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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到宋让以为他在用无声的沉默表示拒绝, 但当他决定追上许时西的时候他就豁了出去,他扯了扯嘴角, 自以为将眼底的沮丧掩饰地很好,却不知道对面人通过他的眼睛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宋让松开手,退后一步, 装作无所谓并厚脸皮地说道:“没有拒绝的话, 我就当你同意了。”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他却无法继续在这条走廊呆下去,他给自己逃离现场找着蹩脚的借口:“那个……我该回去了,今天谢谢你了。”
    一转身他脸上的伪装瞬间瓦解,眼眶泛红,努力憋气想把眼泪逼回去。
    宋阮不自觉放轻了声音, 抱着他的脖子,把小脸蛋和他贴在一起, 轻柔地蹭了蹭:“小让。”
    宋让不敢应声,他怕他一出声眼泪就要跟着滚下来。
    他一心想着不能把妆弄花了。
    “宋让。”突然,许时西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宋让的脚步立马滞住,他同样不敢应声,甚至不敢回头, 他怕被许时西看见他听见对方喊自己名字时,滑了一脸的眼泪。
    但宋阮慌忙扯着袖子去给他抹脸的举动,却将他的伤心完全暴露在许时西眼前。
    他往前走了两步,想要替流泪的青年擦掉眼泪。
    宋让感觉到许时西就站在他身后,他能闻到许时西身上清冽的香水味。
    因为他的靠近,宋让心里的委屈被无限放大,他第一次觉得追星好卑微。
    月亮和星星看似在同一个画布上相互呼应,实则永远也不会有相交的时候。
    就像许时西上次能对他笑颜相待,这次就对他冷言相向一样,他对许时西来说其实什么也不是。
    不过是千万粉丝里面的一个,居然还想觍着脸和他做朋友。
    宋让听到许时西那好听的声音在对自己的行为向他道歉。
    “对不起。”许时西说。
    他无声的哭泣一拳打醒了许时西,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究竟是个怎么样的混蛋,才能将那可毫无顾忌捧至面前的鲜活心脏如此践踏。
    宋让一直背对着他,大概是不想让自己的狼狈彻底暴露。
    身后的人也没有再往前。
    宋让比许时西矮了半个头,身形也比许时西小上两个号,此时人叠人似的站在一起,如果有人从许时西身后走过来,是完全看不到他前面的宋让的。
    许时西垂眼便能看见宋让头顶的发旋,和他微微低头凸起的棘突,后颈那一片的皮肤白得晃眼。
    干净修长的手捏着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卫生纸巾从后方递给宋让,宋让还没伸手去接,那只手就被一只小手愤愤拍开。
    好几分钟前还对他亲近的宋阮以一种防备者的姿态盯着许时西,明明还是个孩子,却像一只护犊的小猫一样浑身炸毛:“你走开!”
    宋阮的话像是惊醒了宋让,他连回头看一眼许时西的勇气都没有,抱着他炸毛的小侄女迅速逃下三楼。
    只留下了宋阮那句奶凶奶凶的:“讨厌你!大坏蛋!”
    明明连脚步声都听不到了,四楼的休息区似乎还残留着宋阮的声音。
    看着空无一人的休息区,许时西烦躁地薅了把头发,丝毫不爱惜他这头精心打理了很久的短发,右小臂冷白的皮肤上有一个小小的红印。
    宋阮拍开他手那一下,估计是用上了吃奶的劲儿。
    看着手臂上的巴掌印,许时西眸色微沉。
    他究竟都干了什么?
    直到出发去参加晚会,宋让整个人都蔫儿得不行,甚至想临场走人。
    他眼眶红红的看着阮雨薇:“可不可以不去?”
    阮雨薇在某些地方和丈夫很像,如果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或者因为晚会方的问题,她可以立马带着宋让走人,但如果仅是因为怯弱的逃避,就连一向纵容宋让的她也不会松口。
    阮雨薇踩上一双十二厘米的高跟鞋后几乎和宋让一样高,她像个君临天下的女王一样不允许手下的士兵退缩:“不可以。”
    她看了眼一直坐在宋让膝头的女儿。
    这对叔侄从宋让接到一个电话出去接人后回来就很不对劲,宋让就像一个漏了一半气皱哒哒的皮球,宋阮极力想堵上那个气孔,使劲了浑身解数想要逗宋让开心,最后累得在宋让怀里睡着了。
    但叔侄俩就像是约定好一样,对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绝口不提,不管阮雨薇怎么问都不管用。
    阮雨薇不是真的铁石心肠到对宋让的伤心视而不见,嫁给宋谦这些年,她早就把宋让当成亲弟弟,看着他现在这副眼睛也红鼻尖也红的样子自然也很心疼。
    如果宋让再和她坚持两下,她或许就要在那湿漉漉的眼神里败下阵来,让司机打道回府了。
    “那好吧。”可宋让在得到这个答复后只是沉默了两秒,就接受,甚至还给自己找到了理由,“毕竟签了合同,违约也不好。”
    说完还点头强调:“对,违约不好。”
    他抱着熟睡的宋阮,将下巴放在她头顶,转头看向窗外,路旁的景色从他眼里划过,飞速倒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既然他在自我调整,阮雨薇也不去打扰他,靠着椅背闭上眼睛。
    车在主路上以五十迈的速度稳步行驶,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宋阮指着一辆从左侧超车的保姆车问:“妈妈,那是谁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