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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手冰凉,怀里的人却因为注入了麻沸的原因睡颜安静。
    他把一早准备好的厚毯披在影七身上, 裹了个严实, 才冷着脸对南黎道:“他不爱喝药,今晚之前,麻烦把离魂解药练成药丸。”
    南黎双手举起,做了个投降的姿势。
    他算是服了这位了,一路全程紧守着不算, 看他动手还各种挑刺,嫌他手慢、手抖、手劲大,床上的人稍微皱一下眉毛都能冷着脸看他半天,身上释放的冷气比冰床还要足。
    他几次被人打断,险些恼火地真给影七多扎几针,所幸还有身为医者的仁心,到底没对一个无辜者动手。
    手术结束,南黎出了一身细密的汗,心中暗道,往后再让家属旁观他就是傻。
    身侧一只雪白的手伸了过来,带着一只同样雪白的手帕,“擦一下。”
    南黎身体僵住。
    “怎么了哥哥?不高兴见到我?”
    “……没。”南黎不动声色呼了口气,接过少年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却擦不去身上的部分,他将手帕捏在手中,指节都泛了白,才转身扶住轮椅上的扶手,推着人往外走。
    “房间里面太冷了,你身体不好,哥哥带你出去。”
    少年没有说话,如画的细眉轻挑,妖冶顿生,随即垂眸,眼睑遮住了眸中的冷光,哥哥啊,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在你心里,这个我已经是个死人了吗?
    刚刚拿过手帕的那只手放在腿上,抓着上面的薄毯,青筋凸起一片,毫无所知的腿部都仿佛因此而疼了起来。
    最终,少年无声地笑了笑,像是即将要抓到心爱的玩具一般,满是兴奋和迫不及待。
    他等着这个无心之人发现他并未“离魂”的那一天。
    到时候,他心爱的哥哥脸上的表情,一定很好看吧?
    重来一次,他已经不是前世那个可以为南黎放弃一切,生死不顾的南溱了。
    这一次,他要好好活着,好好把人抓在手心,套上只属于自己的枷锁,肆意欣赏玩弄,他心爱的哥哥最好是永远都保持这副愧疚可怜的样子,一生都休想再摆脱南溱这个名字!
    离行瑾把影七带回寝宫,掀开他身上的厚毯,影卫盈白又不失健美的上身便暴露在眼前,离开了冷气源,年轻健康的身体很快便恢复了过来,肌肤不见半点红紫,只是心口那指节大小的伤口却无法在短时间内治愈,隔着雪白的纱布,离行瑾仿佛都能想象伤口的模样。
    他手指轻轻覆上去,纱布渗出的一点红吻上了他的指尖,红得刺眼。
    离行瑾虔诚地吻了下去,直到口中传来血液的腥甜才住口,第一次,宋琦为他而流血。
    心口泛疼的同时,又觉得口中的味道实在很甜。
    另一边,威武将军回到府中,却日日坐立难安,那日皇上和南楚三皇子的谈话他听在耳中,担心影七安危的同时又不免忧虑影七的身份。
    等得知皇上借口为三皇子身边的少年调养身体,从外面调了不少稀缺药材进宫后,威武将军就彻底坐不住了。
    一定是南楚三皇子已经开始为影七着手治疗了,而离魂一旦解开,影七的容貌摆在那里,身份自然不言而喻,陛下是否已经有了对策?
    想起陛下对宋琦的执念,威武将军不得不想多一点。
    按照陛下的心思,很可能会不顾天下人的眼光也要坚持留住影七,那样一来,不但影七受到牵连,陛下也将受世人攻讦。
    影七因此而仕途不保先不论,潢口战场上的事他愧对影七,如果对方愿意,他可以拿自己的命去负荆请罪,可如果因为对方的身份问题,让两国有重新交恶的风险,那绝对不是威武将军愿意看到的。
    威武将军来求见的时候影七刚刚醒来,离行瑾正耐心哄着人喝药。
    即便是要求南黎将解药制成药丸,但影七身上的伤口也是要用药疗养的,派人煎了南黎着人送来的药,离行瑾熟知影七若不把身上的伤当回事,绝对做得出他前脚走后脚就将药偷偷倒掉的事情,为了让人老实把药灌下去,离行瑾只好自己动手。
    然而这事他之前在皇宫时做的多了,有一阵还逼着人喝调养身体的汤药,哄骗的话让一向乖巧听话的影卫都开始反弹了,看见他端着两碗药进来,第一个动作就是抿嘴,然后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身心都写满拒绝。
    离行瑾佯怒道:“解毒的药都不稀罕,存心惹朕生气?”
    影七闻言,慢吞吞从床上坐了起来,一缕碎发翘成呆毛,严肃道:“不是解药,我听见了。”
    离行瑾气笑了:“觉得身上的那点伤不是伤是吧?上战场被人留个寸长的疤才觉得厉害?!真行。”
    影七真心觉得胸口指甲那么大的小伤不是伤,虽然深了些,但好像被那个宋琦用奇怪的针线给缝上了,看上去还怪齐整的……
    不过见皇上真要怒,影七也不敢再多说,捞着一碗药,看着里面黑乎乎的药水咽了口口水,然后一口气灌了下去。
    离行瑾连忙将准备好的蜜饯给他塞了几个在嘴里,余下的放在一边,备着影七吃完了再要。
    影七看着,嘴里苦又甜混作一堆的作呕感都压下去不少,不是不能吃苦的,之前在影卫营,虽然内廷六卫对他很照顾,但是也不会细心到发现他怕苦,去为他准备蜜饯,那时候他照样一声不吭把药灌下去了。