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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阳拿着预备好的干草染了火,先往浴缸的缝隙里面填火势烧起来之后就直接往上面放着蜂窝煤。
    “你先穿鞋!别冻伤了!”兆青跟着跳下床,拎着陈阳的鞋。
    陈阳着急的续炭火袜子和鞋都是兆青给穿上的。
    “小小,一层干草一层碳把浴缸填满!”陈阳看着屋顶的窗和门口,看到喜糖还在他们脚边转悠立刻喊着:“上床去,喜糖!”
    “喜糖,快上床!”兆青拿脚背碰了一下喜糖,后者两下跳到床上喵呜呜的直叫,像是问主人为什么不上温暖柔软的地方来。
    兆青听着陈阳的话续着干草和炭火,烟立窜起来呛得人眼泪直流。金属浴缸壁传感着温度,这时候也想不到换气什么的只希望先活下去。
    想法是美好的、准备在他们眼里也一直是充分的,可他们头顶的玻璃开始出现裂纹,耳边第一次出现这种从未听过的声音,像是钢筋水泥结构的建筑物被浇上热水又急速冰冻的滋啦声。
    暴露在外面的一切有实体的物品都瞬间冰晶化,他们耳边都是建筑物外沿用于美观瓷砖碎裂坠落砸在地上犹如水晶碎裂的声音,刺耳而尖利。
    “这窗户扛不住闪开小小。”陈阳垫了件衣服直接推着浴缸边儿,兆青听话的跳开才反应过来陈阳要做什么。
    “小心烫!”兆青听到窗户的破裂声,他把冰柜门一关瞬间将冰柜和床收到小天地中,跟着陈阳进了暗室。
    兆青也忘了自己是从小天地里面拎出来什么怼住了暗室的门,放出冰柜之后推着陈阳往冰柜里面藏。
    兆青呼吸间都带着白汽,四周的温度可见的下降。他伸手关了下半侧冰箱门还没坐稳就听到陈阳嘶的倒抽气声音,像是怕兆青担心一样戛然而止。
    兆青抿紧了唇摸着把手电拧开,他把发热袋扔进陈阳的衣服里。
    陈阳看到兆青手里出现一个褐色小瓶子,兆青挖出来一大坨油乎乎的软膏直接堆在陈阳左手上。
    陈阳推浴火盆的时候只垫了一件衣服,烫到了虎口的位置出现一串燎泡。
    “我没事儿,没事儿,”陈阳用能活动的手往兆青衣服里塞着发热袋,喜糖受惊一样的团在两个人中间。
    兆青没有回话迅速的拿绷带给陈阳手缠好,他回头拿铁钩搅了搅浴缸,拧开之前没用完的氧气瓶,缓慢的让它往这个空间释放氧气加速易燃物的遇氧,也让他们能够有一些氧气。
    “呼吸,小小,呼吸,你太紧张了!”陈阳捏着兆青的后脖颈用了力气,“你要是害怕你进去,我没事儿!”
    “我不,绝不。”兆青放下手里的一切死命抱住陈阳的腰。
    “我真没事儿,你进去!”陈阳拽着兆青的手臂示意爱人去温暖的地方躲避。
    “你得陪着我,陈阳,”兆青眼中出现水花定定的看着陈阳。活着对他来说很容易,而不孤单则很难。陈阳是他的救命稻草,是他未来不孤单唯一的指望。
    陈阳永远不会忘了兆青此时的眼神,那是眷恋牵住了陈阳的生命。
    “好,我陪着你!”陈阳很用力的亲着兆青头顶的发旋,一次又一次是兆青留在了他身边。
    两个人一起透过那冰柜四分之一的空隙看着墙壁。
    大自然开了个大的冰系魔法,他们所在暗室的房顶迅速染上冰纹,周围明明堆着的干草垛像是忽降寒霜挂了白。
    陈阳亲亲兆青的嘴,兆青得了安抚转头想伸手出去再搅弄一下浴缸里面的炭火,却被陈阳给握住。
    啪的一声,陈阳把从未关上的冰箱门也给关上了,他们二人在一个密闭温暖的空间内。
    陈阳把氧气瓶的阀门开大了一点儿,说:“别睡着,拍喜糖也别让它睡觉。”
    “好,”兆青呼弄着喜糖,无比依恋的看着陈阳。
    “我们会没事儿,”两长一米宽的冰柜三个喘气的生物让氧气必然稀薄。
    陈阳从头顶把氧气瓶接上面罩带在兆青头上、自己也带了一个。
    “它会呼吸吗?”兆青按着陈阳的伤手自己去给喜糖带上一个小面罩。
    喜糖没有挣扎也没有呜呜叫,动物比人更敏感它小小的身子抖得像个筛糠一直往兆青怀里钻,任凭兆青如何安抚都无法缓解。
    “你给它捂着点,别掉下来应该没问题。”陈阳把脚底下的被子全盖在身上,手指无意碰到平日里还算恒温的冰柜内壁,此刻真的像是个刚断了电的冰柜一手的冰冷。
    陈阳抱着兆青往自己身边压了压,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把被子裹紧,兆青又在上面堆了一层防水布把发热袋扔进被窝里蹭到每个角落。
    陈阳就着手电筒的光,看了看氧气瓶侧面的数值拍着兆青的脊背。
    “别激动,缓慢呼吸。你仔细感受一下我们现在还不冷,安心,安心。”
    “好,”兆青睁着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阳。
    陈阳低下头本是想亲一下结果两个人的氧气面罩撞在一起,然后一起笑了。
    外面的声音依然那么恐怖,风停止呼啸,空气像是被凝固住。周遭的一切都停止了,时间都像是不再流动。
    冻结的空气之上似乎有寒冰近在咫尺的碎裂,那无形掉落的冰棱像是一把一把的利刃,随时能切断在这地球上生活的每一个正在呼吸的同类。
    死神的镰刀从远处而来无差别的收割着珍贵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