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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火把的光明,他终于看清了,这玩意儿像个触手,上边密密麻麻的全是肉吸盘,看着就恶心,他再用火把一烧,发现不光烧得到,竟然好似还有一股子肉味,孝严死没正经的笑了:“恩泽,这玩意儿不是鬼,是个活物,看我把他烤成熟的,做成野味!”
这条触手被火烫的受不了了,翻腾着终于松开了梁恩泽,孝严太坏,抄起长槊冲着这条触手就是一个狠戳——
用的力量太大,直接把这条触手钉在了地上,听到棺椁中传来“吱吱”的尖利叫声,看来是疼了够呛,他一看厉鬼不敢上前,这棺椁里的怪物还是个出不来的肉/体凡胎,当即要咧开嘴扯淡几句。
梁恩泽刚刚恢复自由,也是微微松了口气,在完全黑暗的环境中,被不知道是鬼还是兽的玩意儿勒住,这种死法又恐怖又有新意,不过在极度危险中,不能过于放松警惕,可刚四处扫了一眼,就面色大变:“岳兄,小心身后!”
孝严也听到了身后恶风不善,不过既然连恩泽都看到了,那估计来者不是虚的,他将火把凌空一扔,抛给了恩泽,之后持起长槊,向身后挥去,只听“咚”的一声闷响,长槊实实在在的撞在了一座肉山上。
他反射性的向后看去,转身刚转了一半,就见到另外一条奇长触手已经从棺椁更大的缝隙中伸了出来,碰到了他的长槊护疼,不过这回根本没有缩回去,而是向半空中挥舞。
他不自觉的抬头看,和梁恩泽心中同时反映出一个问题:“这东西到底是有多大?”
心头的惊叹还没过去,就听到棺椁上的铁索发出崩断的咔咔声,梁恩泽没像孝严一样站在原地看热闹,他担心铁链崩断扫到二人,扯着他二人齐向山洞壁下退了几十步。
梁恩泽趁乱往地下室的墙壁上一看:“岳兄,这地方估计修行的道士经常来,你看,墙壁上的灯罩里,还有灯油呢。”
孝严则像是小孩第一次看到马戏团似的由衷感叹:“我的乖乖,这玩意儿前边这么多的触手已经爬出来半天了,怎么连个身子也看不到,到底是多大?身上黑漆麻花的,估计是用怨气和鲜血养着的,老道养它是干什么的?当宠物的?”
梁恩泽看这玩意儿的反应,猜到它可能怕火,用火把将一个灯罩里的灯油点着了,这一下子这个地洞子就亮堂了,他借着灯罩里的光芒和孝严四处观看,终于半埋在地下的棺椁禁不止怪物的力道,崩裂开了。
二人不自觉的擎着火把抬头,仔细看这个黑东西,陡然全增大了眼睛——
只见此物站起来肩骨离地高度就有五米多,四足着地,全身黏糊糊滑溜溜的没长毛,四个爪子比最大号的脸盆还大三圈,爪子和朴刀一样锋利在火光下反射着幽暗光芒,可能常年活在黑暗中,眼睛小的像两个鸡蛋,像是已经蜕化了,一张狰狞的血盆长口满嘴獠牙。
可能恨透了一直镇压着他的镇魂棺,回头咔嚓一口像嚼一根咸菜条似的把纯石头棺材咬得细碎,肩骨和前肢肌肉无比粗壮,可那个细细的腰身却和身体其他部位不成正比。
孝严张着大嘴连逃命都忘了,感叹道:“你看它的尾巴,原来是三条长满了吸盘的触手,恩泽,刚才卷住你的,估计就是这尾巴想借着你逃出来;怪物长这么丑,腰再细也好看不起来,你说它长这么细一个腰干什么?”
梁恩泽无意识的后退的一步,咽了一口唾液:“岳兄,腰细是为了方便转身,这怪物应该灵活的很。”
像是为了印证梁恩泽的话似的,怪物四处张望,两只怪眼盯着他俩的方向,像个刚从水里上岸的狗那样抖了抖全身,好像全身放松了一下,之后自腰部一百八十度弯折,像个练武的人搭了个铁板桥一样,直接转向了他俩这里。
梁恩泽觉得自己已经超乎震惊了,竟然一边四处看着逃跑的方向,一边还在问岳孝严:“岳兄,你说它这么巨大的身量,就算是身上滑溜,也不太可能从那个窄棺椁里出来?”
两个人同时选择了尸山方向,孝严和他慢慢后退,不想太刺激这个畜生:“它不完全是实体,应该很大一部分是冤死鬼的怨气和戾气养出来的,所以虚虚实实,它冲过来了,快跑!”
两个人身高腿长,也顾不得劳累和身上带着伤了,将这细腰兽的路径让开,直接闪身冲向腐臭熏天的尸山。
细腰兽好像确实有目标,却不是他俩,孝严看得清楚,四周这些黑暗的灵魂雾气好像对这怪兽又怕又恨,几个黑影前后左右的围上去,活生生的在兽身上开了几个血口子。
细腰兽异常灵活,对小伤也丝毫不以为意,左抓右拧,一张大嘴直接咬住了其中一个,瞪着眼睛甩头几下,眼看着黑雾好似发出恐惧的尖叫,之后消散不见了。
孝严一边和梁恩泽往尸山上爬,一边幸灾乐祸:“恩泽,妖娆的畜生和陈年的死鬼应该是宿仇,这回我们两个趁机逃了才是硬道理。”
可惜高兴的太早了,话音还未落,直觉到危险的他俩不自觉的回头看了一眼细腰兽,却见这畜生吸溜着鼻子,把大脑袋转到了他俩的方向。
孝严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哎呀,不好,他闻到咱俩身上的血腥味了,估计还是觉得咱们更可口!”
两个人这回无暇再瞎扯,手脚并用疯狂往上爬,细腰兽是为了吃肉,他俩可是为了逃命,简直是激发了人体最大的潜能,说时迟,那时快,等到细腰兽冲到了尸山底下,他俩已经站在距离通风口最近的尸山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