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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剑!
    这一剑带足了仇恨的力道,狠狠劈在了早已看不出原本面貌的蜪犬头上。
    鲜血狰狞涌出,渐染在梁语赤红色的长袍间、瞬间便已看不明晰。
    这一剑落下,原本气势极盛的梁语却似乎一下子便没了力气,茫然地向后踉跄了一步。
    疏言见状本想上前搀扶一把,却被对方望过来的凄凉眼神定在了原地。
    “怎么办... ...”梁语伸出手摸了把脸上血色,却只让洁白的面庞上的血迹进一步扩散开去,“疏言,我想回家... ...”
    我真的特别想回家。
    我只是个学生而已啊!
    我为什么要面对这一切!
    可是... ...
    可是——
    可是他哪里还有家呢?
    自己的家早已经被牵连成一地灰烬了。
    那个晚上,他坐在房间里看书。隔音不好的墙壁从另一端传来邻居的激烈的争吵声,他本以为和以往一般,就算这两人吵得再狠,早晚也会安静下来。
    然而他却没有等到宁静,等来的却是一把将自己与父母遗照全部化为灰烬的大火。
    朦胧之中,他最后看到的是那只妄图用毛发护住自己的傻狗。
    它到最后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却还知道要冲上来替自己挡一挡坠落下来的横梁。
    就像某个夜晚,他突然张开眼睛。
    外面寒风呼啸,但被一团白色毛发护住的自己,却就像被好好保护在另一个世界一样。
    梁语缓缓将剑送回剑鞘,眉目间也慢慢恢复了往日的冷凝。
    “烧了吧。”他忽然开口道,“免生瘟疫。”
    疏言敛眸轻叹一声,伸手向前一挥,一股浓烈的火焰便从尸身处点燃,接连将阿绫家的房屋一并灼烧起来。
    确认火焰在自己的掌控下有序蔓延后,疏言才疾跑几步追上了梁语。
    “主上,您不必内疚,这件事情确实是没有办法的... ...”
    “疏言。”梁语打断他,忽然道,“我父亲做过错事吗?”
    疏言顿了顿,片刻才回道:“有一年主上派兵去攻打一个尚未臣服的小国,因为兵力不够,就调借了临近一个城池的守卫兵力。”
    梁语轻声道:“后来呢?”
    “后来... ...”疏言涩然道,“未料妖兽趁机大举入侵,全城的人... ...都死了。”
    进则胜,退则败。
    临于峭壁之端,焉能安然自若。
    ***
    梁语和疏言赶回王城时,已是落日时分。
    阮阮坐于高高的城门上,一见到他们的身影便兴高采烈地拼命摆手。
    “主上~~白泽~~”
    她唤了两声,待他们稍稍走近时才发现两人满身的血迹和疲惫的面容。
    “你们怎么了?”阮阮声音一肃,背后一对翅膀凭空而现,带着她从容落到了梁语面前,“主上,你受伤了?”
    疏言替梁语答道:“主上与妖兽搏斗的时候,肩膀处被妖兽咬了一口。”
    阮阮侧眸,毫不留情地对疏言道:“你是废物吗?”有你在,还能让主上受伤?
    突然被鄙视了的疏言:“... ...”
    阮阮嘲笑完毕,带着梁语展翅飞回了城门之上。
    只剩下了也是满身血污、甚是凄惨的疏言委屈地坐上了铁桶,慢慢地升回了城楼上。
    ... ...差别待遇啊!!!
    梁语一回到房间便瘫倒在了床上。
    他倒并非因为争斗而疲惫,却觉得自己实在提不上什么力气来。
    屋子里已点了国主特意派人送来的元香,香气是他从未闻过的陌生味道,却很好闻。
    在熟悉的烟云缭绕中,梁语又一次沉入了梦境之中。
    然而这一次,他却并没有梦到先前的厮杀,也没有再做关于前世的梦。
    他只觉得自己似乎漂浮于半空之中,身边都是轻柔浮动的流云。
    然而在这安静的环境中,似乎还有隐隐的水声在流云间环绕。
    水声潺潺,带着让人放松的平静。
    梁语似乎在这种宁静中渐渐向一个更深的地方堕落而下,不断坠去。
    不远处的大殿之中,疏言正愁眉紧锁地跟国主商议着此后之事。
    然而双方却都蓦然一怔,随后如有所感冲出殿外。
    安置着梁语的房子外,刚刚冲出来的阮阮也是一脸茫然:“发生了什么?”
    疏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好像有股灵力... ...”
    他话音未落,梁语的房门却忽然一震!
    山摇海动,如神发怒!
    而在这忽如其来的距离灵力摧残之下,原本结实的院落竟开始寸寸崩塌!
    “主上!”阮阮惊呼一声,刚要冲上前,却被身旁的疏言一把拽住了手臂。
    阮阮顺着疏言诧异的目光望过去,只见碎落的瓦砾之间,忽然有道金色光芒升腾而起,将身边碎落砖瓦齐齐震开。
    从破碎砖瓦间从容走出的人,一身红衣之上,已莫名多了条缠绕而上的金色连绵花纹。
    而顺着花纹而上,那双平静望向这边的眼睛又已盈满了金色。
    这金色奕奕流光,映衬着他额间突然出现的那道细致纹络,尽是肃杀之气。
    疏言遥遥看着梁语额间的那枚纹络,震惊到几乎失语。
    那是... ...
    还未待他回过神,他身边的阮阮已代他震惊地道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