲜血的巨渊之银瞬间燃烧,在他的身后升起巨大的火焰,他狂笑着,举起剑猛然冲入面前的伐纳士兵中。
“誓死将以魂魄归兮,家国永在!”
他身后是焚天的火焰,掺了鲜血的巨渊之银是这世界上最好的燃料!而他此刻便要去征战了!
我去了,我要去大杀四方了!他束着的额带在火焰中飘摆,额心的鲜血凝成的逆双剑缓缓渗入他的额头,从他的额头滴落。
七柯躺倒在地面上,他咬开火折,火焰在火折上缓缓燃烧,他将火折扔到已经混入鲜血的巨渊之银中,火焰瞬间燃起,天降火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