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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只平日里最是温暖细腻的手,现在却既苍白又冰冷、青筋暴起,现出一种狰狞的样子来。
    可这只手上,却还绑了一个与其现在模样甚是不符的、幼稚的夜光手环。
    梁语自嘲地笑了笑。
    相隔多年,他竟还记得这枚手环。
    ——那是自己那天早上上学前,亲手绑在妈妈手上的。
    她到死都没有解开这枚手环,却终究还是慢慢放开了自己的手,连自己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
    梁语默默望着那两副被抬远的担架,却忽然发现眼前的景色正在慢慢模糊起来。
    他微微皱眉,一瞬之间,所有景象竟全部如同玻璃一般四散粉碎,跌落了一地!
    随后,便是更沉重的梦境。
    像是有人不断在他耳边低低絮语——
    反抗的,违背的,犯了错的,杀掉便是了!
    唯有杀戮,方可永生。唯有死亡,方是长久。
    若是强者不能肆意掌控和决定弱者的命运,那变强,还有什么意义?
    你牺牲了那么多让自己变强,还有什么意义?
    沉沉一声喘息,梁语终于从那重重黑暗中清醒了过来!他揉了揉脑袋,只觉眼前仍是一阵阵发晕。
    自己怎么突然掉到这里来了?
    梁语扫了一眼周围,这里显然是一块突然塌陷出的极深洞穴。
    抬头一望,距地面大概有两三层楼高的距离。
    这么高的高度掉下来,居然都没摔出个骨折瘫痪什么的,只能说灵兽的身体素质是真的好棒啊!
    梁语刚生出这样的想法,转头却注意到了紧挨着自己躺倒的人。
    这人一身墨色长衣上已染满了灰尘、还有零星血迹斑驳其上。
    他的左手中握着一道银色软鞭,而另一只手却牢牢垫在梁语身下,甚至还保持着“保护”的姿态!
    梁语眸光一怔,这是... ...相柳?
    是因为相柳护住了自己,所以自己才没有因从高空坠下而受太重的伤?
    可这人为什么要救我!
    自己身上可还留有拜他所赐的一道重重鞭伤呢!
    刚才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梁语越想头越痛,只好勉强坐起身,撑着额头合眸、稍稍放松了一会。
    他放空脑海,让灵力在体内流转了数个来回之后,脑中令人心慌的锐响才终于慢慢消退,耳边的风声和意识海的流动也终于恢复了正常状态。
    将身上土屑和灰尘尽数排掉,梁语长长舒了口气,再次将目光移回这两人身上。
    然而这一望,却非同小可!梁语吃惊地眯了眯眼睛,眸光一顿。
    这惊讶不仅因为他终于发现了不知为何竟会出现在此地的疏言,更是因为——
    适才他看向这两人时还没有什么异样,然而现在再望过去,脑海中却忽然多了一道隐隐的“声音”。
    梁语心中暗道,这是什么?
    他默默感受着当自己将目光落到两人身上时会出现的仿佛提示的东西。
    这“提示”如同一道意念,随着他目光的切换,会突然在他脑海里浮现。
    梁语试探着将目光定格在不远处的疏言身上,意识海中便有道提示缓缓标识出了疏言现在的状态——
    “白泽,虚弱,成因:高空跌落,内脏受损。”
    待他将目光转移到一旁的相柳身上时,则弹出了一道类似的提示,只是成因处多了一条“剑伤”,程度也是更为严重的“重伤”。
    疏言身上只有因跌落而造成的内伤,说明他还没有和相柳打起来、三人便掉入了这个洞穴之中。
    也说明,他应该刚到不久。
    知道疏言伤得不重,梁语才稍稍松了口气,又低头看了看自己。
    然而这次梁语等了半天,意识海中却仍旧没有丝毫提示,无奈,他只好运用灵力自行感受了一下。
    此前被巴蛇那双锏狠狠一劈,他还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这才过了不久、伤口居然已经开始明显好转,连体内灵力都已逐渐恢复到了全盛状态。
    ——怎么总感觉自己越来越“小强”了呢?这生命力可真是顽强!
    梁语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先是行到疏言身旁,将这人揽到了怀里仔细查看。
    就知道他不听话,竟一言不合、丢下蓬莱便跑过来了!
    只是他现在虽然能看见疏言的身体状况,却无法帮他治疗。
    灵力有区别,自己的灵力是攻击性的,身边有治疗性灵力的只有云止。只能等回到蓬莱,让云止给疏言调理一下了。
    抬手轻轻揉了揉疏言的脑袋,梁语又转眸看向了几步外的相柳。
    虽然后期他一直处于无法反应的状态,但其实一直有着模糊的意识,对于双锏劈下时的事情也还有着朦胧的记忆。
    ——自己似乎是把相柳错认为疏言了,不仅替相柳挡下了那一道来自巴蛇的攻击,还挨了他一鞭。
    可奇怪的是,在自己昏迷之后,这人却并没有干脆地杀掉自己,反而一直守在自己身边、甚至还拒绝了巴蛇“斩草除根”的提议。
    这人在想什么啊?莫非他也中了幻术了?
    梁语静静看着昏迷中的相柳,眸中金光乍现,杀意一时盛极!
    相柳能力不弱,不仅可以攻击,还有着极强的幻术能力。
    自己现在重伤未愈,其他几人又都不是他的对手,如果等他醒过来了,说不得又是一场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