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噢，当然可以。”不知为何，云霁见到云止有点心虚。
    淡定, 淡定。
    自己肯定没有在云止面前暴露24的身份, 没什么好担心的。
    云家两兄弟在云霁的单人间里坐了下来。
    云止坐在办公椅上, 而云霁则以非常乖巧的姿态坐在单人床上。
    ——像极了等待老师问话的学生。
    “哥, 我知道你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云止开口道，“但在那之前, 我有一件事想跟你确认。”
    “嗯。”云霁表示自己在认真听着。
    “暗部的战略级向导‘24’是你吧。”云止说出了这个憋在自己心里许久的秘密。
    云止的语气很肯定，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完了完了完了！
    我特么什么时候掉马甲的？
    云霁的脑袋要爆炸了。
    “呃, 那个，不是，小止, 你听我说.....”云霁语无伦次，试图阻止语言。
    “我是A级向导，哥。”云止看着对面慌乱解释的哥哥，心中的肯定又多了几分，“A级向导勘探精神体是很稀疏平常的事情。”
    自家哥哥总是这样，看上去很精明的样子，实际上很多时候傻得有些可爱。
    “你和24的精神体一模一样，你不打算解释一下么，哥哥？”
    云霁一愣。
    疏忽了疏忽了，万般小心，忘记了云止是A级向导。
    高等级的向导非常稀少，以前执行任务从来没遇到过，他也就没想起来这茬。
    罢了罢了，云止看起来很靠谱的样子，这几年自己这个外来元神接着这具哥哥的身体和云止相处的也不错，告诉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吧，我承认。”云霁摊牌，“没错，小止你说的对，我就是‘24’。”
    云霁这样坦白，云止反而没想到他这么爽快。
    云霁等着云止下一步的一连串疑问，然而云止却没有说话。
    云止用一种非常复杂的眼神看着云霁。
    “哥......”他的声音甚至有些哽咽，“你是不是接受什么紧急实验了？”
    ......小止好像误会什么了。
    也不怪他，前些年确实有不少地下实验室进行的惨绝人寰的禁忌实验被爆出来，而且帝国确实有些研究所也在进行着人体改造的实验，这已经是军方公开的秘密了。
    但这是没有办法杜绝的现象。
    只要异能者，尤其是高等级异能者的破坏力展现出来一天，世上各种想方设法改造人体提高异能者能力的实验就不可能停止。
    高等级的异能者无疑会成为战场上的变数。
    云霁在邓肯星所单兵从地面摧毁低轨道摧毁大型舰船的能力也很好得证明了这一点。
    而云霁原本是一个丝毫没有异能的废柴向导，突然一下子有了战略级向导的实力，无法不令云止多想。
    云止非常心疼自己的哥哥，那样一个温柔的人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获得了今天这样的力量？
    “那个，小止......”云霁立马拿出了他惯用的那套解释制止云止越跑越远的胡思乱想。
    “原来是这样.....”云止长出一口气。
    不是禁忌实验就好，如果是受了巨大的刺激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只是没有像云霁这么夸张的成长度而已。
    但一旦被人发现的话，从F级向导一跃成为战略级，哥哥一定会被当做实验素材的。
    也难怪哥哥要隐瞒了。
    云止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哥，你放心，我会保密的。”
    “嗯.....”云霁松了口气，和冷静淡定的外表不同，弟弟还真是乖巧好忽悠。
    “那么，你又是什么情况，小止？”现在轮到云霁发问了，“母亲不是说你去首都星防卫部队了？”
    云止无奈：“我私自填报了远航舰队来，来这里报道了。父亲和母亲都还不知道。”
    “哈？”云霁完全没想到一向听话的云止还有这样叛逆的一面，“你是说你是背着父亲和母亲来这里的？”
    “嗯。”云止点头，“我不想在首都星过那种一眼就看得到头的生活，身为驾驶员，探索未知广阔的宇宙才是最自由的。”
    云霁强烈怀疑以往在家里乖顺得很的云止都是装出来的。
    “那利泽希尔殿下呢？他是你的婚约者吧？他同意了？”云霁突然想起，这件事影响最大的除了父母亲，就是帝国皇子。
    毕竟没有哪位未婚夫愿意自己的婚约者参加远航探索，一去好几年都不回的。
    更何况那位未婚夫是帝国身份尊贵的皇子殿下。
    “同意了。”云止说。
    其实利泽希尔的盘算是这样的，先让云止参加探索远航几个月过把瘾，到时候再拜托军部的熟人发一道军令把云止调回来就好了。
    开玩笑，他未来的皇子妃怎么可能真正加入那辛辛苦苦除了资源外没什么搞头的远航舰队，待在首都星和自己在一起，慢慢升官才是正道。
    当然，这些话，考虑周全的利泽希尔殿下是不会当面对云止说的。
    当云止对他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为了刷云止的好感，他自然是欣然答应了。
    浑然不觉的云止就这样踏上了远航舰队的舰船，丝毫没有察觉到皇子殿下的计划。
    “这样啊.....”云霁咬着一个大概是为了欢迎宾客放在桌上的篮子里的苹果，“殿下同意了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