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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响起,许时西看了眼镜头里的人,解开了门禁。
他靠着沙发,甚至悠闲地翘着二郎腿,闻言嗤笑一声:“叶景权,你没混过娱乐圈你可能不知道,圈里有个惯用的固粉手段叫虐粉。你当年是怎么是对我妈的,又是怎么对我的,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
“而且……”门被敲响,许时西打开门,门外的叶时睿还穿着校服,只背着一个书包,“哥……”
在鞋柜里给他找了双拖鞋,许时西让他进来。
叶景权明显也听到了叶时睿的声音:“叶时睿找你去了?”
叶时睿略显局促地坐在沙发上,从书包里翻出一份文件递给他。
许时西粗略地翻了翻,嘲讽道:“叶景权,你做人真的挺失败的,两个儿子都不愿意认你,你就没反省过自己吗?”
他顿了顿:“你以为,我是怎么拿到证据举报你的?”
叶景权一愣,猛地反应过来:“叶时睿……你居然和叶时睿联手搞我!他怎么敢!”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许时西凉凉道,“只是我没想到,你胆子居然这么大。想要和宋家合作,你的意图恐怕是要把宋谦芯片公司的机密卖给外国人吧?”
“你这算侵犯商业秘密,还是泄露国家机密?你觉得你还有翻身的机会吗?”
叶景权咬牙切齿:“叶时西,我要是坐牢,你以为你和叶时睿有好日子过吗?”
许时西已经难得去纠正名字的问题:“这不劳你操心,你是觉得我连叶时睿都养不起吗?至于从政问题……时睿,你有想考公务员的打算吗?”
叶时睿摇头。
“你看,你入狱,对我和叶时睿一点影响都没有。”许时西最后说了一句话,“有时间在这儿和我拉扯,不如想想怎么伏法认罪。这辈子都别联系了。”
他干净利落地挂断电话,任由手机怎么响也无动于衷。
许时西看着乖乖坐在沙发上的叶时睿,又看了看他的包,拎起来在手里掂了下,里面似乎全是书。
他把叶时睿带到客房:“我的衣服你穿都大了,现在太晚了,明天我再让人带你出去买。换下来的衣服丢进洗衣机烘干先将就一晚。”
两兄弟之前虽然偶有联系,但其实并不亲密,叶时睿也是第一次到许时西家,听完也没动只是局促地站着。
他和叶时睿是上次回叶家后才有了联系,因为某次叶时睿考试成绩不理想,不敢告诉叶景权转而找了许时西。
许时西还记得自己小时候考试时错了道选择题,虽然依旧获得了年纪第一的排名,却因为没有拿到满分被叶景权关进一间连窗户都没有的房间,只有一套桌椅一支笔,他被关了整整一天,从此再也不敢让叶景权“失望”。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仍然拿同一招来对待叶时睿。
和他不同的是,许时西小时候至少有母亲护着,而叶时睿妈妈死的时候他才刚刚上小学。
许时西拍拍叶时睿的背,让他自己慢慢适应,退回了客厅。
想起宋让的电话,他才意识到宋让那句“有没有骗他”别有深意。
从客厅的落地窗望出去,能看到这座城市的灯火熠熠,河面波纹细碎,映着霓虹夜景像是被揉皱了的锦缎。
看着这片繁华灯火,许时西垂眸低笑。
对一个人抱有百分百的信任,宋让还真是个小傻子。
第二天,从警局出来,许时西驱车去接宋让。
宋让做贼似的裹着脸,坐上了副驾。
许时西笑了:“有必要吗?”
“当然有了,你的车媒体都认识,万一被拍到了怎么办?”宋让说,“我们是去哪儿啊?”
许时西带宋让去了城外。
下车时宋让还要和许时西兵分两路,被许时西从副驾拽下来,牵着他的手放进兜里:“我好像忘了告诉你,这辆车是我找小王借的。”
助理小王的车,从没在媒体面前露过面。
“但万一遇上什么路人呢?”宋让想要挣脱许时西的手,被他紧紧攥着,怎么抽都抽不出来,他有点着急,“许时西!”
许时西同样带着口罩墨镜,没有理会他的挣扎,牢牢牵着他往前走:“这里很少有人来,别怕。”他捏了捏风衣口袋里的手,沉声道,“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一听他要生气,宋让立马乖了。
还把手指挤进他五指间,变成两人十指紧扣,宋让说:“别生气了。”
许时西弹了下他额头,扣紧了他的手。
他单手抱着一束玫瑰,娇艳欲滴,却没有把花送给宋让。
宋让看看花看看他,望着前面的路问:“我们这是去哪儿?”
许时西偏头:“带你去见我妈。”
宋让如遭雷劈,连路都不会走了。
许时西回头看他,宋让紧张到结巴起来:“可可可可我什么都、都没有准备。”
“你什么都不用准备。”这一路走来果然没遇到人,许时西食指微曲,勾下口罩挂在下巴上,又帮宋让把口罩勾下来,带着他进了一个墓园,“我妈什么都不需要。”
这是一片很大的墓园,站在山脚往上看,墓碑整整齐齐地罗列着,一眼望不到头。
“这个墓园是我妈亲自选的,她说风景好,远离城市,空气也清新。”两人拾阶而上,走到一半许时西让宋让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